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把你的狼子野心收一收
向沂從夢中醒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也跳得厲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夢裏真實的觸感還殘留在手指上……
夢裏夏慕然被魚刺卡住，抱著他淚眼朦朧地求助，他用手指幫她夾出魚刺，溫熱的口腔、沾滿津液的手指、紅唇……
向沂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心髒被一層又一層的罪惡感覆蓋，壓得他喘不過氣起來。
怎麽能……做這種夢……
坐在餐桌前等待吃早餐時，向沂的父母發現他臉色的不對勁，一連串關切的詢問讓向沂招架不住。
“我沒事，就是沒睡好而已。”
向沂下意識地捂了捂還在隱隱發悶的胸口，這動作落在向父向母眼裏，擔憂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你心髒疼？是不是累出心髒病了？你說你年輕輕輕的……”
“沒有沒有。”向母越說越離譜，向沂打斷她說道：“我怎麽可能得心髒病，昨天我還在健身房做了兩個小時的有氧。”
向沂最近一段時間哪兒也沒去，除了在家琢磨演技就是泡在健身房，把自己各方麵狀態都調整到最好等待《十二月》開機。
向母絮絮叨叨的說道：“我跟你說，別仗著自己年輕不當回事兒，新聞你那些個過勞猝死的哪個不是年輕人。”
“媽，我真沒事。你不能盼著你兒子點好的。”
“別吃了，這樣，今天咱們體檢去，正好我和你爸也到該體檢的時候了，你就當陪我們了。走走走，換衣服出門。”
“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啊，媽，我真的沒事。”
向沂被向母推回房間換衣服，向沂一臉求助地看著向爸爸。向爸爸看著手裏新鮮出爐的包子咽了口口水，愛莫能助地看著他。
在親媽的雷厲風行和親爸的助紂為虐下，向沂還是和爹媽來到了醫院，一家三口結伴體檢。經過掛號就診繳費一係列步驟，向沂在檢驗科遇上了讓他心梗胸悶的罪魁禍首。
夏慕然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垮著一張小臉坐在驗血的等候區，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起床氣。做檢查得早起，林奇一、言深誰也不敢叫她起床，最後是請宋宜安來，才把她從被窩裏掏出來。林奇一和言深，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玩手機，林奇一手裏拿了厚厚的一疊單據。
向媽媽問道：“你看著人家小姑娘目不轉睛的，她是你認識的人嗎？”
向沂簡單和向父向母介紹了夏慕然三人，剛說完就看到夏慕然被言深拉著，不情不願地去了抽血的窗口。好巧不巧，和向沂三人驗血的窗口緊挨著。
向沂上前和三人打招呼，介紹了自己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夏慕然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仍然乖巧地和兩位長輩打招呼。
向媽媽一眼就喜歡上了夏慕然，她一直就喜歡女孩子，可惜不如意隻有向沂這個獨生子，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都化了。
“這是怎麽了？”
夏慕然表情更委屈了，一雙眼睛眼淚汪汪的，不知道是困的還是委屈的。
言深輕輕拍了拍她頭頂回答向媽媽：“沒事，就是嬌氣。”
“手伸出來。”護士準備好了抽血工具，衝夏慕然說道。
