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輿論風波
第二天一早，秦時月怒氣衝衝地回家發了好大一通火。昨天言深去機場接夏慕然，遇上了去年一部劇爆紅的流量小生蘇千俞，被經紀人拉著攀關係聊了幾句。晚上一堆營銷號通稿說言深是去給蘇千俞接機的，蘇千俞是下一部劇電影的男主角。這種白給熱度的營銷炒作，不用管幾天就過去了，偏偏言深在秦時月昨晚去會男友的時候，言深發了一段蘇千俞的視頻並配文：“找隻猴都比這靈動。”
視頻是蘇千俞正在播出的一步小說改編的仙俠劇，劇裏擠眉弄眼的演技被一群腦殘粉直呼“哥哥真可愛！”、“太可愛了，想把哥哥藏起來！”、“哥哥哥哥哥哥……”
言深微博一發，蘇千俞的粉絲立刻聞風而來，微博評論區瞬間成了“養雞場”。一眼望去全是“哥哥哥咯咯咯……”
俞哥圈外女友：您禮貌嗎？還沒拿國際最佳導演獎，就狂成這樣。希望您明天的飛機別墜機。/微笑
言深：謝謝，不勞您費心。您哥哥坐飛機的時間更多，我也同樣地祝願他的飛機別墜機。
這個俞哥哥我曾見過的：粉絲行為請勿上升偶像，我們鹹魚罵你，和我們哥哥沒有關係。/你是哪個品種的雞，這麽喜歡加戲jpg.
言深：粉絲行為請勿上升正主，所以我說他演戲沒有猴演的好，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瑪麗蘇三千隻取一俞：太多分了！你知道哥哥他有多努力嗎？你們什麽時候可以放過他！/淚目/淚目
言深：別哭了小妹妹，擦擦眼淚早點睡，明天數學課還得學十以內的加減法。
言深就著自己的評論區瘋狂輸出，冷嘲熱諷懟了個盡興。期中還有小說原著書粉的加油聲和和一群吃瓜路人看戲。
好大一隻豆豆子：哇偶，晚睡的孩子有瓜吃。/吃瓜
明天我就要暴富啦啦啦：原著粉笑笑不說話，不說劇情魔改特效辣眼，就你們那哥哥努力瞪眼噘嘴的猴式演技就夠惡心猴子的。/微笑
一閃一閃：樓上你侮辱猴子，舉報了。/斜眼笑
搬磚每一天：有一說一，剛還是言導剛，早看不慣頂瘤的惡心操作了，喝個水擦破個皮都要上熱搜，還真做著自己哥哥娛樂圈頂流的美夢，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是買的熱搜刷的數據。
言深心裏不舒坦的時候，就想讓別人也不舒坦，等心裏舒坦了，又覺得沒意思得很，總結了一句“烏合之眾”，就摸著自己的胡茬子睡覺去了。
言深睡覺了，鬧劇卻沒有結束。言深這兩年三部高分電影叫好又叫座，積累了不少影迷，卻也隻是喜歡他的電影，沒有什麽戰鬥力，可是這三部電影捧出的幾個演員的粉絲，卻真真試試的能打，一晚上的輿論發酵，已經變成了一場飯圈混戰。
秦時月坐在飯桌上，胸口劇烈起伏，拍著桌子指著言深的鼻子破口大罵。言深則哼著歌、剝著鹹鴨蛋，仿佛秦時月的怒罵聲是下飯的小提琴曲。而一直努力減小自己存在感的夏慕然，攪著碗裏的白粥，是不是欣賞一下秦時月劇烈起伏的胸口，心中再一次感歎：腰細腿長胸還軟的禦姐真是世界瑰寶。
言深剝好鹹鴨蛋，扒開蛋白，將流著油的蛋黃遞到秦時月麵前：“秦總消消氣消消氣，吃完飯我就去發道歉聲明。”
被秦時月一巴掌拍開，蛋黃險些掉在地上，被言深接住，說道：“生氣也不能浪費食物，孩子還在呢，要以身作則。”
秦時月橫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沒有化妝的眼睛，襯著寡素的麵容有些疲態。
被點名的夏慕然抬起頭，看看“慈父”又看看“嚴母”，乖巧地給秦時月夾了個小籠包：“姐姐吃包子。”
言深也有樣學樣：“姐姐吃蛋黃。”
這次秦時月沒有再拒絕。
言深笑了笑，擦了擦手，又給夏慕然剝了個鹹蛋黃：“然然也吃蛋黃。”看了眼一直都沒變動的粥，補充：“這碗粥得吃完。”
