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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國師府夜話

  “衡圓。”


  丘心誌搔了搔自己雪白的長發,開口說道:“你可知,本座為何會同意你的要求?”


  “要求?”


  陳團在聽到了丘心誌的話之後有些疑惑地問道:“您是指,拜入國師府修道和進入除邪司當差的要求對嗎?”


  丘心誌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陳團的說法,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陳團,等待著他的回答。


  “小子不知。”


  陳團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那你又是何來的自信,提出這樣的要求的呢?”


  丘心誌的眼光陡然凜冽起來,周身縈繞著無法言說的可怖氣勢,目光死死地盯著坐在凳子上的陳團。


  陳團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束縛了四肢,然後被扔進了深海裏一般,渾身都動彈不得,承受著難以言說地巨大壓力。


  “小子.……小子……”


  不等陳團開口說完,丘心誌便恢複了常態,再次變成了一副病懨懨的老道模樣,懶散地靠著身後的錦緞,開口說道:“其實你不說,本座也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平和兩派紛爭,先確立自己在大玄道門當中的地位罷了。


  以道子之身,借助你的特殊身份,來向兩派提出一個看上去無足輕重卻又不得不同意的要求。


  明知道你身份特殊,我們不會因此而遷怒於你,所以你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心中必是有一番思量的。不得不說,你是個聰明人,這一次,倒是讓你賭對了。”


  陳團此時的後背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將自己的袍子打濕了不少,在聽到了丘心誌的推斷之後,陳團一方麵在震驚丘心誌的修為以外,一方麵又在心中高呼。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我隻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而已!


  我真的沒有想那麽多啊!


  你信我啊!


  當然,他自然是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的。


  他的想法,自己知道也就罷了,若是說出來,萬一丘心誌覺得他的初衷竟然如此簡單,勒令他退出除邪司該怎麽辦?

  那自己還怎麽救便宜老爹?怎麽救李陵安?


  陳團想到這,嘴巴便閉的更緊了。


  丘心誌在看到了陳團的反應之後,微微一笑,隻當他是默認了自己的說法。


  轉頭看向一邊的錢德寧,丘心誌開口說道:“嘉心,明日辰時,你便要上路前往酆門關了,想要知道什麽,問一下衡圓便是。”


  陳團在聽到了丘心誌的話之後,猛然抬頭,看向一邊恭敬而坐的錢德寧,心中思緒翻騰。


  他要去酆門關?

  去幹嘛?任職還是收場?


  若是任職,那他接任的是總兵之位還是知府之職?

  若是收場,那他此行的目的是什麽?

  好在,錢德寧並未讓陳團思慮過久。


  丘心誌剛剛說完,錢德寧便站起身,朝著陳團抱了抱拳,對著陳團說道:“衡圓,剛剛在外麵已經見過了。既然大國師說了,我便再次做個介紹,在下錢德寧,表字嘉心,今日剛被當朝萬歲任命為酆門關知府。”


  陳團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來回禮,心中念頭急轉,思考了起來。


  他被任命為酆門關知府,那麽就意味著,目前酆門關的總兵一職還是空懸的。


  既然是空懸的,那就意味著李陵安目前的狀況應該是還比較安全的。


  從李陵安回京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


  如果朝廷急不可耐地任命酆門關總兵的話,那麽就意味著,李陵安的案子,現如今已經出現了結論,不說蓋棺定論,起碼也是相去不遠。


  既然朝廷沒有任命酆門關總兵,那麽,李陵安的案子就還在調查當中。這樣自己就還有時間,為其活動,助其脫罪。


  想到這裏,陳團笑了笑,然後拱手道:“見過錢知府。”


  “還未上任,切不敢如此相稱。”


  錢德寧擺了擺手,開口說道:“說起來,我與你算是同門。大國師乃是在下的師尊,隻不過,在下同國師府裏這些道長們不同的是,在下癡戀紅塵,看不破這滾滾紅塵中的功名利祿,所以並未出家為道,實在是慚愧。若衡圓不嫌棄,稱呼我一聲師兄便是了。”


  “好,錢師兄,不知道你想問些什麽?”


  陳團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現在的他,其實也已經看清楚了當前的局勢。


  錢德寧在官場之上,應該是屬於坤元一派的官員。


  現如今要到酆門關任職,所以丘心誌才將自己叫了過來,講述一些酆門關的情況,為他答疑解惑。


  隻要不是揪著我去青樓的事情不放就行。


  畢竟,自己被找到的地方,實在是太過難以啟齒。


  就像是前世的警察叔叔查房,被抓進了派出所之後,打電話讓家人來接一樣,實在是太尷尬了。


  錢德寧倒是不知道陳團心中所想,聽到了陳團的話之後,他開口問道:“衡圓,愚兄想問問你,現如今,酆門關的情況如何?知府王新年,現如今的情況如何?還有,酆門關的除邪司衙門……是否還能除邪誅祟?”


