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夢
墨硯，做了一個夢。
一個不著邊際，很奇怪的夢。
夢裏，他是一位高高在上，眾神敬仰的天神。
愛上仙宮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仙女。
隻是身份有著雲泥之差，他的感情隻能埋藏在心裏。
直到某一日，仙女犯錯，被貶下凡，他不顧一切去尋她……
之後，這個夢，開始混亂不堪。
他似乎又成了幾百年前，大夏國那位最足智多謀，卻又多疑善變的皇帝——褚慶帝。
有時，他會與占星殿那位女扮男裝的小天師花前月下。
有時，卻一個人關在禦書房，像個狂躁不安的病人，砸掉所有東西。
他痛苦，焦慮，卻不敢表達。
狂躁的發泄過後，再出現在小天師的麵前，又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隻要有她出現的地方，他的眼神從不會離開半分。
想將她獨占，想把她藏起來，他整日再和這種可怕的想法作鬥爭……
後來發生什麽，墨硯看不清了。
隻是那個被褚慶帝日日夜夜掛在心上的小天師，滿身是血地躺在他懷裏，聲聲質問，“我說過要嫁你，我說過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我說過要替你一起守著大夏，為何……不信我？為何？”
墨硯想替那位褚慶帝解釋，他沒有不相信你！他就算辜負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也全心全意地信賴你！
可是，當他看到小天師的臉，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裏……
“晚晚！”
墨硯驚呼一聲，坐起身。
他茫然四顧，這才發現剛剛那隻是一個夢。
可是這個夢，為什麽這樣真實，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墨硯看了下時間，淩晨四點半。
起床，泡了一杯茶，來到電腦旁。
打開瀏覽器後，在上麵輸入了三個字‘褚慶帝’。
網頁頓時彈出不少關於這位千古帝王的消息。
墨硯快速瀏覽，最後停在‘北道天師’這個名字上。
打開後，有關於這位‘北道天師’的消息，卻像是被人刻意隱去了一般。
除了一個簡略的名字，再沒有過多的接受。
隻是這個名字……
孟長歌。
墨硯想到了幾天前，在教化處，小姑娘和那隻鳥，似乎就提起了‘孟長歌’這個名字。
他呆坐在電腦旁，努力回想著夢中的情節，卻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
女孩因何而死？與褚慶帝之間又有怎樣的恩怨？
他隻記得她的聲聲控訴：我說過要嫁你，我說過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我說過要替你一起守著大夏，為何……不信我？為何？
*
與此同時，還在住院的祝淼淼，也被噩夢驚醒。
這幾天她會連續夢到同一個人……薛子謙。
他眼中含著血淚，在無聲地對她哭訴。
祝淼淼原本已經努力讓自己忘掉這些了，可她越想忘，就越是忘不掉。
大汗淋漓地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
祝淼淼看了眼日期，發現今天是周末，趁著父母不在的功夫，帶好帽子口罩，從醫院逃出來，直奔學校。
她手裏捏著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正是前幾天孟晚給她的那個。
她受不了夢中那張無比委屈的臉，她更搞不懂，明明是薛子謙要殺她，到底是有什麽內情，才讓他敢來夢中再三騷擾她？
因為是周末，這個時間都在睡懶覺，祝淼淼來到薛子謙的班級，隻有兩個人。
人家是學霸，眼中隻有書本，瞥了祝淼淼一眼，理都沒理。
薛子謙的座位，還沒來得及收走，這是祝淼淼曾經無數次隻敢偷偷來看的地方。
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
薛子謙的課桌，似乎已經被人翻過，除了書本，其他東西全都沒有了，裏麵還有些橘子皮，瓜子片，亂糟糟的像個垃圾站。
祝淼淼皺著眉頭翻了一會，終於在一堆書本裏，找到一個帶鎖的。
她看了一下小巧的鎖眼，和那把精巧的小鑰匙，正好是一對。
祝淼淼拿著這個本子離開，走在樓梯上，迎麵忽然撞上來一個人，神色匆匆。
撞了祝淼淼後，連句道歉都沒有，又著急忙慌往樓上跑。
祝淼淼看了那個人的背影一眼，沒多想，離開學校。
等她打車離開後，那個撞了她的人，緊隨其後追出來，卻已經不見了祝淼淼的身影……
當然，這些祝淼淼是不知道的。
她用最快的時間回到醫院，祝君好兩口子剛拎著早餐趕來。
祝淼淼隻說自己去樓下溜達一圈，去學校的事，沒有告訴他們。
吃過早餐後，祝君好去上班了。
祝媽媽從半夜兩點就開始熬雞湯，困得在陪床上睡著。
祝淼淼這才敢打開那個類似於手賬本之類的東西……
打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就是祝淼淼的入學照，已經一年多了。
她心裏一驚，連忙又打開第二頁。
這是一個男孩子單相思的戀愛日記，打從新生入學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但是他膽小，不夠優秀，不敢表白。
接下來幾篇，依舊如此。
大約持續了三個月，每天記錄的都是女孩看了他一眼，對他說了一句話，在哪裏哪裏偶遇。
祝淼淼狐疑地看著，對薛子謙日記中提到的這些，完全沒有印象。
繼續往下看，薛子謙忽然在一篇日記中提到，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說他的靈魂很純潔，可以換取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薛子謙玩笑地在日記中寫到，如果可以，我想換取淼淼的心。
再往後翻，薛子謙的字跡忽然淩亂，很氣憤地表示，祝淼淼竟然喜歡段弘揚！
那個段弘揚有多糟糕，他在日記裏一通罵。
然後就是他去找了段弘揚，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薛子謙記錄著，“我不應該去找段弘揚，如果我沒有多此一舉，那個人渣應該就不會注意到淼淼了……”
祝淼淼看了一下時間，正好是去年年底，段弘揚第一次約她去滑雪的時間。
她心驚肉跳地繼續往下看，日記越來越暴躁，全是對段弘揚的詛咒，同時還有他的擔憂害怕。
他要去做一件事，用自己的靈魂，換到祝淼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