第3章 那不一樣
越是到假期，上官梨舟越是繁忙，店裏也隻有在這個時期會請幾個小時工，孩子也顧不上管，還好楚璿藝來了，讓芃芃的假期沒有白放。
玩累了的芃芃早早地睡下了，楚璿藝盤腿坐在地毯上，上官梨舟給她倒了杯紅茶，坐到她邊上。
“謝謝你，璿藝”
“謝什麽，我和芃芃是好朋友。”
“她很開心，這種笑容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
“你不要給她太大的壓力，她是小孩，小孩就是會犯錯誤，改了就好。”
“我想讓她成長成一個心理強大的人，也想讓她未來能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知道你都是在為她著想，你不希望芃芃未來像你一樣，生活的環境不同，你小時候是條件受限，但你的生命中也有很多精彩的部分，路是她的，未來她會自己選擇的。”
“我有時候會想怎麽樣才能當好她的媽媽。”
“你已經很棒了，如果換作是我，不知道會崩潰多少次了，可能孩子都會不要，我沒有一個人養大孩子的勇氣。”
“我也沒有，隻是覺得她願意認我這麽糟糕的人當媽，怎麽都要將她養好。”
“你哪裏糟糕了，她長大後會明白的。”
“不要怪我就好。”
“很久沒見你情緒這麽低沉了，遇到什麽事了嗎？”
“清明的時候見到奶奶了，奶奶說芃芃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奶奶說得有道理，不過.……你跟叔叔還沒有聯係嗎？”
“沒有，這麽多年了，一句話都不和我說，媽媽和我說話時都背著他。”
“他會想通的。”
“他對我太失望了。”
“都會好的。”
“嗯！”
“你還愛那個人嗎？”
上官梨舟搖搖頭，“現在還談什麽愛不愛，我已經想不起來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了。”
“如果你想找他，我能幫你。”
“算了，都過去了，不要打擾別人的生活，徒生枝節。”
“你就是這樣，總是考慮太多，你怎知不會是好的結果？”
“不說我了，你怎麽樣？前段時間不是說回母校遇到了對眼的人了嗎？”
“嗯！”楚璿藝甜甜地笑了，“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他是個很好的人。”
“怎麽還保密上了？”
“我怕說的太多像過去那些感情一樣。”
“看來這個對你真的挺重要。”
“還在了解階段，確定關係了還是會帶給你們看的。”
“那好吧，我等著那一天。”
紅茶喝完，關了大燈，隻留上一處壁燈，她倆躺在了地毯上，許久不說話，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那幾圈光影。
“上官，你知道嗎？這個安靜的感覺讓我想起了我們在大學時，躺在校園草地上，聽著廣播裏播放著張信哲的《愛就一個字》。”
楚璿藝說完就哼起了那首歌。
“和你躺在草地上聽歌那人是林方木吧？”
“哈哈，你這人，對，你那時隻待在圖書館裏。”
“我的大學時光大半給了圖書館。”
“圖書館裏有你的精神支柱，你能不去嗎？”
“我都佩服自己對學習的執著。”
“你可得了吧，不揭穿你，你還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哈哈”
“想想當年我們四個多好，現在各奔東西，誰也顧不了誰，你的身邊連個家人都沒有，遇到事時有個人商量會好一些，上官，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太辛苦了，找個人陪你吧。”
“是我奶奶給你打電話了嗎？你怎麽變得絮絮叨叨的了？”
“哈哈，我都沒奶奶電話怎麽打。”
“那我不是可以打電話跟你商量嗎？”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我跟你說愛情的感覺真的很好，你開啟下一段才會淡忘上一段，我記得當時你跟我描述你的愛情時說：‘愛情這個事情很難說，也許就是一瞬間我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再也無法挪開，即使他冷淡對我，坐在他身邊我的心就是火熱的’，你得讓自己走出來，讓自己變得有活力，不要這麽老氣橫秋，認命了的感覺。”
“八百年的事了你還記得，我不是小姑娘了，現在需要的是成熟，活力芃芃有就行。”
“算了，自己想吧。”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也有自己的考慮。”
“孩子，我知道，唉？說真的，你想沒想過如果再次見到他你會怎樣？”
上官梨舟想了想，“不知道，也許會淺淺的打個招呼吧。”
“主動嗎？”
“不會，那如果你再次見到林方木會怎樣？”
“我會捶死他。”
楚璿藝待了三天後離開了，上官梨舟將芃芃帶到了店裏。
手機叮鈴兩聲，網店有人下單。
一套建築風貌畫冊被買走了，她將畫冊找出，芃芃看到了畫冊，她翻開，裏麵的圖文並沒有提起她的興趣。
上官梨舟打好快遞條放在一邊，從她手裏拿過書。
芃芃又拿起快遞條，小孩子的手永遠不是拿這個就是拿那個。
“天上的虹，媽媽，有人姓天嗎？”芃芃覺得那個名字有些奇怪。
“很多人用的都不是真實姓名，在媽媽這裏買東西用虛擬名字的很多。”
“虛擬名字好像很好玩。”
“怎麽？你也想起一個？”
“我想想……”小家夥若有所思，忽然靈機一動，“我就叫‘凡間的草’”。
上官梨舟被她逗笑了，“平凡、普通、常見，又生生不息。”
“就是死不掉是嗎？那就很好，有那麽多條命，我要把我的遊戲名字改成這個。”
“芃芃，你遊戲裏的名字是什麽？”
“‘大上官’”
“.……”
上官梨舟搖頭，拿她沒辦法。
這時來客人買東西，上官梨舟去幫客人介紹，芃芃看了看快遞條又看了看畫冊，靈機一動，拿過水彩筆，翻開書上空白的那一頁，歪歪扭扭的寫道：“你好！‘天上的虹’，我是‘凡間的草’，你知道我一直在看著你嗎？你有七種顏色，很漂亮呀！”
寫完覺得缺點什麽，又在字的上麵畫上了彩虹，字的下麵畫了小草。
快遞發走了，芃芃做的事上官梨舟並沒有發現。
而那個做了‘壞事’的小家夥沒有一點做錯事的感覺，反倒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