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別笑了
花如是在外麵把俞白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花如是在忍笑。
廁所那邊。
俞白把聲音壓的很低,再加上他家門的隔音不錯。
而且水龍頭還放的這麽大水聲。
他還以為花如是聽不見。
“姐,你別笑了。”黃毛幽怨道。
花如是低眸看向黃毛,挑眉反問:“你這是在求我動手?”
黃毛歎了口氣,“求你了,咱長痛不如短痛。”
“好吧。”花如是抿唇,“那你忍著一點。”
黃毛:“……”
要受苦的是他,為什麽你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然後花如是就端起茶杯。
茶杯很有些燙。
這點黃毛從杯子裏不斷冒出來的熱氣就感覺到了。
但花如是卻像沒知覺一般的把茶杯移動到黃毛胳膊上方。
危險即將來臨。
黃毛緊咬著牙一動也不敢動。
現在動了就是作死。
不動花如是還能下手輕點。
隻是被燙一個胳膊而已……
沒什麽大事的。
黃毛在心裏不斷給自己打起。
下一刻,花如是把茶杯往下傾斜。
茶水緩緩流出。
“嘶!”
縱然黃毛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可當滾燙的茶水剛觸碰到皮膚的時候,黃毛還是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
古銅色的皮膚霎時就紅了一大塊。
被燙的。
“不準躲。”花如是麵無表情。
黃毛緊咬著牙再次挺直脊背。
“這一杯倒完了就結束。”花如是說。
就這一點上,花如是是仁慈的。
給他一個確定的期限。
總比漫無目的的等待刑罰結束要好。
當花如是再次準備倒水的時候,大蒜猛地驚叫一聲,“不準動我大哥!”
然後就往黃毛身上撲。
花如是:“……”
黃毛:“……”
大蒜死死的把黃毛按住。
花如是手一抖,有大半的茶水都落到了大蒜的背上。
大蒜被燙的發抖。
但好歹隔了一層衣料。
想必問題應該不大。
與此同時,花如是手上的茶杯也因為剛才被大蒜碰了一下的緣故,摔到了地上,成為了碎片。
杯子裏剩餘茶水也濺了花如是的裙擺上。
俞白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見到的正是這一幕。
俞白瞳孔猛地一縮,快跑幾步趕到花如是旁邊,有些擔憂的問道:“沒被燙到吧?”
花如是搖頭,“我沒事。就是……杯子碎了。”
“我去把地上給打掃一下。”
花如是想起來,結果卻被俞白給按住了。
俞白說道,“你別動。地上碎瓷片多,我去拿掃帚掃一下。”
花如是現在穿的是那種一次性拖鞋。
紙一樣薄的一層。
萬一把腳給劃了就不好了。
俞白去拿掃把。
黃毛把大蒜給推開,掀開大蒜衣服看了他的後背一眼。
紅了一大塊。
輕微燙傷。
再不處理的話可能會加重。
“大哥我沒事。”
黃毛紅著眼底抬起頭來看向花如是,“花姐,應該可以了吧。”
大不了他就把花如是做的全部給抖出來!
花如是似乎是看穿了黃毛心底的想法,微微抬眼,沒說什麽。
等俞白就拿著掃把回來。
花如是向俞白求情:“夫子,此事就這樣揭過吧。”
黃毛一愣,立刻就滿臉希冀的看向俞白。
隻要俞白點頭,這件事應該就能結束了。
正在掃地的俞白一愣。
就這樣輕易放過了?
俞白看著花如是又確認了一遍:“你想好了?”
花如是低眸:“我不想再追究了。”
“他說他有一家子需要靠他養。黃毛如果出事的話,那他這一家子全部都活不成。”
“他這般與我求情。我若再不原諒,似乎顯得有些不近人情。”花如是歎了口氣。
然後又問道:“夫子,你覺得呢?”
俞白點點頭:“你既然已經想好了,那就這樣吧。”
俞白對花如是是這種語氣。
轉過頭來對黃毛說話的時候又是另一種語氣:“你們兩個還不走?”
得了俞白的同意,黃毛立刻扶著大蒜起身。
“謝謝花姐,謝謝俞哥!”
道過謝之後,黃毛就一路響外麵小跑出去。
花如是坐在位置上沒動。
俞白把地掃幹淨之後,又去拿了拖把。
畢竟地上還灑了不少的茶水。
拖把靠近花如是的時候,俞白說了一句,“腳。”
俞白的聲音悶悶的。
花如是很聽話的抬腳。
俞白把花如是的腳下的地方給拖幹淨。
俞白扭過身去拖別的地板磚。
花如是的眸光一直落在俞白的後背上。
她總感覺俞白的狀態不對。
突然,花如是開口試探性的問道,“夫子,你是生氣了嗎?”
俞白沒說話,一聲不吭的把地拖幹淨。
花如是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不會哄人。
脫幹淨地之後,俞白一路提著拖把去廁所清洗。
花如是也跟著下來,默默跟在俞白後麵。
俞白進了廁所,花如是就站在門口。
等俞白洗完拖把出來的時候,花如是先一步的牽住了俞白的手。
是哀求的語調:“夫子,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花如是的眼尾紅了一圈。
大有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花如是沒想到俞白的生氣的點在哪。
總之先道歉再說吧。
俞白深呼出一口氣,重新調整好心態。
這件事有什麽可生氣的呢?
就算是生氣也不是該生花如是的氣啊?
俞白重新擠出一個笑容看向花如是,盡量放輕柔了語氣,“我沒生氣。”
花如是:“……”
她以前的婢女生氣之後也是這樣說的。
完了完了。
俞白接著說道,“都收拾一下,等會我們就出門了。不是說帶你吃火鍋的嗎?”
花如是沒什麽可準備的。
她這一身衣裳就足夠了。
錢的話她沒有,還是得靠俞白。
花如是站在俞白的房間外麵等他。
俞白在裏麵拿錢拿卡。
坐在床上,俞白好像是想清楚了他剛才心裏的那股悶氣是怎麽回事。
想清楚了,但沒完全想清楚。
花如是就這麽輕易的原諒了黃毛,倒給他一種他做了惡人的感覺。
他揍人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
大哥黃毛一人擔責,拚死護住小弟。
小弟大蒜奮力上前,保護大哥不受欺負。
要是有不知情的看到那個場麵,還以為他俞白是無惡不作的壞人。
回了家他還是這種感覺。
一人知錯就改。
一人深明大義。
就隻有他,是咄咄逼人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