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島國到底還是被滅了,是因為原子彈,但也不全是因為原子彈,起因是東京的天空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出現了一個蟲洞,無數怪物就像被丟棄的廢品一樣,從那個蟲洞裏掉下來。
為了關掉那個蟲洞,聯盟發射了他們的自由神像。
那個肚子裏麵裝著一枚核彈頭的女人雕像,就這樣,沿著預定的路線來到了東京的上空,砰的一聲,如曆史重演一般,炸掉了。
老逼登因為他的猶豫和不作為被他的人民群眾抬了下去,而指揮這次偉大發射的,則是老逼登的EX,也就是前任,一個有著一頭雞冠發型,自稱沒有人比他更懂戰爭的白色男人。
彼時,東京路道的櫻花氤氳愛戀的粉色。
春風繾綣,細碎的花瓣如一曲青澀的歌謠,身穿學生製服的懵懂男女在樹蔭下相依相戀,旁邊的行人們正在滿是感慨著一年的初始。
鐵道上的電車,叮鈴叮鈴,拐過彎角,由遠及近地駛來,腳踩著自行車的高中生叼著一塊方包,在欄杆落下的片刻,停留了一會兒。
載滿乘客的電車,如萬花鏡般掠過。
欄杆再次拉起,他們便再次啟程,急匆匆地趕往打工的地方。
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下班的人下班,上班的人上班,這一幕幕恬靜的畫麵,以及遊離在他們之中的時間,就像是鍾表上的指針。
滴答滴答,說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結束。
就在他們專心於眼下的現狀的時候,一個黑色的洞窟徒然出現在天空樹的上方,與此同時,正在海灣碼頭搬運漁獲的人們詫異地看著那座象征著聯邦的雕像破空而來。
然後,一隻隻潮濕、黏稠的怪物掉落到城市的地上,雕像風馳電掣地衝過碼頭,它的勢頭很猛,就像奧特曼、或者超人一樣閃亮登場。
人們詫異聯邦國的象征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她就是漫畫《我的鬼子學院》裏的女版歐冷麥特麽?
在動畫和漫畫裏,正義通常都是會發光的。
所以,女版歐冷麥特也發出了格外閃耀的光芒。
它爆了。
原子與原子之間就像是發動了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
熾熱的氣浪隨之湧起,在一瞬之間夷平了整座城市,撲滅了那些畸形的怪物,那些繁華的建築,那些忙碌的人們,那些安靜的樹木,那些彎曲的河流,那些交叉的軌道,還有那些柔弱的櫻花。
……
席間,張菊長開心得又喝了一杯上好的賴茅,說,這他媽就叫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我他媽早就說了,那島國的鬼子和那聯邦的鬼子都他媽不是東西.……
還有什麽比看他們狗咬狗更高興的呢!
以前在我們這兒幹的那些爛褲襠的破事,現在,不一下全他媽還回來了?!
今個兒,啥也不說,說也就說他媽兩個字,盡興!
走,喝完這個,喝完這一輪,咱哥兒們幾個的,去洗個腳,找個姑娘按按摩,做做運動,去體恤他媽的民情,深入他媽的民心!
……
也就幾兩酒的功夫,平日裏總是一本正經的張菊長的嘴裏頭居然就一下子蹦出了那麽多不像是他該說的話,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真的高興,因為那個該死的島馬上就要陸沉了,那些喜歡喊著‘八嘎亞路’的民族在一夜之間淪為了四處流落的難民。
畢竟,在很多老一輩人的心裏,來來去去還是離不開那句話……
國仇家恨不能忘。
陳喜看見張菊長的酒杯空了,他就立馬熱切地捧起桌子上的那瓶高價的白酒,一邊陪著笑,一邊小心翼翼地給菊長的酒杯滿上。
同時,他還吩咐助手,趕緊去附近的大酒店開好房間,再跟外圍群裏的媽咪聯係,找一個價格實惠,長得還算對得起觀眾的模特。
記得要開發票,類型什麽的,就說是吃雞的吧。
助手點點頭,轉手就去外頭把帳給結了,他開著陳總新買的邁巴赫豪華商務轎車,風風火火地趕去當地最具規模的黑太子酒店,走進大廳,一開就是最高檔的套房。
直到把滿臉通紅,酒氣和欲望齊齊高漲的張菊長送入酒店的高級套房,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的兩點多鍾,陳喜回到自己的普通房間,打開電視機,屏幕裏放的是昨日的新聞重播。
頂著雞冠頭發的男人站在演講台上,神情激動地說,聯邦之所以發射女神雕像,是經過無數的考慮,才做出的決定,我們主要還是為了全人類的大局著想。
當今世界的局勢,變幻莫測,我們的星球正在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為了應對隨時可能降臨的危機和災難,我們不得不聯合起來,更加果斷,更加高效,痛下決心,一旦發現,必須盡快施以徹底的鏟除。
“若是讓撒旦成功逃脫地獄,”他危言聳聽地說,“我們所將麵對的未來,將會無比惡劣,我們的子孫,我們的後代,都要生活在那樣一個不可想象的悲慘世界!”
對於這個男人的發言,來自東方的代表是不敢苟同的。
他們認為聯邦這是利用怪物入侵作為借口,違法和平條例,擅自使用大規模的殺傷武器,以此向全世界的各個國家彰顯自己的霸主地位。
這群崇尚資本主義的家夥們用心險惡,居心叵測,不能排除有勢要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嫌疑,比起那些來曆不明、四處破壞的怪獸,他們.……
這幫資本家,才是這個星球上最可惡,最殘暴的儈子手!
……
來自北方大陸的代表沒有出席此次國際會議。
但自從那朵蘑菇形狀的雲朵第三次紮根在島國大陸上以後,這個以戰鬥、伏特加,還有狗熊聞名的民族就開始頻繁地舉行閱兵儀式。
背地裏,他們甚至已經預先把聯邦國首都的位置輸入到洲際導彈的係統裏。
……
國際的局勢亂成了一鍋粥。
人們在麵對未知的恐懼之時,軟弱得就像一群迷茫的羔羊。
留學時認識的同學很多都聯係不上了,估計也是沒能逃出那場死亡肆虐的熾熱風暴吧?
陳喜疲倦地摘下眼鏡,沉沉地歎了口氣,關掉電視機,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酒店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