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病危
“應該是感冒並發肺炎，”
夜晚值班的急診室醫生拿下聽診器對一旁的護士說，
“給病人家屬下病危通知書。”
“你們誰是家屬，我這裏有一份病危通知書需要簽字。”
護士從裝著簾子的病床旁邊走出來，對等在外麵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和西弗勒斯·斯內普說。
“你們都不是家屬的話，能聯係到她的家屬嗎？”
呆在外麵的兩人沒一個提凱瑟琳是孤兒的話。
斯內普剛想去簽字，卻被夏洛克搶先簽下：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大名。
“她姓霍奇納，”
夜班護士疑惑的看著他，
“你叫福爾摩斯？”
“同母異父，”
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向說謊不打草稿，且總把假的說得跟真的一樣。
“我們的母親已經過逝了，”
夏洛克用一種裝出來的特別煽情的悲痛欲絕的聲音對護士說，
“我沒想到，這一回輪到了我的小妹妹。”
“我算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那這一位？”
護士看著一旁的斯內普疑惑的問，實際上明顯年齡30歲左右的人更像是她的父親。
“這一位姓斯內普，一位把學生重感冒不當一回事的，讓孩子穿越大半個倫敦獨自回家的不負責任的教授先生。
你可以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這一切看上去同斯內普沒多大關係。
然而，
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是兩個世界。
如果凱瑟琳之前在麻瓜世界，無論如何她都會去醫院看一下感冒。
魔法界的醫院叫做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凱瑟琳熟知它的名字。
對它的認知，也僅限於片麵的文字描寫和演繹出來的電影片段。
換言之，
西弗勒斯·斯內普不在，她自己是無法去聖芒戈就醫的。
那天她整個人都濕了，斯內普明明知道，但他並沒有太過在意。
但凡凱瑟琳能夠就醫也不至於病情加重。
而不是生挺著，
然後看見房子裏的東西髒亂得可以，廚房萬年沒開過火了，連最基本的炊具和調理都不存在。
幹活多了，人累了，自然抵抗力就差了。
再加上淋雨的那天，伏地魔的魂器對凱瑟琳身體控製權的掠奪。
那天其實原本凱瑟琳是不會同意斯內普的邀請的，“紅眼睛”很是忌憚這位留在霍格沃滋的間諜。
一方麵，
在斯內普眼皮子底下生活，他的存在很容易暴露。
另一方麵，
斯內普在他倒台之後的處境是，鄧布利多為他做擔保，以至於能夠繼續在霍格沃滋上課。
如果其中沒點什麽，誰信？
但出乎“紅眼睛”意料，他對女孩的控製甚至連點水花都沒展現出來就直接消弭於無形。
凱瑟琳不知道自己因此掌控了命運的主動權，
以後的任何時候伏地魔的魂器想要趁著她無意識的機會控製她都不可能做到。
伏地魔在凱瑟琳身上的魂器當然不甘心，他當然不曾明目張膽的抽取女孩的生命力。
但除此之外所有能動用的手段，他都用上了。
斯內普教授其實挺冤的，
但把一個孩子單獨扔在房子裏一整天，還忘記給她吃飯……
好吧，
讓一個從未有監護人經驗的單身男士帶孩子，這本身就不是個好主意。
身為一個巫師，斯內普當然可以在車上給夏洛克·福爾摩斯修改記憶，再給司機來一發混淆咒。
但這輛是政府的車。
斯內普沒有向伏地魔匯報的是。
後來，
魔法部的確在麻瓜政府安插了人手，以確保巫師世界的很多事情都處在隱秘之中。
而現在，
如果他對他們這麽做了，很有可能會有人知道。
斯內普是小克勞奇供認不諱的食死徒，他曾經是，但被人保了下來。
現在，
他做事自然必須顧及鄧布利多。
當時，斯內普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畢竟，之前看見女孩熟睡的時候還好好的。
跟在出租車的後麵趕來的，是夏洛克的客戶。
但聽完案情，心思不在上門的夏洛克麵無表情的指出案子的核心問題，以及不是自殺，罪犯是誰，應該找什麽證物才能定罪。
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了。
如果凱瑟琳知道，夏洛克為了救她連案子都放下了，她應該會很榮幸。
但現在她隻能悄無聲息的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打著點滴。
哈德森太太帶著營養品到的時候，病床前的夏洛克無聲的看著凱瑟琳。
斯內普同樣如此，到了病房，他當然可以輕而易舉的修改麻瓜的記把人從麻瓜醫院抱到聖芒戈。
“凱瑟琳沒有說，但她不說不代表我沒有眼睛。
你們那個世界…魔法世界？”
但夏洛克警告了他，
“我知道你肯定能夠無聲無息的瞞過我把她送走，就好像她平時能做到的那樣。
但，
她已經是瀕死了，
你首先要保證轉院後，她不會在路上病死。
你真的確定？”
“她怎麽樣？”
哈德森太太問。
“肺炎，發燒39度5，”
夏洛克麵無表情的用極快的語速說，
“藥吃不進去，打了針，掛了水，體溫還是一直降不下來。”
“負責她的醫生一直強調她不是神，作為醫生她也隻能盡力而為。
至於人能不能救回來，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她也不能明確答複。
盡說一堆沒營養的廢話。”
“我的上帝，我可憐的孩子。”
對哈德森太太的丈夫死了，她沒有孩子。
而凱瑟琳雖然功成名就，但她才十一歲，沒有父母。
很多時候，她都把凱瑟琳當女兒看待。
身為凱瑟琳的家屬，除了一開始，兩人都沒有過多譴責斯內普。
但西弗勒斯知道，他罪孽深重。
有對莉莉的，
還有對凱瑟琳的。
他還不知道凱瑟琳是不是莉莉的女兒，
但不管她是不是，
她現在都快要死了。
夏洛克不惜動用了他哥哥的身份，因此凱瑟琳不僅擁有了一間盡可能寬大甚至帶著電視劇和小沙發的VIP病房，
還臨時召喚來個年紀挺大的白胡子老頭醫生。
在官方大佬麵前，之前的夜班直班醫連做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夏洛克知道之後他哥哥肯定會對他大發雷霆，但那也是之後的事情。
但即使再好的醫生，遇見即將死亡的病例，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深夜的時候，
夏洛克和哈德森的記憶被無杖魔法修改了。
凱瑟琳醒來後，因為不習慣醫院檢查要回家。
但兩人睡得正香，所以沒有吵醒他們。
老醫生、值班女醫生和夜班護士也同樣步了後塵。
凱瑟琳就這樣被辦了出院手續，但當然昏迷在床的她去的不會是貝克街221B。
淩晨的時候，
一身黑袍的斯內普將抱到了聖芒戈。
來人是那個斯內普教授，在場的醫護人員都驚了。
但被送來的是個麻瓜新生，而斯內普隻是碰巧受到求助的霍格沃滋教授。
事情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言殊沒穿越之前曾經同閨蜜說，
要是能讓教授給個抱抱，她連死都是願意的。
一語成讖，
且顯然，
很可惜，
那個公主抱，昏迷不醒的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事情甚至驚動了還在睡夢中的鄧布利多。
“阿不思，阿不思快醒醒！”
前霍格沃滋校長戴文絲·德文特曾是聖芒戈治療師，在聖芒戈有自己的畫像。
“莉莉的女兒發燒了，病得很嚴重，斯內普剛把人送來聖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