  陳團在聽到了錢德寧的話之後,心中凜然。


  果然是混跡官場的,一出口便全是要害問題。


  先問酆門關的情況,想必是想對其做一個大致的了解,這樣在上任之後才不會兩眼一抹黑,不知該如何下手。


  再問王新年的情況,為的是在上任之後,能更好的選擇該如何對待王新年手下的官員。到底是打壓還是拉攏,是安撫還是壓製,王新年目前的情況,非常的重要。


  至於說再問除邪司的情況,那就更顯而易見了。


  目前來看,酆門關當中的官員,隻剩下這位錢德寧和除邪司的千戶楊炎了。若是除邪司目前的情況不怎麽好的話,那他便可以強勢地占據酆門關當中政治上的主導地位,快速地建立起自己的威信,打壓除邪司,也就是玄真道的地位。


  果然,混跡於官場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陳團雖然心中這麽想,但是臉上卻並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隻是開口說道:“錢師兄既然想知道,那小弟自然是知無不言。目前,酆門關剛剛遭受到了鬼潮的攻擊,算上去年的鬼潮,酆門關近幾年已經遭受到兩次鬼潮襲擊了。


  且不說關中的官場如何,單說這關中的百姓。現如今已經是十室九空,十不存一了。私以為,師兄去了酆門關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撫民心。鬼潮二十年左右才會爆發一次,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鐵律。也就是說,從今往後的二十年當中,師兄無需擔心鬼潮作亂。先行重建酆門關,才是當今要務。”


  錢德寧在聽到了陳團的話之後,眉頭緊蹙,沉吟了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示意陳團繼續說下去。


  陳團繼續開口道:“至於說王新年王大人,小弟實在是不甚熟悉。隻是在三叔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於這位知府大人的信息。”


  “三叔?”


  錢德寧聽到了陳團的話之後,猛地愣在了當場,過了許久才疑惑地問道:“不知衡圓的三叔是.……”


  “哦,酆門關總兵李陵安。”


  陳團自顧自地將李陵安的名字說了出來,隻是,他目前所站的位置乃是背對著丘心誌的。所以,在他說出李陵安的名字之後,他並未看到丘心誌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毒光芒。


  “哦……哦.……原來是李將軍。”


  顯然,錢德寧是看到了丘心誌的表情的,頓時,他的表情有些異樣,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隻不過他調整的很快,不多時便恢複了正常,急忙開口問道:“那李將軍是如何說的呢?”


  陳團回想了一下當時與李陵安的交談,開口說道:“據我三叔所說,在前幾日攻伐酆門關的鬼潮大軍之中,他看到了王大人的身影,隻不過,王大人似乎已經變成了鬼物。”


  “鬼物?”


  錢德寧和丘心誌在聽到了陳團的所說之後,皆是愣了一下。


  “王大人為何會變成鬼物?”


  錢德寧急忙問道:“如果在下沒記錯的話,王大人應當是玄真一道的修者,怎麽會變作鬼物呢?”


  “此事的真相,小弟也不甚明了。”


  陳團搖了搖頭,說道:“我也隻是道聽途說罷了,我與王大人並無任何的交集,甚至都不曾見麵,所以隻能提供這個信息。錢師兄權當是參考便罷了。”


  錢德寧點了點頭,追問道:“那,酆門關中的除邪司,現在又如何了?”


  陳團想了一下,對著錢德寧說道:“現如今,酆門關當中,知府不知所蹤,總兵被押解回京,府學的祭酒已經在鬼潮當中殉國,所以,目前酆門關的軍政事務,都是由除邪司的千戶楊炎負責。至於說除邪司的情況,也不算樂觀。


  接連兩年的鬼潮,酆門關除邪司的十位百戶,已經盡皆出事。除下喃陀山派往我大玄的幾位百戶,在受了重傷之後被接回喃陀山療傷以外,剩下的,一位背叛了大玄,已經被二國師誅滅。


  還有三位,身中冥毒,現如今位於城南的醫官當中苟延殘喘,時日已無多。兩位玄真道的百戶,在去歲的鬼潮當中已然為國捐軀。


  還有一位,便是小弟的父親,現如今.……被關在京中的大牢之中。所以,目前酆門關除邪司,隻有楊千戶一位官員,剩下的,就是在鬼潮當中僥幸逃生的除邪行走了。”


  在聽到了陳團的話之後,錢德寧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當中。


  不多時,陳團身後的丘心誌開口了:“好了,嘉心,酆門關目前的情況,你也已經大致了解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還要動身前往酆門關,切莫誤了時辰。”


  一句話將沉思著的錢德寧驚醒,他急忙朝著丘心誌行了一禮,與陳團告別了之後,便轉身出了廂房。


  “衡圓啊,來,坐吧。”


  等錢德寧離開了之後,丘心誌轉頭對陳團說道:“且坐下,本座問你幾件事。”


  陳團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忙坐在了凳子上,等待著丘心誌的問話。


  “衡圓啊,本座記得,明緣在身隕之前,曾將自己的佩劍和儲物袋留在了酆門關,你可曾見過?”


  一句既出,陳團心中警鈴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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