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伴隨著衝鋒陷陣的嘶喊,一支支利箭自耳邊呼嘯而過,刀劍交擊,滿目血肉橫飛,暴雨般的箭矢穿透戰甲。
飛濺的血汙拋灑空中,士兵的頭顱四處滾落,戰士們扯著嗓子嘶吼,揮舞著長刀長槍砍殺敵人。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天空硝煙彌漫,大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莘月站在城樓上嗅著濃重的血腥味,眸底劃過一絲瘋狂:對,就是這樣,整個人間都該充嗤著這種味道。
莘月邁步上前,雙手撐著城牆,眼神與人群中四下搜索……
終於她找到了蕭瑜的身影,眸底閃爍著興奮的微光:“沈天音,真沒想到你可以成長如此優秀。”
曾經隻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沈天音,而今卻可以披甲上陣,毫無畏懼。
“穆千寒,本尊不得不承認你是世間難有的奇才。”
隻可惜你我天上敵對,隻能活下去一個。
書院弟子年紀皆不大,可這大半年的磨礪讓他們身上多了一絲暴戾殺氣和殺伐果斷的銳氣。
書院立世便是為了天下,而今便是他們向天下人證明自己的機會。
師父辛苦教育他們便是為了他們能夠獨當一麵。
書院弟子帶頭拚殺,血影衛更是勢如破竹……
穆戰與和雲芝乃是穆千寒生生父母那個敢動。
晉軍漸漸落於下分,沒有之前的衝鋒陷陣的煞氣。
莘月立於牆頭之上看見戰局轉變,眸光深沉,閃爍不定。
她知道晉人不敢對穆戰夫婦下手的原因是因為穆千寒還活著,他們害怕傷了穆戰夫婦,穆千寒會血洗晉國。
世人皆畏懼穆千寒的實力,唯獨她不怕。
今日她便要殺了穆戰與和雲芝讓穆千寒一嚐失去摯愛的痛苦。
她抬步一躍而下,手中長劍直直向穆戰刺去。
“鏘!”劍鳴聲激蕩。
“柳劍。”莘月看向來人,厲聲嗬斥道:“你也敢來多管閑事?”
“別忘記,你徒兒是穆千寒殺死的。”莘月不忘提醒柳劍,兩人之間有殺徒之仇。
柳劍神情淡泊的回著:“柳州作惡實為咎由自取。若非你蠱惑,他又怎會犯下彌天大錯。”
柳州沒有經受住塵世誘惑,造下殺孽,有此一報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這些年他一直醉心修煉,不去關注人間事,才會讓柳州做了那麽多荒唐事。
身為柳州師尊,他難辭其咎,如今是他償還的時候。
“你若執意與本尊作對,便不要怪本尊辣手無情。”莘月威脅道。
戰,她從不畏懼。
可她的敵人隻有穆千寒一人,她不願意將過多精力耗費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柳劍自是知道莘月心中所想,卻堅定不移的站在穆千寒麵前。
“找死!”莘月見柳劍油鹽不進,提劍便上。
柳劍握著手中臉,冷聲回道:“莘月,無論你如何掙紮,最後都隻有死路一條。”
莘月不以為然,反駁道:“死的隻能是你們!”
“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莘月立刻回首望去,卻見穆千寒一身黑衣戰甲騎著赤風疾馳而來。
夜北冥一身錦緞墨袍與穆千寒並駕齊驅,懷中抱著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孩子,孩子的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顯是不想讓孩子瞧見眼前一片血汙。
夜慕星靠在父親懷中,奶聲奶氣的哀求道:“父親,我想與母親騎一匹馬!”
父親說今日場景有些血腥他不能瞧見,可這是他第一次離開柳劍叔叔的仙境,他想要與母親同乘一騎。
母親還說要帶他見很多人,他想要與母親在一起。
自他有記憶之後,父親便不讓自己靠近母親,隻要自己靠近母親,父親便會將他抱走,好似怕自己會搶走母親一般。
“你母親隻能與父親同乘一騎。”夜北冥斥問的警告的道。
自相識以來,他們兩人都沒有同乘一騎,如今他怎可能將這個機會拱手讓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可以。
“父親,我隻是想要與娘在一起。”夜慕星揪著嘴巴,訴說著自己的想法。
自夜北冥抱著孩子出現在所有人眼前時,他們便開始懷疑孩子的身份,便是瞧不見孩童的樣貌可憑借那與穆王爺極為相似眉間朱砂也讓所有人不由開始懷疑那突然出現的孩子便是穆王爺和攝政王的孩子。
而今又聽見孩子喚攝政王做父親便直接斷定了孩子的身份。
可這才幾天的時間,孩子便可以長的這麽大了嗎?
莫說是宋軍和晉軍便是穆戰和和雲芝也不由有些驚訝。
“本座倒是忘記了還有一個羅星老祖在暗中幫助你們。”莘月苦笑。
她忘記了穆千寒不是普通女人,她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穆千寒見莘月一眼便看透了孩子長大的原因,便毫不隱瞞:“若無必勝把握,本王怎敢大著肚子懷孕出征。”
語畢,穆千寒看著莘月,威脅道:“你若是收手,一切尚還來得及,再鬥下去,輸的一定是你。”
“穆千寒,你隻贏了這一次,不代表你以後一定會贏。”莘月聽見威脅,充耳不聞,道:“別忘記,淩波門上你一敗塗地。你我對陣五五開,誰輸誰贏,咱們另說後話。”
莘月將目光移到夜慕星身上,開口誇讚道:“這孩子長的真好看。”
語畢,莘月揮手欲揭夜慕星眼睛上的玄菱,夜北冥眼疾手快抬手擋住,穆千寒亦是童氏出手,兩股元力輕蕩,輕鬆卸去了莘月的攻擊。
“莘月,你若是找死,本王成全你。”夜北冥與穆千寒異口同聲的威脅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莘月放聲大笑,道:“果然是愛子心切。”
說著,莘月眸底拂過一絲淡淡的冷戾,道:“憑什麽你們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我卻全族皆滅,一無所有。”
瞧見別人一家和睦的模樣,莘月心底的怒氣驟然凝聚,她恨不得毀滅眼前所有的美好。
她一無所有,憑什麽別人可以和諧美滿。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