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病嬌

  曹繼肥胖的身軀跪在地上,大肚腩隨著身軀顫抖,腰間的皮帶幾乎承擔不住他顫巍巍的肚腩,他臉上涕淚橫流,對著麵前的張栩苦苦哀求。


  張栩看著他臉上的橫肉和鼻涕眼淚,嫌惡得後退兩步,避開他要抓自己褲腳的手:“曹叔叔,警察在外麵等著你呢,別讓他們等久了。”


  “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求你了,我以後我再也不和你作對了……”曹繼開始給他磕頭,嗑得哐哐直響。


  張栩嘴角彎了彎,不久前這個人還在他麵前擺長輩譜來著:“曹叔叔,我可受不起。再說了,您這犯法的事,侄兒怎麽幫你。”


  張栩衝一旁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會意,出門去把門外的警察帶進來了。


  曹繼像一灘爛肉,被警察拖走了。


  張栩歪頭看著曹繼剛剛跪過的地方:“把地擦擦。”


  助理點頭稱是。


  張栩被叫去了董事長辦公室,剛一進門就被張文興甩了一耳光。


  張文興氣急敗壞道:“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


  張栩毫不在意地揉了揉紅腫的臉頰,笑道:“爸,您還是這麽老當益壯,打我的巴掌還是這麽有勁兒。”


  張文興怒目圓睜:“是你把曹繼做的那些事告訴秦時月的?”


  就算秦時月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曹繼犯事的證據,那些東西都是張栩交給她的。如今興世文化被曹繼牽連,在公眾麵前的形象跌到難以挽回。張栩的所謂作為,不啻於遞給秦時月一把


  “曹繼那個渣滓,我本來就準備處理掉的。我處理和秦時月處理,沒什麽差別。”


  張文興從鼻腔裏哼了一聲,頹廢地坐下扶額:“秦時月看不上你,你趁早收了那份心思,別為了一個女人把什麽都搭進去。”


  張栩嘲諷一笑,“何止看不上我,她都看不起我。”他看著張文興,語速很慢地說:“我不會搭進去什麽,我會把她在意的一樣一樣毀掉。”


  張文興欲言又止,最終到底沒說什麽,揮揮手讓他出去了。張栩上次商務宴受了刺激之後,脾性大變,開始接手公司事務,從紈絝突然變成了工作狂,忽略他對秦時月有關的事情近乎變態的偏執,張栩已經接近他心目中的繼承人的模樣。


  “張栩,等你什麽時候可以和我平起平坐,才有資格和我麵對麵說話。”


  這些天,秦時月的這句話不停地在他腦海中回響,一遍又一遍地刻印在他的記憶裏。


  前些日子的商會晚宴,秦時月一改常態,沒有穿職業裝出席,而是穿了一件露肩禮服,美得大氣明豔,但在場的人,誰也不敢把她當做裝飾用的花瓶。


  張栩心虛難耐,趁著晚宴還沒有正式開始,找到機會湊過去和秦時月說話:“秦總。”


  張栩聽到自己的尾音都有些發顫:“還沒謝謝秦總救命之恩。”


  “你父親已經謝過了。”秦時月的笑容依舊疏離,“小張總看樣子恢複得不錯。”


  “還行,畢竟年輕。”


  張栩看著她喉頭發緊,正找不到話說下去,主辦方的工作人員過來和兩人打招呼:“秦總,小張總。”


  晚宴馬上開始,秦時月和張栩被工作人員領到座位上。秦時月坐在主桌,而張栩被領到宴會廳的角落。


  張栩的臉色逐漸變差,他遙遙望著秦時月坐在一群老總間談笑風生。他今天是以張文興的名義來的,可是誰也沒有把他當回事。


  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張栩找了個合作項目未借口,攔住秦時月,卻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具體內容。


  秦時月喝了酒,整個人處於半醉的狀態,她臉頰微紅,雙眼有些迷離,帶著水汽注視著他:“小張總,和時深談合作,也該是由您父親來。”


  張栩有些窘迫:“我……我回去準備準備,再……”


