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陵王爺
傅瑾年冷瞥了眼磕著頭的海師爺,好在他心腸不算太壞,能及時懸崖勒馬還在李泉麵前為她說話,雖然他的話沒起到多大用處,但是他能有這份不想害人的心,這就已經難能可貴。
於是,她也就不再與他計較,折扇一揮便道,“行了,別磕了,起來吧!”
聽到她的話,海師爺頓時停下了磕頭的動作,不過這也讓他的心小小地吃了一驚,惶恐不安地抬眼看向傅瑾年,傅瑾年沒有看他們,隻是將臉瞥向了一旁。
他道了聲謝,便緩緩地從地上起身,大概是因為磕頭太多,導致他起身的時候,頭有些發昏,倒頭栽了下去。
索性的是李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這才讓他免遭了一場意外。
“海師爺,你,你怎麽樣?”李泉擔心的詢問,海師爺怕連累李泉,立馬對其搖頭不言。
李泉擔心海師爺的身體,便大著膽子看向傅瑾年道,“傅公子,海師爺他似乎有些受驚過度,又加上剛才跪的太久,身子有些不適,不知公子可否讓他坐下來休息!”
傅瑾年不可思議地看向李泉,在她眼中李泉不過是個既膽小又無能的一個草包,沒想到竟會為了一個師爺向她討坐,這讓她略顯有些吃驚。
不過看在海師爺這個人不太壞的份上,傅瑾年大方地揮了揮手,同意了李泉的請求,看著李泉扶著海師爺走到了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海師爺側眸看向李泉,看到他竟放下顏麵替他討坐,這抹行為著實讓他有些感動,不過感動之餘,他還是坐了下來。
不過,他剛坐下來,傅瑾年便凝眸道,“海師爺!”她一聲低喚,讓海師爺剛坐下來的身子瞬間緊繃了起來,他抬眸看向傅瑾年。
“老,老夫在!”
傅瑾年挑眉笑了笑,乍見這海師爺還算明事,便對他語氣溫和了一些。
“在下聽說,海師爺博學多才,對於前朝之事也頗有些了解,所以,想請教海師爺一些事情?”
聽到傅瑾年提起了前朝,他隱約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勁,但他不敢多問,隻是如實道,“老夫對於前朝之事是有些耳聞,但具體詳情也不是很準確,但不知,公子想知道些什麽?”
傅瑾年聞言,嘩啦一聲,打開了手裏的折扇,挑眉看向他,“不知海師爺可曾知道陵王的墓在何處?”
“陵王?”聽到陵王二字,海師爺險些從椅子上滑落,好在他及時穩住了身子,才沒能讓自己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乍見他如此反應,她勾了勾,邪魅的紅眸隱約泛起了寒意。
隻見他稍稍定了定神,開口道,“公子所問之人,可是前朝那位英年早逝的陵王,夜陵霄。”
據他所知,前朝也就隻有一位自稱陵王的人,那就是夜陵霄,夜皇的第九子。
“正是他,看來在下沒問錯人,海師爺果然知道一些關於陵王的事,那麽,關於他的事,海師爺可還知道些什麽,例如,他是怎麽死的?死在了何處?陵王墓又在何處?還望師爺能夠如實相告!”她將“如實相告”這四說得極重,仿佛是對他的一種警示。
海師爺微微一怔,臉色稍稍有些疑惑,便抬眸詢問道,“公子為何突然對陵王如此好奇,莫非,公子與他……”
“他是在下的一位故友,此次前來烏祺縣,就是為了尋他,所以還請師爺務必告知在下,陵王的墓究竟葬在何處,他是如何離世的?”傅瑾年也不隱瞞直接將目的和盤而出。
海師爺聽後,他捋了捋胡須道,“此事還得從五十多年前,鳳錦年被誅九族之事講起。”聽到“鳳錦年”三個字時,傅瑾年的表情顯然怔了怔,尤其是當聽到被誅九族時,她的心如同被生吞活刮了般疼得令她窒息。
另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的場景,鳳家遭遇滅頂之災,禍起緣由不過是因為夜皇的一個惡夢。
夢裏鳳錦年帶領百萬雄師兵臨城下,將夜皇的頭顱砍下掛在了城牆之上。
於是,就有了臣相黃蟬獻計給夜皇,這才有了鳳家被誅九族的禍事。
鳳家滿門忠烈,一心為主,從不敢有半點逾越,可誰曾想,她們所忠心的夜皇,竟會為了一個虛幻的夢境,將其九族誅殺殆盡,這讓她豈能不帶著滿腔的怨恨,憤恨而終。
也許是上天的垂愛,讓她起死回生,雖為屍王,但她從未後悔過。
“這鳳將軍一死,夜皇也就隨之病倒,於是我朝趁夜皇病倒,便打著為鳳將軍複仇的旗號與皇朝展開了戰火,夜皇做夢也沒想到,鳳將軍雖死,但她的百萬雄師卻從未真正的忘記過她,於是,他們得知我朝要為鳳將軍複仇,紛紛棄械投向了我朝,江邊失守後,夜皇撒手人寰,夜皇一死,他的九個兒子開始了奪嫡之爭,最慘的莫過於陵王,他作為夜皇最受器重的皇子,自然首當其衝便是拿他開刀,於是曾經的他有多受寵結局自然就有多慘!”海師爺歎息地說著,傅瑾年聽了,心也不免有些心疼。
“陵王與鳳將軍生前乃是知己,鳳錦年一死,有些人難免會拿他二人之間的關係大作文章,加上夜皇本就有愧於鳳家也間接導致了陵王受其牽連罷黜了封號,貶到了這烏祺縣做府尹,可沒到烏祺縣夜皇就駕崩了,他也就遭遇了肅王派來的人追殺,死在了烏祺縣的路上。”海師爺說完,不免一陣歎息。
傅瑾年聽完,心頭一陣劇痛,敢情他的死竟是因為自己,所以才會……
想到這兒,她再次抬眸看向海師爺,“那後來呢,難道就沒有人找過他?”
海師爺惋惜地搖搖頭,“這五十年來,也就隻有你一個人提及過他!”說到此處,再次歎息了聲。
“怎麽會這樣!”她不相信他竟會落到如此結局,她情緒激動地來到海師爺的麵前。
她扯住海師爺的衣襟追問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定是你,不想告訴於我,才會隨意編造謊言糊弄於我!”她情緒激動,似要將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