“哦。”
言深滿意了，就著蛋白喝粥。
“一家三口”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餐，溫馨又和諧。
秦時月擦了擦嘴角：“道歉聲明就不用了，你還沒有直降身價到去給流水線偶像道歉的地步。”
言深讚同地點點頭：“我就喜歡你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還護短。”
“蘇千俞的經濟公司楚玄和興世文化簽了對賭協議，蘇千俞不過是捧出來賺錢的罷了，他炒作拉上你才鬧出來的風波，楚玄那邊隻會擔心蘇千俞這顆搖錢樹被這風吹折了。”
言深心裏徹底舒坦了，“秦總英明。”又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變了變：“等會兒！什麽時候時深的公關部反應那麽慢了？讓你早上才知道消息。”
時深的公關部是秦時月一手栽培起來的心腹，全天24小時有人在線，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撲滅小火苗，一有大事，第一時間通知秦時月，並且交出ABCDEFG種解決方案給秦時月。時深的公關部門，出了名的迅速、專業且靠譜。
秦時月頓了頓，昨晚上手機響起的時候，被蕭銘拿走關機，並且委屈巴巴地控訴：“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了。”然後被扛進了臥室上演少兒不宜。
秦時月手指繞著鬢角的碎發：“你說呢？春宵苦短~”
言深不說話了。
夏慕然看看了自己的“便宜爹媽”，低頭把臉埋進粥碗裏。
其實，昨晚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夏慕然還去觀戰了一陣，還切了平時萬年不用的小號，給言深一條條點讚。但是她不能說，昨晚上她很早就睡了，什麽都不知道。
一時間，剛剛還溫馨和諧的氣氛，又變得詭異起來。
秦時月沒預估錯，下午兩點，蘇千俞的工作室發了聲明，指責營銷號造謠，並表示昨天隻是和言深在機場偶遇，對於給言深帶來困擾非常抱歉。蘇千俞也發了微博，謙卑地表示言深是自己敬佩並且希望能有機會合作的導演，自己很尊敬言深，自己會好好努力演戲，希望總有一天能得到言深的認可。
這一通操作，把蘇千俞的粉絲心疼得嗷嗷直叫，還圈了一波不明真相的懵懂路人粉。其他下場的各家粉絲則鳴金收兵，而少部分路人則繼續吃瓜看戲。
一場鬧劇落幕。
“莫欺少年窮，千俞哥哥未來可期。”
“加油加油，哥哥你一定可以的！/淚目”
“/微笑有的粉絲是粉絲，有的粉絲是邪教徒。有的愛豆是愛豆，有的愛豆是邪教頭子。炒作踢到鐵板了知道出來賣慘了，之前邪教徒網暴別人的時候，邪教頭子怎麽不出聲。”
言深此時正在機場候機，刷了刷網上的言論，隻覺得沒意思得很，順便給邪教徒的評論點了個讚。
秦時月拉著夏慕然的手：“你不認識路，出去跟著工作人員，不要一個人亂走。英語也不好，寫個酒店的名字的紙條帶在身上，萬一走丟了……”
言深打斷她：“放心吧，有我在，丟不了。”
秦時月看了他一眼，也就一眼，什麽話也沒說，無聲勝有聲。
夏慕然點點頭：“奇哥在呢，丟不了。”
林奇一休假，已經在柏林和他家江教授廝混了一個月。
言深：“嘿！我不比那林奇一靠譜？”
兩人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你心裏沒點數嗎？
言深、夏慕然以及隨行的工作人員登機以後，秦時月接到了公關部的電話——關於言深手滑點讚的事件。
秦時月閉上雙眼，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