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還陽草
經過唐晨的提醒之後,陳團猛然想起來。
這柳公子前段時間可是與那位盧公子鬧的不可開交啊!
前段時間,因為一個妓子,這兩位公子可謂是爭風吃醋,寸土不讓,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二人的“光榮事跡”。
現在這位柳公子死了,那麽,盧公子會不會就是那個害死柳公子的人呢?
原本,盧公子的嫌疑還不算很大,可是今晚聽到唐晨這麽說,陳團才發現二人積怨由來已久了。
那既然是這樣,如果唐晨說的沒錯的話,那盧公子的嫌疑就直線增加了。
一邊的唐羈父子二人,看到陳團陷入了沉思,很有默契地紛紛閉嘴,恐打擾了陳團的思索。
直到盞茶時間過後,陳團發覺屋中安靜了下來,於是驚醒了過來,急忙對著唐羈賠禮道:“二叔贖罪,一時間想案子的事情想的出神了一些,怠慢了二叔,罪過罪過。”
唐羈倒是沒有怪罪陳團,聽到了他的話之後,唐羈微微一笑說道:“為國辦事,為君分憂,何罪之有啊?不過衡園我要說你兩句,既然已經下了差,你就要學會放鬆自己。我想,你的那些同僚們,此刻應該並不會忙著思考案子的事情吧?”
不知怎的,在聽到了唐羈的這句話之後,陳團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餘添懷裏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與懷裏摟著大屁股胖姑娘的王德發吵架的畫麵。
頓時,一陣惡寒從心底襲來,陳團直愣愣打了個冷顫,然後滿臉餘悸地看向唐羈,說道:“二叔教訓的對,是我太過著迷了。”
“哎,衡圓不必妄自菲薄。”
唐羈微笑著說道:“剛剛我的話,並非是讓你徹底地將公務拋在腦後,而是讓你有計劃地休息,放鬆自己。
像老夫在國子監當中忙活了大半輩子,國子監當中的雜事,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繁雜無比。我若像你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公務上的事情的話,恐怕此刻早已經是滿頭的華發了。
可我不像你,我隻會將緊急一些的公務提前做完,然後那些不怎麽重要的公務,就先放著,中間怎麽都會留出一兩天休息的日子。
這樣,不僅在你處理公務的時候,能保證自己的身體狀態,還能反過頭來反思一下,自己在做那些緊急公務的時候,有沒有出現什麽紕漏,留出查漏補缺的時間來。”
陳團聽到了唐羈的話之後連連點頭。
想不到,這個時代,竟然還有知道“勞逸結合”四個字的人。
反觀自己前世,能有如此眼光和胸襟的人,也就是開朝太祖了。
而一邊的唐晨倒是沒有感覺出自己的父親有多偉大,隻是呆呆地看著陳團。
在看到陳團的狀態還算不錯之後,唐晨急忙開口問道:“大哥,你經曆過鬼潮,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啊?與我們大玄史書上麵記載的出入大嗎?當時的你,一定很凶險吧?”
陳團聞聽此言之後,無奈地苦笑道:“鬼潮……很危險很危險,我差點死在鬼潮當中,差點死在了酆門關。”
話音剛落,唐晨的雙眼立馬就瞪的溜圓,急忙問道:“大哥能給我講講嗎?”
陳團轉頭看了看唐羈,發現他表情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沒有出聲加以製止,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講講,好叫你知道,大玄的北方所麵臨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情形。”
說完之後,陳團便開始滔滔不絕地,從中元節遇到惡犬開始,講述起自己所經曆的鬼潮。
期間,管家曾多次前來,看到幾人正在交談,於是便沒有打擾,悄悄地退去了。
等到陳團快將故事講完的時候,管家才再次出現,口中說道:“老爺,少爺,侄少爺,餐食已經準備完畢,放在花廳了。還請極為前去花廳用餐。”
唐羈此時在聽到了管家的話之後,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對著二人說道:“好了,差不多到了時間了,我們一起去用餐吧。晨兒要是真的還想聽,大不了今晚讓你大哥同你睡在同一間房間裏就是了。”
“多謝父親!”
唐晨聽聞這話之後,興奮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陳團行了個禮說道:“今晚便多麻煩大哥了。”
陳團此時苦笑不已。
天知道給這小子講故事到底有多累。
不能講的太血腥,怕嚇著他。
不能講的太細致,怕他知道自己的道子身份。
還不能講的太無趣,怕他看輕了自己。
就講了這麽小半個時辰,已經抵得上自己打出一套通背拳所消耗的體力了。
現在一想晚上要給他講一晚上的故事……想想就累得慌。
隻不過,現如今在唐府之中,自己也不好斷然拒絕。隻好便依著他就是了。
唐羈見陳團點頭,微微一笑之後便率先走出了主廳,朝著花廳的方向走去。
唐晨和陳團二人見狀急忙跟上。
等到了花廳之後,陳團看到一位年輕漂亮的少女坐在桌子旁邊,而在少女的身邊,則是一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
見到三人前來,少女急忙起身,福了一禮說道:“小女唐嬌,給父親請安。見過大哥,見過哥哥。”
唐嬌?
