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初見艾蓮池
見到係統在他麵前彈出來的三個選項，鄧賢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抱著“我不入地獄，誰愛入誰入”的態度，鄧賢抬頭迎上顧少商的目光，傲然說道：“我可沒當之前的選擇是什麽權宜之計。”
“我既然說了要加入靖夜司，便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除非，靖夜司不肯要我。”
哦？
聽到鄧賢的答案，顧少商不禁略感意外。
能夠成為靖夜司的四大神捕，顧少商自然不可能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麽吊兒郎當。即便不會什麽傳說中的讀心術，但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具備一些的。
從他方才的觀察來看，鄧賢明明不是很想加入靖夜司的樣子。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顧少商又重申了一遍：“可能是我剛才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一旦你參與到這起案件的調查中，不論結果如何，對你來說都十分的危險。”
“如果查不出結果，免不了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加上你之前得罪了龍陽，龍太師未必不會趁機落井下石，到時候世叔迫於壓力也要給予你一些懲罰。”
“可如果查到了一些關鍵性線索，便有可能招來幕後黑手的暗算，靖夜司曆年來因公殉職的例子，可不在少數。”
鄧賢都快要聽哭了，但表麵上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天下間哪有什麽歲月靜好，總是要有人替他人負重前行的。而那個負重前行之人，為什麽就不能是我呢？”
天啦擼！這個人為什麽一定要是我呢？
可是既然決定要加入靖夜司，就必須要端正態度，不能給人留下一種三心二意的印象。
叮！你選擇了加入靖夜司，獲得獎勵：黃金盲盒×1。
聽到鄧賢的話，顧少商心頭忽然一震，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一下。就連看向鄧賢的目光，也多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這種東西似乎叫做……認同感？
這時，遠遠看到一行十幾騎的快馬迅速朝這邊奔來，馬上之人清一色穿的都是靖夜司官服。為首一人的官服為藍色，其餘眾人的衣服皆為統一的灰色。
顧少商趁機向鄧賢科普道：“靖夜司的捕頭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級別，著藍色官服者為玄字差官，其餘灰色官服者皆為最底層的黃字差人。你在加入靖夜司之後，也需要從最底層的黃字差人開始做起。”
鄧賢輕輕點頭，口中卻是禁不住吐槽道：“既然是‘黃’字輩的，官服為什麽不弄成黃色，簡單好記。”
顧少商眉頭一皺：“慎言！”
鄧賢一驚，立刻低下頭去。
該死！一時大意，差點忘記了現在自己已經身處一個類古代封建社會的異世界，在這裏需要避諱的東西有很多。黃色的衣服，更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隨便穿的。
就連說，也不能亂說！
片刻之後，靖夜司的人馬已經來到兩人站立的大樹之下，為首那名玄字差官恭敬的衝著顧少商一抱拳，口中說道：“見過顧神捕！”
顧少商輕輕點了點頭，隨之說道：“在這片樹林之中，剛剛有妖物出現，襲擊了包括龍太師二公子在內的數人，更有兩人在襲擊中遇難。現在立刻封鎖現場，收集證據，處理好善後事宜。”
微微一頓，又補充道：“我現在要立刻帶鄧賢返回靖夜司，麵見世叔。”
一眾差人立刻領命，緊跟著便各自行動起來。
鄧賢卻是忽然感覺肩頭一緊，跟著身子便不由自主的以極快的速度向前射去。卻是顧少商就這麽抓著他的肩頭，以遠超戰馬數倍的速度，朝著京城方向飛速移動。
鄧賢很想說，他可以自己走的。但因為兩人的移動速度太快，勁風甚至吹得他皮膚生痛，更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被灌了一肚子的風，無奈隻能作罷。
這時，卻聽顧少商的聲音，在他耳邊悠然傳來：“事態緊急，我們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世叔。我的速度很快，你忍一下。”
這個顧少商，竟然可以在如此快速移動的同時開口說話，而且聲音絲毫不受風力影響，就好像在對著他輕聲耳語一般。
難道先天高手，真的就可以如此的為所欲為嗎？
好羨慕！
因為周遭事物的倒退速度過快，加之風力作用，讓鄧賢感覺一陣的頭暈目眩。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鄧賢果斷的選擇閉上眼睛，任由顧少商帶自己飛。
又過了沒一會的功夫，鄧賢忽然感覺周遭的勁風消失不見，緊跟著雙足也再次接觸到了踏實的地麵，耳邊同時再度傳來顧少商的聲音：“我們到了。”
鄧賢這才睜開眼睛，準備靠自己的雙腿來站穩。
但因為剛剛的飛行速度過快，鄧賢基本上就是被他提皮包一樣拎著飛的，整個人都處於失重狀態。忽然恢複常態，一時間竟然有些微微不適應，腳下一軟，險些當場跌倒。
