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談判家
菜市場一向都是煙火氣最蓬勃的地方。
各家攤販上擺的是各種各樣的蔬菜，琳琅滿目。大多是花如是未曾見過的。
處處皆是吆喝聲。
還有大媽與攤主討價還價的聲音。
皆爭執不休。
花如是與俞白站在門口。
還沒進去，俞白就感覺到了一股悶熱。
雖然不少的攤主都開了風扇，咯吱咯吱地轉，但心中的這股暑氣還是消不下來。
其實這裏肯定是要比外麵好的。
至少這裏見不到直射過來的陽光。
但因為人流的緣故，還是很熱。
就隻在外麵站了一會，俞白就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熱浪。沒一會就汗流浹背。身上的短袖都被汗水浸濕了一大塊。
花如是側身問道，“俞先生這麽怕熱？”
俞白拿手做扇子給自己扇了扇涼。
雖然根本扇不出來風，但好歹是一個心理安慰。
俞白道，“還好。”
花如是抿了抿唇，沒說話。但臉上表情壓根不信。俞白的這幅樣子可不像是還好。
很快，花如是就轉移了話題，抬眸問旁邊的人：“今晚吃什麽？”
“……吃什麽？”俞白仔細想了一下。
吃什麽，永遠都是一個不確定的話題。
要吃什麽，俞白還真沒想好。
不如就直接讓花如是來下決定吧。
俞白道，“你今天買什麽咱們就吃什麽。”
“好。”花如是點頭。
接著花如是就掃了菜市場一圈，妄想尋找今天的目標。
半晌過後。
“……”
“……”
花如是舉白旗投降，“我不認識它們。”
俞白愣了一下，接著抬手拍了一下腦袋。
他忘了。
“沒關係，我教你。”
俞白領著花如是走近了一家攤販，也沒敢離太近。一手指著那些菜，另一邊壓低了聲音對花如是說道，“那邊那一排綠葉子的菜，這些你不用分得太清，直接叫青菜就好了。”
娃娃菜，包菜，白菜，上海青……
這些他自己都沒分太清。
花如是點了點頭。
她記得俞白飯桌上做過這個菜。
俞白開始教下一類，“那些褐色的東西，叫土豆，也叫馬鈴薯，但是我們這邊習慣叫洋芋。”
土豆、馬鈴薯、洋芋。
花如是繃著臉，“一個菜為什麽有這麽多名字？”
俞白想了想，“就跟花如是也叫小花是一個道理。”
花如是糾正，“小花是貓貓的名字，不是我的名。”
胖橘很適時地叫了一聲。
終於、終於！
花如是終於知道“小花”是它的名字了！
然而橘貓還沒高興太久，就聽得花如是繼續說道，“沒關係，你是飼主，聽你的。”
胖橘：“……”
俞白輕咳一聲，適時地略過了話題。
然後繼續教花如是認菜。
沒有認全，就大致認了一些。知道一些最基本的就行了。
俞白從手機殼裏拿出一張紅鈔票遞給花如是，“接下來就看你發揮了。你現在的任務可是關係到咱倆今晚的夥食。去吧，花如是。”
說著俞白就順手把胖橘給接了過來。
過會花如是要買菜，恐怕是沒辦法抱小花的。
俞白又囑咐道，“還是要買一些新鮮的菜。小花也要記得不要為了省一點錢而刻意去買一些爛菜葉子。還是得吃得安心。”
俞白也沒跟人砍價過。
可能是因為他不會吧。
先問價格。能接受就買，不能接受就換一家。
這就是俞白的行事風格。
但其實俞白對花如是說的這話完全是沒必要的。
花如是可從來就不是一個會省錢的性格。
可能太貴的東西類似於比如萬兒八千的，花如是會因為是俞白的錢而花得不太安心。但像菜市場這種一塊兩塊的，花如是就感覺沒必要省。
更別說一向對吃的熱衷的花如是了。
花如是可以吃做的不怎麽好吃的青菜，但是絕對不可能吃壞掉了的菜葉子。
省錢去買爛菜葉子，想都不要想的事。
但是花如是還是十分凝重地從俞白手裏接過錢，然後就直奔第一家攤位而去。
先從離她最近的開始，看看有沒有能看得上的。
第一家客人少，生意很是冷清。
花如是一過去就受到了老板的親切問候：“小姑娘想買點啥？咱家的菜可都是新鮮的！”
老板笑嗬嗬的說著，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和善的人。
花如是沒回應，一直在攤位前挑選。
她不知道這些菜能做出什麽來，所以花如是此刻顯得很有些猶豫。
俞白就抱著貓站在不遠處觀察花如是。
他一怕熱，二怕花如是遇到麻煩。
花如是選得時間太久，老板都有些著急了，忍不住催促道：“姑娘，我說你買不買啊？不買的話就到別處，別影響我做生意。”
花如是抬眸看了四周一眼，感覺有些莫名。
“你這裏有生意嗎？”花如是皺著眉誠懇發問。
老板：“……”
你禮貌嗎？
那不就是一個客氣的趕人的話嗎？
小姑娘徑直轉身離開，往旁邊挪了挪，就是第二家小攤。
第二家的攤主是一個年輕女人，瞧著模樣清秀，應該年紀不大。
花如是很快就確定了稱呼，一手指著西紅柿問女人，“姐姐，這個西紅柿怎麽賣？”
女人答，“兩塊錢一斤。”
兩塊錢？
是貴還是不貴？
花如是心裏想著。
花如是皺了皺眉頭，嚐試著砍了一下價，“一塊五賣不？”
這就跟兩國談判是一個道理。
對方先拋上來的價格絕對不是底線。
女人一臉為難之色，“小妹，一塊五太低了，我進價都進不來。這樣，我給你一個進價，一塊八，我不賺你一分錢。好吧？”
花如是繼續往下砍，“一塊六。再不成我就換一家了。”
女人一攤手，無奈的歎口氣：“一塊六就一塊六吧。算我虧本賣給你。”
虧本是絕對不可能虧本的。
她要是虧本的話，就不會賣給花如是了。
接著女人就遞給花如是一個塑料袋子。
花如是往袋子裏裝了幾個個大的。
再遞給女人一稱，四斤。
“一共六塊四毛。”女人微笑著說道。
花如是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紅色鈔票，然後繼續砍價，“這樣，我多拿一個，你把零頭給我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