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怎麽成了妖女?
“你這又是一副什麽表情?我又不吃人。”
花如是有些不理解。怎麽這些人避她就跟避蛇蠍一樣?
大蒜反過來安慰黃毛,“沒事大哥,咱不求她!大不了跟這個妖女拚了!”
黃毛急了,立刻出言打斷,“什麽妖女!這是花姐!”
“妖女”這類稱呼你私下說怎麽都可以,你當著她的麵喊,那不是要命嗎?
花如是聽見“妖女”很多次了。
終於,花如是抬眸直視著大蒜的眼睛。
“你過來。”
花如是伸手一召,大蒜就放下了手中的鐵鍬,然後一步一步地朝著花如是走過來。
“大蒜!”
黃毛想攔住他,但是怎麽也攔不住!
意識到不對了。
黃毛發現大蒜現在的情況就跟中了邪一樣。
是花如是幹的!
隻看了花如是一眼,黃毛就知道了原因。
看來他上次莫名其妙的上了花如是的套,也是這個原因。
他就說,他心中無女人,怎麽會莫名其妙地跑去調戲花如是?
原來上次不是他沒克製!
都是花如是的錯!
等大蒜離花如是隻有幾步距離的時候,花如是讓大蒜停了。
開口問道,“大蒜,你為什麽叫我妖女啊?”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
怎麽就成妖女了?
大蒜目光空洞的開口,“因為大哥說你很邪……”
因為邪,所以被稱為妖女。
黃毛臉色一僵。
花如是的目光時不時掃向黃毛。眼中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再說,沒事,她不介意。
然後花如是才進入主題。
“大蒜。你有沒有什麽賺錢的方法?”花如是問。
大蒜目光空洞的與花如是直視著。
一瞬間的沉默仿佛是在思考應該如何回答花如是的問話。
沒有讓花如是等多久。
很快大蒜就有了動作,在花如是的注視之下。大蒜陸陸續續的從兜裏掏出了幾張揉皺的零錢。
幾個口袋全部都被掏空了。
純白的口袋內側往外翻。
“我就這麽多。”大蒜麵無表情的站著說道。
花如是不認得這裏的錢,但是她認得上麵的數字。
100、50、50、20、10、1、1、1……
是一些散碎的零錢。
上麵依稀凝著血汗。
每一張上麵都寫著窘迫。
而大蒜麵無表情的站著這裏,似乎更加彰顯著他的無助。
花如是徹底扒下了他的自尊,將他的窘迫一五一十地都展現在人前。
“花姐,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旁的黃毛突然開口問道。
花如是忽然感覺到心裏堵得慌,她實在是見不得這種場麵。
她發現自己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
她看見俞白出手闊綽大氣,便以為這裏的每個人都是大富大貴。
她一張口的一兩萬,也許是別人一年的吃穿用度。
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貧困與窮苦哪裏都存在。
花如是一恍惚,媚術也因此影響而被迫中斷。
大蒜清醒過來。
呆愣愣看著地上的錢以及被他掀過來的空空如也的口袋。
剛才發生的事他還有記憶。
他自己供出了大哥,再自己給了花如是錢。
明明他不想給的。
大蒜有心想把地上的錢給撿回來。
但是他廉價的自尊心還是不允許他把給出去的再要回來。
大蒜站在這裏不知所措。
剛才心裏積攢的勇氣都在這一出過後徹底潰散。
黃毛看看大蒜,在看看花如是。
大蒜一個人在前麵站著,承受著花如是的羞辱。
黃毛一咬牙,心中突然升起了要拉著大蒜離開的衝動。
管花如是發不發瘋?
他一定要帶著大蒜離開!
黃毛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很快黃毛就上前幾步,一手扯著大蒜,另一手撿起鐵鍬。
他帶他走!
剛轉身,就聽到了身後花如是的聲音。
“站住!”
黃毛一回眸,頂著花如是的目光鬆開了打算,然後找遍全身,湊出了幾張紅票子。
最後黃毛將這些錢盡數甩在地上。
他難得硬氣一回。
“就這麽多了。”
“花姐要是還嫌少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這些錢就當孝敬花姐了,也不用花姐還。”
“本身我們也沒有得罪花姐。以前的事情我們也不再計較。”
“花姐的事我黃毛也會守口如瓶。我黃毛說話算話,就希望花姐拿了這些錢以後,不要再找我們的麻煩了。”
“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花如是感覺一陣頭疼。
這倆人是不是有病?
她還什麽都沒說,黃毛的心裏就腦補出了這一場戲。
她什麽時候說要大蒜的錢了?
她問的是賺錢的方法,結果大蒜自己就扔錢給她。
大蒜傻,黃毛也跟著傻!
“你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花如是無奈道。
黃毛側頭回眸,“花姐還有什麽事?”
花如是動了身體,上前走了幾步。
然而就在花如是做上前的這個動作的時候,黃毛心裏一驚,於是下意識地便繃緊了身體護在了大蒜的前麵。
“大哥。你先走!我能擋一會!”大蒜咬牙說道。
花如是:“……”
她可還什麽都沒幹?
在這倆人眼裏,她真有這麽凶殘?
花如是是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她隻是想把錢還給他們而已。
在兩人警惕目光的注視之下,花如是彎腰下蹲把地上的錢給一張張的撿了起來,然後再一張一張的整理好。
一摞給了大蒜,一摞給了黃毛。
“哪個說要你們的錢了?”花如是冷嗤道。
把錢塞進黃毛手裏的時候,花如是說了一句:“分明就是你們對我存在偏見,所以才會把我的意思給刻意曲解。”
“我一直說的就是賺錢的方法。”
“你們倒好,一個兩個的都給我甩錢。”
“既然是血汗錢,就更應該珍惜。而不是去隨意送走。”
說完這番話之後,花如是就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默默蹲在牆角反思。
她是不準備再麻煩他們了。
估計這幾天她都得避著他們一點。
她怕這幾人再看見她,會被嚇成心力交瘁的樣子。
為什麽變成這樣呢?
他們怎麽會這麽怕她?
花如是現在思考是不是她的交友方式出了問題。
在他們的眼裏,她真的很凶嗎?她分明就是和和氣氣的講話,結果這兩人理解的,一個比一個離譜。
可是從俞白的角度來看,她也還是一個正常人啊。
難道說,是俞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