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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審問

  “姓名。”


  張淩冷聲問道。


  意料之中的,神秘人並未回答張淩的問題,隻是拿眼看了一下,便轉過頭去,沉默不語。


  “你最好回答我!”


  張淩不耐煩地說道:“來到除邪司,任你銅皮鐵骨一身精,也能從你身上刮下一層金粉來。隻要是我們想知道的事情,肯定是會從你嘴裏問出來的。


  區別就是,你是主動說的,還是我們用刑逼問出來的。


  我勸你主動說,畢竟,有些刑具,你用了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會想用第二次了。”


  神秘人聽到了這話之後,嘿嘿冷笑一聲說道:“你覺得,我一個連血線蛇都敢用,命都敢不要的人,會在乎你對我用刑嗎?有什麽手段,你盡管使出來就好了。”


  “很好,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硬骨頭。”


  張淩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先給你來個貼加官嚐嚐鹹淡吧!”


  說完之後,張淩示意陳團將門口放著的一個銅盆拿過來。


  等陳團將銅盆放在張淩的麵前的時候,張淩手中掐訣,直接凝聚了空中的水屬性真氣,然後灌注入了銅盆當中。


  等到做完這一切之後,張淩從旁邊的桌子上取過幾張紙來,數量約莫有十幾張的樣子,將其分別放在盆中浸濕了之後,開始慢慢地朝著神秘人的臉上貼去。


  當第一張紙貼在神秘人臉上的時候,神秘人就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不暢,但是因為紙張很薄,所以他很輕易地就用舌頭將紙給頂破。


  在頂破了之後,他還頗為嘲諷地問道:“就這?”


  張淩嘿嘿一笑說道:“別急,後麵還有呢!”


  說完之後,張淩動作開始加快,一張張被水浸濕的紙張,開始出現在了神秘人的臉上。


  等到貼到第五張的時候,神秘人的舌頭已經無法頂開紙張了。


  再加上紙是被浸濕的,此時的他呼吸已經開始出現困難,胸腔中開始出現宛如拉風箱一樣的聲音。


  張淩停下了動作問道:“怎麽樣?你還是不說嗎?”


  神秘人倔強地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說話。


  張淩再次冷笑一聲,手中的動作開始繼續,紙張開始再次貼在神秘人的臉上。


  六張、七張、八張.……

  整整十張過後,神秘人已經開始發出嗚咽的,宛如惡鬼一般的嚎叫,他的麵龐側麵,加上脖子,已經開始泛紫,渾身宛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再問你一遍,你說是不說?”


  張淩一手舉著紙,一手端著盆,再次開口問道。


  此時,神秘人終於不複剛剛的硬氣,在張淩問出這句話之後,急忙點頭。


  張淩見狀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陳團將他臉上的紙張給揭了去。


  等到神秘人露出臉龐的時候,他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浮出了水麵一樣,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的氧氣,臉色也從剛剛的豬肝色,慢慢朝著慘白色過度。


  此時,張淩再次開口說道:“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我告訴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是在玩我,我保證,你絕對會體驗到比貼加官還要恐怖的刑罰。”


  此時的拓跋春,已經開始從心中恐懼這個身著灰色長袍的男子。


  此時的他才明白一個道理,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於是,他很識相地開口說道:“我叫拓跋春。”


  “拓跋春……魔疆人?”


  張淩再次問道。


  “沒錯,魔疆人。”


  拓跋春點了點頭。


  “你是怎麽混入大玄的?是否還有同夥?”


  張淩疑惑地問道。


  “我是混在商隊當中,來到大玄的。”


  拓跋春說道:“因為魔疆與大玄並不接壤,所以我是先混入的佛國,然後又從佛國來到大玄。”


  “同夥呢?”


  張淩問道。


  “十幾個人吧.……”


  拓跋春陷入回憶當中,喃喃說道:“大概十三四個,隻不過路上路途遙遠,再加上佛國那邊對於魔族和魔修的仇視,所以很多人都死在了路上。”


  “就你一個人來到了大玄?那你來大玄有什麽目的?”


  張淩有些奇怪。


  如果拓跋春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人恐怕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要知道,魔疆與大玄之間可是隔著一個佛國呢!而且佛國與魔疆的關係互為仇視,拓跋春一個九品境的魔修,怎麽可能能橫穿佛國,來到大玄呢?

  再者說了,他來大玄,有什麽目的呢?


  而且,今天他藏在伽儺寺當中,是在做什麽?

  “我來大玄,是為了辦一件魔疆高層交代的大事……”


  拓跋春此時在經曆了血線蛇的刺激心脈,以及張淩貼加官的刑罰之後,神色開始愈發的萎靡起來,臉色也開始慢慢變得鐵青,但他還是強撐起精神說道。


  “大事?什麽大事?”


  張淩有些疑惑地問道。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陳團,陳團,你在不在裏麵啊?那個刺客是不是在這?本官來審問啦!”


  話音剛落,密室的門便被人十分暴力地推開,身著一身紫色華貴宮裝的靈佳公主,領著貼身伺候的宮女以及那位禁軍都尉,齊齊站在了門口。


  張淩和陳團看到了靈佳公主的身影之後,急忙低頭行禮問好。


  靈佳公主卻擺了擺手,對著二人說道:“不用這些虛禮,怎麽樣,這人什麽時候醒的?招了嗎?”