也虧得他煉體境修為達到了第十重，就連練氣境也達到了第一重的巔峰。連忙運轉內力搬運氣血，讓周身血液流動加速，這才感覺到頭腦一清，在顧少商伸手去扶他之前，憑借自己的能力恢複了常態。
目光朝著四下看去，鄧賢卻是依舊感覺到有勁風在臉上吹拂，一開始以為是他感覺錯了，之後立刻發現這種感覺並沒有錯。他與顧少商此刻正身處一座高樓的陽台之上，所謂高處不勝寒，樓頂的罡風自然也要比地麵上強勁許多。隻是鄧賢剛剛被顧少商拎著跑的時候，接觸到的風太大，冷不丁停下來，已經被吹得有些麻木的皮膚，竟感受不到樓頂罡風的存在。
隻不過，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襲白衣的長發男子正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
一眼看去，此人給鄧賢的第一印象就是頭發真特麽長，都快碰到地麵了。鄧賢甚至感覺，如果他一抬頭，就可以直接用頭發來掃地，當真方便得很。
這時，一旁的顧少商低聲提醒道：“這位，便是我的世叔，靖夜司的創始者和掌舵人，艾蓮池。”
鄧賢聞言不由精神一震，眼前這個長頭發的家夥，就是傳說中的今古聖人艾蓮池？
話說，從這烏黑順滑的發色上，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少說也活了幾百歲的老妖怪。
而且，您老人家的頭發留得這麽長，是在年輕的時候，與什麽人有過“長發及腰”之類的約定嗎？
在心裏瘋狂吐槽的同時，鄧賢表麵上卻是擺出一副十分恭敬謙卑的樣子，主動抱拳行禮說道：“晚輩鄧賢，見過艾大人。”
艾蓮池聞言緩緩轉回身來，仿佛可以洞穿世間萬物的目光落在鄧賢身上，聲音輕柔的開口說出了兩人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但他語氣並不重，但話裏的內容，卻讓鄧賢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之感：“你覺得那《天傀鍛金要略》之中所記載的鍛造技巧，可有什麽可取之處？”
艾蓮池已經知道我們曾經打開過劉記鐵匠鋪的密碼鎖，而且還看過裏麵的《天傀鍛金要略》了？
還是說，他這麽說，隻是在詐我？
鄧賢很想矢口否認，可是在艾蓮池那雙仿佛利刃一般的眸子注視下，違心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一瞬間，鄧賢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涼意，卻是對方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已經讓人不受控製的流出一身的冷汗。
知道自己在艾蓮池這一級別的強者麵前，是絕對不能耍花樣的。鄧賢索性實話實說道：“秘籍中許多圖紙上記載的東西固然邪惡殘忍，讓人一看之下便感覺渾身不舒服，但晚輩覺得，其中最前麵那些基礎性的鍛造技巧和秘訣，還是很有借鑒價值的。”
“晚輩在觀看之後，也受到不少的啟發。”
艾蓮池輕輕點頭，隨之說道：“不錯。不論麵對何種事物，都應該進行最理性的判斷，而不被固定思維所束縛，這種思考問題的方式，很多人辦案一輩子也未必學得會。”
如此說來，艾蓮池並沒有責怪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那麽他一見麵便點出此事，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亦或者真如他所言，隻是借此來試探一下自己是否懂得用理性中立的觀點，去評價每一件事物？
因為猜不透對方的想法，鄧賢禁不住越發感覺眼前這個長發男子的可怕，同時也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好在艾蓮池似乎並不想難為鄧賢，在經過短暫的交流之後，隨之便將目光轉向一旁顧少商的身上：“城外的妖氣，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少商立刻將當時的情況簡單的陳述了一遍。當然，顧少商因為趕到的稍晚一些，並沒有親眼見證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隻是從他見到龍三與鄧賢的時候開始說起，其餘的部分，則是由鄧賢進行補充。
艾蓮池在聽過之後，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表示。
而後，又再次轉頭看向鄧賢：“少商既然自作主張的直接帶你來見我，便說明你已經決定了要加入靖夜司。不過在你加入之前，我還有兩件事情需要提前說明，待說完之後，你再決定是否想要加入不遲。”
說話間，艾蓮池大手一揮，一張寫滿了字的紙，便這麽輕飄飄的飛到鄧賢麵前，懸浮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
鄧賢知道這是艾蓮池高深的內力製造出來的效果，連忙伸手接過。而當他看清了紙上的文字時，卻是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心頭有著無數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原來這張紙，正是鄧賢修煉《正氣訣》時所寫《少年中國說》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