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將軍淚

  聽到聲音的章傑抬眼瞧去,卻見傅瑾年從窗口探出大半個身子,含著淺笑看著他。


  章傑一見到傅瑾年,他心髒某處像被什麽擊中似的,當場愣在雨中,半天沒緩過神兒。


  等他反應過來時,傅瑾年已經從酒坊裏走了出來,來到了他麵前。


  “許久不見了!”傅瑾年對章傑一臉邪魅地道。


  章傑看著眼前這張日思夜想的臉,竟然看出了神兒。


  直到一旁的老人吃痛聲音喚回了他二人神思,他二人這才移眸到了老人身上。


  傅瑾年看了一眼老人,見她腳踝腫的很大她便凝眉對章傑道,“先扶她進店內吧!”


  章傑立馬回神點頭應著,然後蹲下身子將老人背著走進了店內。


  當三人進入店內後,店小二做好的酒也恰好端了過來。


  傅瑾年對店小二道,“去找碗烈酒來,還有一個火折子。”


  店小二不明白她要這些作甚,但還是點頭應聲離去。


  “老人家,您把褲腿撩起,讓我瞧瞧。”傅瑾年對老人說著,老人乍見傅瑾年是個男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一旁的章傑忙對老人附耳了幾句,老人這才仔細打量起了傅瑾年,發現傅瑾年的耳垂上有耳洞她便含著淺笑將褲管聊起。


  撩起褲管,傅瑾年細看了一眼,果然在她腳踝上發現了紅腫,而這時店小二也將烈酒和火折子遞了過來。


  她用火折子將烈酒點燃,碗裏瞬時染起了火苗,章傑和老人都用驚呆了的表情看向碗裏的火焰。


  傅瑾年二話不說將烈酒上的火用旁邊的茶蓋遮滅,然後用手指試探了下酒的溫度,發現碗裏的烈酒有了溫度。


  她便開始將自己錦帕放進碗裏,沾著酒開始為她擦洗表麵上的傷口,傷口有一處挫傷,需要消毒,沒有消毒藥物,隻能用烈酒暫時替代。


  老人吃痛地強忍著蹙起了眉,傅瑾年溫柔地道,“給您傷口消消毒,會有一些疼痛,是為了以防感染其他病毒!”


  消毒以後,她又命店小二拿來一些冰塊用錦帕包裹起來敷在了老人的腳踝上。


  敷在傷口的瞬間她就沒了刺痛感,還感覺涼涼的很舒服。


  章傑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則握著冰塊為老人冷敷,大約過了一刻鍾後。


  傅瑾年將冰塊拿開,拿出衣袖放置的藥瓶,將其中一瓶活血化瘀的藥粉撒在了老人的腳踝上,她用力在自己衣袍上扯下一條布纏在了她腳踝上。


  章傑將她一係列的動作全都看在了眼中,傅瑾年將傷處置好後,這才放下衣袖看向老人,“怎樣,還痛嗎?”


  老人搖了搖頭,臉色也沒先前般難受,神色緩和地對傅瑾年道,“姑娘,謝謝您!”


  傅瑾年聽到“姑娘”二字,抬眸看向老人,老人則含著淺笑看了眼章傑,她看向章傑那張無措的臉瞬時明白了什麽。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傅瑾年說完,將老人的腳擱下,然後看向章傑道,“我們去送老人家回家吧!”


  章傑聞聲點了點頭,然後再次蹲下了身子,將老人背上了肩。


  她們走出店外朝著老人的家中走去,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將老人送到了家。


  與老人告別之後,兩人再次來到酒坊,傅瑾年對章傑道,“你為何沒跟張大人回京師?”


  章傑聞言一愣,隨即對她道,“是我自願離開張大人的,我想留在烏祺縣,所以就……”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張大人也來了烏祺縣。”傅瑾年匆匆結束了這個話題,氣氛瞬間陷入了尷尬,章傑一雙黑眸所住她,欲要開口說些什麽時,傅瑾年拿起桌上釀好的酒說道,“來,嚐嚐這個酒。”


  章傑愣了下,一下子將他要說的話給阻止了,他端起傅瑾年替他斟好的酒,又見她給自己也斟了一杯,兩人相視一笑了下,她仰頭將酒一口飲下。


  他見她眉頭閃過一抹哀愁,但再酒飲下的瞬間消失不見,他心頭莫名染起一抹複雜,心裏煩躁地很,他仰頭將酒飲下,口中沒有了辛辣的感覺反倒有股酸酸甜甜地味道,他眉頭微挑疑惑道,“這是什麽酒?”


  傅瑾年勾唇淺笑悠悠回道,“將軍淚!”


  “將軍淚?”章傑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酒名,他抬眼看向傅瑾年道,“這個酒有什麽寓意嗎?”


  傅瑾年紅眸微眯似乎在回想此酒的來意,她紅唇輕抿道,“據說是一位將軍帶著眾將征戰時,臨行前特意釀的酒,因為在釀酒的過程中想起了即將離家而悲傷垂淚,而這眼淚剛好掉進了水中,於是第二天這酒就很神奇地釀好了,於是取名為將軍淚。”


  “原來如此!”章傑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傅瑾年搖著折扇,繼續給他斟酒。


  “這酒釀的還不夠味,等有時間了,我親自給你釀一壺,保證你喝了就會愛上它!”傅瑾年說完,章傑聽了自是喜不勝收。


  “能夠喝到傅公子親手釀的酒,章某死而也無憾了。”他說得極其情深意切,傅瑾年聽了卻格外有些無措。


  她眯眼淺笑,沒有回答,而是低眸飲著酒。


  章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眼裏充滿了深情,傅瑾年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他見了伸手按住了她手道,“別喝了,酒喝多了容易傷身!”


  傅瑾年聽了扯唇低笑出聲,抬眼看向章傑,章傑顯然被她笑聲給整懵了,她停止笑聲道,“你何時見過妖物會生病的!”


  她的一席話令章傑如夢初醒,他紅了臉,傅瑾年見他臉色微紅,隨即想到來之前在街央上聽到的命案,她便詢問道,“聽說最近發生了兩起挖心案,可有什麽線索?”


  章傑聞言,表情嚴謹了起來,臉色不是很好,見他這副樣子,她也大致清楚了,便凝眸道,“他們屍首可在衙門?”


  “除了秦家公子的屍身被秦府的人帶走後,隻有死者李邕的屍體還停留在衙門停屍房。”章傑如實答道。


  傅瑾年聽了則蹙緊了眉頭,“秦家公子的屍身被秦家人給帶走了?”


  “是,是被秦家人所逼,無有辦法之際才將秦家人的屍身給帶走的。”章傑說完,傅瑾年勾唇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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