  “那個,公主殿下。”


  陳團叫了一聲,然後說道:“他剛剛已經招供了。他說他叫拓跋春,是魔疆人士,先是混在商隊當中去了佛國,然後又從佛國偷偷來到大玄。他說來大玄,是為了辦一件魔疆高層交代的大事……”


  “想不到,你們動作挺快的嘛!”


  靈佳公主展顏一笑,對著陳團:“既然這樣,接下來就交給本宮了,看本宮如何讓他把肚子裏麵的話全部倒出來。”


  說完之後,靈佳公主宛如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一般,邁著宮步走進房中,然後走到了拓跋春的身前,冷聲問道:“本宮乃是大玄公主,你的生死,在本宮看來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麻煩多少。所以,你最好識相一點,把你知道的東西,全部都告訴本宮。不然的話,本宮會讓你嚐嚐,宮中那些下人們犯了錯,到底會受到什麽刑罰。


  放心,雖然可能比不上除邪司、刑部這些專門審訊犯人的衙門的手段,但你要相信本宮,你絕對不會喜歡那種滋味的。”


  說完之後,靈佳公主鳳眸含煞,臉色陰沉地盯著麵前的拓跋春。


  此時的陳團才有時間好好地打量起靈佳公主的長相。


  不得不說,靈佳公主的長相還是十分美麗的。


  許是因為當朝皇後娘娘是個十足的大美人,所以靈佳公主吸收了皇後娘娘長相的優點,一頭如瀑一般的青絲,在鳳狀金步搖的束縛下,如一匹純黑的錦緞一般,服帖地垂在腦後,臉上兩條宛如柳葉一般的細眉之下,是兩隻如黑寶石般溜圓璀璨的眼睛,鼻梁高挺且直,一張宛如櫻桃一般的小口,說話間能隱約看到整齊潔白的貝齒。


  一身華貴的紫色宮裝,稍微有些緊,正好將靈佳公主曼妙的身材勾勒了出來,盈盈一握地細腰,再往下則是一雙被裙擺遮蓋的,長度不短的大長腿。


  此時她的動作是微微前傾的,所以裙擺顯得有些短,露出了穿著紫色繡鞋的玲瓏小腳,渾身如蘭似麝,塗抹的胭脂香粉,散發出一陣宛如空穀幽蘭一般的清幽淡香。


  陳團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見過的女子,不算那位已經變作了魅的珍娘之外,也就是白姑娘等寥寥幾人。


  但是,在這些人當中,靈佳公主的長相,無疑是最漂亮的。


  更為令人驚訝的是,她今年隻有十六歲。


  陳團無法想象,等到她十八歲的時候,那會變成怎樣的禍國殃民的美麗模樣。


  拓跋春在聽到了靈佳公主的話之後,轉頭看向靈佳公主,突然冷笑一聲問道:“你說,你是大玄公主?”


  “不錯,本宮正是大玄公主,封號靈佳。”


  靈佳公主直起了身子,滿臉驕傲地說道。


  在聽到了靈佳公主的這句話之後,拓跋春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暴起,拿頭撞向靈佳公主的小腹,一邊撞,一邊喊道:“爺爺我管你什麽公主,既然要做大事,那就必須有所犧牲!我寧願用我的命,來換你這個公主的命!

  你死了,大事便成了一半了!”


  一時間,房間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人能想到,一個被緊緊束縛在椅子上的人,一個被血線蛇和貼加官給折磨的命都快丟了的人,竟然能突然爆發出這麽大的力量,直接將身下的椅子帶起,突然對公主發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陳團,隻見他一把將靈佳公主的手臂拉住,然後狠狠地朝後一拉,頓時,靈佳公主嬌柔的身子便撞進陳團的懷中,緊接著,陳團急忙轉身,拿背當做保護靈佳的盾牌,硬生生地受了一記拓跋春的頭槌。


  在拓跋春的頭顱與陳團接觸的那一刹那,陳團便感到自己的背部,宛如被實心的鐵質大錘狠狠地砸中了一般,饒是先天道胎之體,他也感到自己的喉嚨一甜,然後一口鮮血被他噴了出來。


  等到陳團的鮮血噴出之後,眾人才反應了過來。


  隻見張淩和都尉紛紛拔出武器,宛如撲食的蒼鷹一般,直直朝著拓跋春飛去。


  而拓跋春在看到自己的攻擊並未奏效之後,仿佛也清楚自己的結局,於是便狠狠地一咬牙,果斷地震碎了自己的心脈,一道殷紫色的血線從他的嘴角留下,緊接著便雙目上翻,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張淩和都尉紛紛殺到,手中的兵器狠狠地刺入了拓跋春的身體,但是,拓跋春卻再也不會反抗了。


  “啊!”


  此時,被嚇傻了的靈佳公主才終於反應了過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頓時,整個望雲樓都被驚動了,無數的腳步聲響起,聽上去,是有人在急速地朝靜室的方向趕來。


  陳團放開了懷中的靈佳公主,看到其並未受傷之後,陳團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雙眼一閉,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在他昏過去的最後一刻,他仿佛聽到了靈佳公主的聲音。


  “蠢材,蠢材,看本宮做什麽?趕緊去找太醫,讓太醫為陳團診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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