  “張栩,等你什麽時候可以和我平起平坐,才有資格和我麵對麵說話。”


  秦時月說完就離開了,張栩僵在原地站了許久。


  “噗嗤,笑死,紈絝一個還想追秦總,秦總可是吃飯都得和他爸一座的人。”


  “人家起點高啊!有個好爹,還是獨生子。”


  “他的起點也就是他的最高點了……”


  兩個女人咬著耳朵離開,言語飄進了張栩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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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存存被連夜送走,秦時月來補這個缺,一來讓外界不再死盯著夏慕然的天價綜藝簽約費不放,二來也是為了做夏慕然的情緒穩定劑。


  《完美假期》重新開播,夏慕然直播迎接秦時月的到來。


  “姐——”


  秦時月剛下直升機,就被夏慕然撲了個滿懷,夏慕然開心地在她的懷裏蹭了蹭。


  【……她蹭了】


  【我老婆吃了我老公的豆腐】


  【這對,我非常可】


  【啊,姬圈天菜,我大總攻秦總來了】


  ……


  秦時月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這幾天過得好不好?”


  “不好!”夏慕然抬起頭,一年委屈地指著自己的黑眼圈:“你看!你看看我這黑眼圈!”


  秦時月掐了一把她的臉頰:“誰知道你熬夜幹什麽去了。”


  夏慕然吐了吐舌頭,表情有些心虛——她熬夜會情郎來著,晚上和向沂峽穀私會。


  和單存存一起走的還有導演杜建,陸晨這個副導演突然被扶正,加上秦時月這尊大佛在,節目組不敢作妖,給了節目嘉賓充分的自由,這下子節目氛圍才真正的像一群人在海島上度假。


  夏慕然整天都玩得不亦樂乎,海釣、趕海、摘椰子,戶外野餐燒烤,都沒時間理向沂了。


  這天下午,天氣晴好,一群人在玩水上摩托,秦時月第一個衝過終點。


  夏慕然在岸上歡呼雀躍。秦時月摘下護目鏡,隨手撥了撥濕透的長發,看著夏慕然笑得一臉寵溺。


  輸的人負責準備今天的晚餐,林昀、鬱繁都在其中,鬱繁上岸時,看著秦時月的眼神越發熾烈。


  夏慕然眨了眨眼——又一個男人跪倒在她姐的裙下。


  一場水上摩托比賽看得人熱血沸騰,夏慕然這個運動全廢的人都忍不住躍躍欲試,撒嬌讓秦時月教她。


  這一學就學到傍晚,夏慕然把水上摩托開出了水上自行車的速度。


  晚上吃的海鮮燒烤,都是新鮮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不用調料,隨便烤熟就很好吃。不過大家都最近一天三頓地吃海鮮,早就沒了滋味。


  大家席地圍坐,也不講究什麽用餐禮儀,熟悉之後十分熱絡,夏慕然隨便吃了兩口就饞起了別人手裏的酒,她戒酒都一年了,一整年都滴酒不沾,這會兒被勾起了饞蟲。


  秦時月受不了她可憐巴巴的眼神,給她喝了小半杯。


  鬱繁用琵琶彈起了流行音樂,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夏慕然玩累了有些困,伏在秦時月腿上迷迷瞪瞪。


  “姐姐,你以前學過琵琶吧。”夏慕然說話帶著鼻音,“我在你家看到你以前的照片了。”


  “學過十二年。”秦時月抿了一口酒。


  她四歲學琵琶,因為父母喜歡;十六歲放棄琵琶,因為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琵琶。


  十六歲時,秦時月學琵琶已經小有成就,各種音樂比賽她隻要參加,就一定會拿獎。


  某天,她發現自己並不喜歡彈琵琶,彈琵琶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洗臉刷牙一樣,是一種習慣。洗臉刷牙每天都必須去做,彈琵琶卻可有可無。


  那一年,她明白什麽是喜歡。


  喜歡是眼睛跟著,心裏裝著,腦海裏想著。


  不由自主,又難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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