陳團莫名其妙地看著麵前的少女,嚴重透出一股疑惑之色。
而一邊的唐晨在看到了陳團的反應之後,急忙介紹道:“大哥,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姨娘,也就是嬌嬌的親生母親。嬌嬌是我的妹妹。”
此時,唐羈咳嗽了一聲,說道:“那個,衡圓啊,這位是我的續弦,楊氏,也就是你的嬸子。這位就是你的小表妹了。”
陳團此時才反應了過來,原來,這位中年女子是唐羈後娶的妻子,與唐晨並無什麽血緣關係,反而是那位青春靚麗的唐嬌,是唐羈同楊氏所生。
那唐羈的發妻呢?兩人是和離了嗎?
許是看出了陳團的疑惑,唐羈解釋道:“我的發妻孟氏,當時在生產晨兒的時候,難產死掉了。”
說完之後,唐羈的眼眶變得有些發紅。
此時楊氏走了上來,輕輕拍了他一下說道:“孩子們都在呢,做這般小兒女態,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說完之後,楊氏走了上來,對著陳團輕笑道:“早就聽老爺說起過,說大哥的孩子長得一表人才,又在除邪司當差,乃是國家棟梁之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二叔謬讚了。小侄陳團,見過嬸娘。”
陳團不敢怠慢,急忙躬身行禮。
一邊的唐羈,此時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都見過了,那就都入座吧。都不是外人,一家人就不用回避了。嬌嬌,你和你娘坐到裏麵去些,把位置讓給你大哥。”
唐嬌聽到這話之後,急忙往裏挪動,最後找了個比較靠裏的位置,輕輕坐了下來。
分賓主落了座之後,眾人便開始享用晚餐。
席間的氣氛,在楊氏的有意調動之間,倒是頗為的熱烈。
再加上唐嬌這個小姑娘,天真爛漫,嬌憨可愛,是不是說出一些引人發笑的話,故而一群人的心情都歡快無比。
等到吃完了飯,楊氏言稱要去為陳團和唐晨準備房間,於是便領著唐嬌先行退去了。
而陳團和唐羈父子二人,在花廳當中說了會話之後,也就各自地散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陳團在唐府之後用過了早膳,同一幹人等告別之後,便離開了唐府,前往除邪司去了。
等到到了除邪司之中後,來到值房當中,陳團看到所有人都已經到了。
其中餘添和王德發二人正不住地打著哈欠,似乎昨晚沒有睡好一般。
“添哥,王哥,你們倆人昨晚幹什麽去了?怎麽困成這樣?”
陳團有些奇怪地問道。
“明知故問!”
餘添沒好氣地說道:“你昨晚又不是沒去,現在來問我們,是為了羞辱我們嗎?”
“小弟可沒這個意思。”
陳團嘿嘿一笑,對著餘添說道:“我看二位哥哥昨晚甚是操勞,不如今天中午我做東,請二位哥哥去吃素齋如何?”
“素齋?虧你想的出來。”
餘添嗤笑一聲:“請客請吃素齋,真夠可以的。你要是沒錢的話,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就是了。哪用得著你?”
“哥哥誤會了,我說的素齋,可是用還陽草做的,正適合二位目前的狀態。”
陳團笑嘻嘻地說道。
“還陽草?那是個什麽東西?”
王德發疑惑地問道。
“還陽草嘛,自然是男的吃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了男的受不了,倆人都吃了床受不了的神奇東西。看看二位現在的狀態,吃還陽草,可不就是正對其症嗎?”
陳團解釋了一下。
“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快說快說,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這麽神奇?”
一聽到陳團這麽說,餘添瞬間來了精神,急忙竄了起來問道。
“還陽草嘛……這玩意可是不好找啊,需得春夏之交的早晨,去到深山當中,在石頭縫當中,才能找到那麽一些。”
陳團說道:“這玩意可是貴啊!尋常人都找不到,吃不到的!我好心好意的請你們吃素齋,添哥卻還罵了我一通,我找誰說理去?既然你們都不喜歡,那咱們就不吃了。”
“別別別,陳哥,衡圓哥,你是我哥行了吧?”
餘添急忙說道:“我錯了,哥,你就帶我們去吃,告訴我們還陽草到底是什麽吧。”
“好吧,誰叫我這人心眼好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聽好了!”
陳團一臉嚴肅地說道:“這種神奇的還陽草,到底是什麽呢?還陽草,外號韭菜,專治你們二人的腎虛!”
“幹!”
二人聽到了陳團的話之後,紛紛異口同聲地罵了出來,眼神鄙視地看著陳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