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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姐很高貴,你不配,臭弟弟

  夏慕然和林奇一從白天等到天黑,從咖啡廳等到餐廳,終於等來了自己加班到深夜的社畜好友。


  梁晗坐下來,猛灌了一整杯水,扒拉了半份炒飯,才有力氣說話。


  “MD,我改了十八遍稿子,最後甲方選了第一稿!還堅持要換成最他媽俗氣的紅色!就是那種紅,那種鄉下媒婆紅臉腮幫子的那種紅!”


  夏慕然點點頭:“有畫麵了。”


  梁晗吹了吹自己的劉海兒:“MD,別提工作了,再提折壽。我好不容易請了年假,我們倆好好玩幾天。對了,你出來這麽久,我的幹女兒怎麽辦啊?”


  “Summer當然放安安那裏了,下午還視頻過了,她好沒良心,一點都不想我,還胖了一圈。”


  Summer是夏慕然養的貓,養了四年,是夏慕然畢業後拿到的第一筆工資的一半買的。


  梁晗撇撇嘴:“我們兩個都不招貓待見,就是安安招貓喜歡,人型貓薄荷。”


  “你不招貓喜歡,不要帶上我,我家Summer可喜歡我了。”


  ……


  一個女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兩個女人相當於一千五百隻鴨子。兩個人許久不見,有著說不完的話,從貓聊到首飾,從裙子聊到最近的爛桃花……


  林奇一默默拿出降噪耳機戴上,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啊啊啊,你今天的裙子真好看!白色的,像小公舉一樣~”梁晗矯揉造作地誇讚。


  “啊啊啊,我也喜歡今天的小裙子~”夏慕然提起裙擺,捏著嗓子同樣矯揉造作:“我給你買了同款,黑色的~我們一起穿上~一起一起就酒吧吧,泡帥帥的小割割~”


  “好耶好耶~喝酒酒、泡吧吧,撩好看的小哥哥~~~”


  上海郊區的某棟別墅中,言深正拿著自己的最佳導演和最佳影片的獎杯,氣自己那偏癱的老父親。


  言深一手拿一個獎杯,舉到王仲鳴麵前:“看看,多漂亮啊,喜歡嗎。唉,您看看您,喜歡就喜歡,還喜歡到流口水了,我又不會給您,您再喜歡也沒有用。”


  王仲鳴顫顫巍巍地抬起手,張著嘴想說話,卻隻是吐出幾個單音節的字。口水從無法閉合的嘴角淌出,沾濕了下巴。


  “呦,這下巴都長濕疹啦。”言深一臉心疼,卻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您的那對好兒女呢?一個都不在?您的姘頭呢,怎麽也不管您?”


  “唉。”言深歎了口氣,放下手裏的東西,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擦了擦,“隻能讓我這個不孝子給您擦擦了,您受委屈了。”


  王仲鳴身上的衣服寬大,並不合身,言深隨意拉了拉他寬大的衣領,露出後背大片的褥瘡。


  王仲鳴盯著他,“啊、啊”叫了兩聲。


  “你活該。”


  言深關上房門,隔絕了王仲鳴的視線。


  護工站在走廊上,擠出臉上的褶皺,討好地朝他笑了笑,實則心跳得厲害,冷汗直冒。誰會想到一年隻來兩次的言深,會突然到訪,他什麽都來不及準備。


  言深笑得和藹:“濕疹、褥瘡,你照顧得非常好啊。”


  “哪裏哪裏,先生說笑了,都是分內的事情。”護工鬆了一口氣。


  言深忽然收斂了笑意:“他再不是東西,也輪不到你來作踐。”


  言深處理好一切離開,那座最佳導演的獎杯,最後被留在了客廳的古董架上。


  言深開著車,心情欠佳,臉臭到極點,手指敲著方向盤不耐煩地等著紅燈,突然想起了秦時月喜歡的某家餐廳,似乎就在附近。


  言深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茬子,小聲念叨:“芙蓉蟹鬥、鬆江鱸魚。”