夏慕然今天穿的一件牛仔外套，不好擼袖子，脫了一半外套，伸出白玉一一般的臂膀。夏慕然伸出胳膊，轉頭紮進言深懷裏，閉著眼幹嚎兩聲，還真讓她擠出了兩滴眼淚。
護士看著她的胳膊，也快哭出來了。這手臂白得發光、皮膚細膩得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可是一點都看不見血管。護士硬著頭皮給她綁上止血帶，開始拍肘彎處的筋脈血管。
等到向沂一家三口在隔壁窗口都抽完了血，護士還在找夏慕然的血管，夏慕然的胳膊已經被拍紅了一片。
護士提出讓夏慕然換隻胳膊，看看左手的血管是不是好找一些。
“不，不換，就抽右手。”林奇一直接拒絕了，語氣不容反駁。
“姐，你來幫忙抽一下這個，這個血管找不到。你看，血管位置在這，但是不知道深淺。”護士小姐姐始終下不去手，向旁邊的一位更年長的護士求救。
年長的護士接過她手裏的抽血針，溫柔地拍了拍夏慕然已經有點發紅的胳膊：“小姑娘缺鍛煉啊。”
向沂看著那抽血針和夏慕然發紅的胳膊，心髒跟著護士的手一起顫了顫，想說話又忍住了——他沒有立場說這話。
言深：“是，以後一定督促她鍛煉。麻煩您了，這孩子怕疼，您輕點。”
“我沒把握一次成功，小姑娘得忍耐一下。”
夏慕然從言深懷裏探出頭來：“沒事，您抽吧。”
說完又一頭埋進了言深懷裏，言深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在這個護士姐姐是真的經驗老道，一針下去就紮中了血管。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夏慕然一臉乖巧地和護士阿姨道謝。
夏慕然扔掉止血棉簽，立刻滿血複活，拉著言深的胳膊嚷嚷餓：“哥哥，餓餓，飯飯。”
夏慕然驗血之前不能吃不能喝，言深和林奇一也沒來得及吃早飯，這會兒已經快中午了，也覺得餓了。
向爸爸笑眯眯地邀請三人一起吃飯，說醫院附近有家川菜一絕，老兩口每次來體檢都會去那家。
夏慕然一口答應，言深和林奇一自然沒意見。她嘴甜一向討長輩喜歡，吃飯時一張小嘴嘚吧嘚，喂飽自己的同時還把向爸爸向媽媽哄得眉開眼笑，向父向母恨不得拿向沂這個便宜兒子換夏慕然這個親閨女，一個勁兒地往夏慕然碗裏夾菜，夏慕然的碗裏就沒空過。
“我是不是吃得有點多啊？”夏慕然問道。
向媽媽不讚同地說道：“哪有，你這才吃多少。你都這麽瘦了，不要再減肥了，再減得隻剩下肋排了。”
“來來來，嚐嚐這家的涼拌雞，做得還行。”向爸爸用公筷給她夾了一筷子涼拌麻辣雞。
“好吃。”雞肉細嫩，口味鮮、香、麻、辣、酸、甜，味道層次豐富，一層一層牽動味蕾。
向爸爸一臉得意：“好吃吧，改天你來家裏，不是叔叔吹牛，叔叔做的更好吃！”
夏慕然眨眨眼：“我會當真的哦，我也住叢林春天小區，改天聞著味兒就去爬叔叔家窗戶。”
向爸爸向媽媽一聽更開心了，恨不得立馬把夏慕然拐回家去。
一頓飯，夏慕然把餐桌變成了相聲大舞台，向爸向媽專業捧哏。
向沂幾人一句話也插不上，向沂和言深聊著新戲。林奇一倒不怎麽說話，席間除了自己吃東西，隨時注意著夏慕然的需求，倒水、遞紙巾等等，期間夏慕然弄掉了筷子，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叫服務員，林奇一已經遞了一雙幹淨筷子到她手邊。
夏慕然被林奇一照顧慣了，習以為常，言深也對此見怪不怪。這些舉動落在向沂眼裏就不同尋常了。
還好是gay，真的是gay？向沂暗暗觀察了一下林奇一，突然不確定了。
這也不像啊。
向沂借著上廁所的借口去前台買單，沒等他拿出銀行卡，就被人打斷了。
“買單。”林奇一掏出一疊現金遞給收銀員。
收銀員看了看向沂的銀行卡和林奇一手裏的現金，一時間不知道收哪個。
“收我的，刷卡。”
林奇一沒有堅持，不由分說地把錢塞進向沂手裏：“買單，酒吧那份。”
“不用，我……”
林奇一打斷他：“把你的狼子野心收一收，離夏慕然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