  言深拎著餐盒,哼著小調回到時深。午休期間,辦公室裏沒什麽人。言深透過玻璃門,看到了一個年輕男孩的背影。即使隻見過一次,言深依然一眼就透過背影認出了蕭銘。


  蕭銘的手上,戴著兩隻年輕時尚男孩喜歡的誇張戒指,拿著紙巾給秦時月擦嘴角。


  “好吃嗎?這個鱸魚我學了好久,終於學會了。其實我今天也做了芙蓉蟹鬥的,就是……”蕭銘撓了撓頭,“就是翻車了,所以沒帶來。”


  秦時月嫌棄他擦得太慢,自己拿過紙巾擦幹淨嘴角:“還行,繼續努力。”


  “嗯!”


  言深大步離開,餐盒被扔進了樓道垃圾桶。


  “你以後不要來公司。”


  蕭銘收拾桌子的手一頓,“為什麽?”


  不等秦時月回答,蕭銘搶話道:“是不是因為她們笑你?以後我偷偷地來,行嗎?”


  蕭銘今天過來,被一群小姑娘圍觀打趣,連帶著秦時月也被打趣了一番。


  “不是。”


  “那是為什麽?”


  秦時月看著他一雙幹淨清澈的眼睛,敗下陣來:“你不嫌做飯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學期課少,時間很多的。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歡上做飯了。”


  “隨你吧。”


  “明年實習我能來時深嗎?”


  “不能。”


  “為什麽?”


  秦時月閉眼扶額,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你不會想做我的員工。”


  “可是我看他們和你相處的很好啊!你對他們還那麽好!”


  秦時月捏了捏他臉上還沒消褪的奶膘:“我沒辦法將你一視同仁,懂嗎?”


  “懂!”蕭銘露出一嘴白牙傻笑。


  “傻樣。”


  “秦時月,我永遠不會愛你,你也不要喜歡我。”


  這句話是什麽時候說的,言深忍不住回憶。


  美國留學的時候。言深經曆了一段泥濘不堪、不人不鬼的日子,那時候剛剛恢複了一點人樣,和秦時月重逢。遇上校友,兩人很快熟悉了起來,因為住的公寓很近,言深時常去秦時月的公寓蹭飯。一次兩人從超市回去的時候,被那群混混盯上,兩人廢了好大的勁,才逃脫。盡管言深護著,秦時月還是受了傷,小臂骨折、多出擦傷,而言深自己傷得更重。


  兩人都是孤身在海外求學,沒有親人,而王安宇給的錢,在那段鬼混的日子裏已經花得差不多了。言深自然不肯低頭,打著工勉強度日,麵對美國醫院那高昂地治療費用,秦時月多方籌款,才勉強湊夠言深的醫藥費。秦時月的右手手臂,就是那時候落下的後遺症,現在下雨天仍然會疼。


  秦時月拖著右手,笨拙地單手照顧他。言深被她手上的紗布刺痛了眼睛。


  “秦時月,我永遠不會愛你,你也不要喜歡我。”


  秦時月當時什麽反應?

  秦時月扔下手裏的毛巾,站在他的病床前,罵抽大麻把腦子抽幹了,罵他孔雀開屏自作多情,罵他不知好歹恩將仇報。


  “姐很高貴,你不配,臭弟弟。”


  言深被罵得很開心,秦時月越罵他心裏越開心,越輕鬆。


  你不要喜歡我,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兄弟、知己。


  我不配啊。


  再後來,那句話像一根長長的刺,一點一點被砸進心口,越刺越深……


  言深不止一次後悔說出那句話,在知道她沒有好好治手臂的時候,在知道她接受一個華裔男孩追求的時候,在她放棄華爾街高薪工作和自己回國創業的時候,在每一個陰雨天、在每一次看到她身邊出現的男人的時候……


  刺越紮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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