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隻願君心似我心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先吃點墊墊肚子。”
嬌鉞轉眼間就變了個樣子,笑得溫溫柔柔軟軟乎乎的,那雙眼睛裏滿滿的關切與在意。
“謝聖女。”
聲音沙啞說話都是一字一頓的,像是許久未曾說話一般,把嬌鉞心疼的呦連忙盛了一小碗的熱粥遞到影三的手中。
如果影三仍舊是原來那個的話,別說是坦然的接過嬌鉞遞過來的粥了就是被按在椅子上都是忐忑的。
影三也不推辭接過來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的輕抿著,柔嫩順滑鮮香適宜,讓影三那自從到來就一直在抽搐的胃好了許多,一口熱粥驅散了周身的寒意,那一瞬間的滿足都讓他暫時忽略了身體各處傳來的細密的跟針紮似的疼痛。
嬌鉞這會子也不閑著,從客房裏扒拉出了筆墨紙硯出來,自己研墨鋪紙按照自己以往的從醫經驗寫了張藥方遞給小侍女讓她連忙去抓藥,抓了藥就趕緊先煎著。小侍女向外走沒兩步就又被嬌鉞喊了過來,嬌鉞抬手寫了個治外傷的方子,想了想還是沒給小侍女揮揮手就讓人先出去了。
隻是想到了隔壁的岑處嚴作為魔教教主,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地位,想來身上上好的金瘡藥不少,順道還能弄些紗布過來,省了不少的時間。
嬌鉞是想做就做甚至有些風風火火的性子,注意力也沒有忽視影三,看那碗粥喝完了,便又續了一碗見影三一直隻喝粥,取了雙筷子擦洗幹淨硬塞到影三手中。
“你先吃。”
影三手指動了動,卻仍舊沒有拒絕。
嬌鉞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往隔壁房間去,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了一角黑色消失在麵前,岑處嚴正坐在桌前看到她的出現毫不意外,擺正了身子就想跟嬌鉞說點什麽。
“傷藥。”
嬌鉞站在岑處嚴麵前伸出手,那說得上是一個言簡意賅,震得岑處嚴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岑處嚴看著嬌鉞,麵色蒼白柔弱比之往日少了不少的病弱氣,讓他開心了不少,如此也放下了總是高懸的心,至少不擔心第二天醒來收到自家妹子的死訊。
“你什麽時候認識的影三?”
岑處嚴實在是想不明白,剛剛他問了剩下的影衛,沒有一個知道影三是什麽時候跟聖女關係如此好的?
“影三?”
嬌鉞眉頭一皺,一副你在說什麽的樣子盯著岑處嚴。
“就是你剛剛帶走的那個小影衛。”
“他有名字叫守初,以後就不是你的影衛了。”
岑處嚴從善如流的應了下來,眼底的深色更濃了一些,心底調查守初的念頭更濃了幾分,他是不會把這麽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留在自己妹妹身邊的,哪怕他是教裏從小養到大的。
嬌鉞瞥了他一眼,就當做沒有看到似的,從岑處嚴手裏拿過金瘡藥就出了門,不在乎岑處嚴的欲語還休。
“去把聖女最近的行程查清楚。”
岑處嚴的命令沒有避開嬌鉞,嬌鉞也不在意。
守初吃的不多,胃部的抽搐有好轉但仍舊無比纏綿每一口飯菜都加劇了胃部的疼痛,筷子戳在飯菜上卻遲遲送不到口中去。
嬌鉞看他這個樣子還有什麽不懂的,長歎一口氣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滴光澤如翡翠的水滴滴在粥碗裏,舉著勺子就要喂守初。小侍女吩咐了店小二去買藥,懷裏也揣了紗布上來,站在門口看著門裏的場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將紗布放在門口的小桌子上,整個人往外縮就聽到嬌鉞發了話,顫巍巍的低著頭不敢抬頭,剛剛那一幕卻深深的記在了心裏,總是突然的冒頭。
“去打些熱水來,下次記得敲門。”
“是是是是。”
小侍女一連串的應聲,倒退著出了門並把房門帶上,站在門口拍了拍小胸脯長舒了一口氣才下樓。
守初卻怎麽也不肯接受嬌鉞的投喂,自己伸手接過,袖口下滑露出了青紫的傷痕,嬌鉞瞳孔一縮,手指攥住了守初的手腕,纖細的手腕兩根手指都能圈的過來。
把衣袖往上推,繩子捆綁的痕跡鞭打的痕跡使的手臂傷痕累累,守初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不疼。”
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個時候還在安慰自己的守初讓嬌鉞差點眼淚都出來,默不作聲的將袖口抻平起身就打算去隔壁找岑處嚴,被守初拽住了衣角,動作很輕卻好像有千斤重,讓嬌鉞的腳步釘在當場。
薄薄的一層皮肉下是森森的骨骼,一個細微的動作骨節凸起的厲害,嬌鉞都擔心那骨頭刺穿皮肉。
“好,我不去。”
嬌鉞放軟了腳步,心底卻把這事記在了心裏。
守初的身體雖然被靈液滋補了那麽一下,但陳年舊屙根本不是這麽簡單就可以的,因此根本吃不下太多東西,慶幸的是嬌鉞並沒有強求倒是讓守初鬆了一口氣。
嬌鉞卻隻顧得盯著守初臉看了,姣好的五官因為那道長長的疤痕和右額的烙痕而變的恐怖駭人了許多。麵色是慘白的,甚至能看到紅血絲和淺淺的青筋,麵部的皮肉像是被一張薄薄的紙包住。嬌鉞控製不住手指撫上守初的臉,清晰的感覺到了微涼的溫度與略顯粗糙的手感,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地認知到了守初的現狀,心髒的位置悶痛悶痛的,讓嬌鉞有些喘不上氣來。
小侍女在門外敲門,得到嬌鉞的回答之後推門進來,悄悄的看了一眼守初覺得自己這次應該是來對時候了,卻發現那張過於慘白的臉上有一層很淡的紅,本來不該明顯甚至很難看出的紅因為過於慘白的膚色而分外明顯。
好像,自己時間又沒找對。
小侍女低著頭將手盆放在一旁,聽從嬌鉞的吩咐將東西都收拾了,半退著出去的時候心底都在哀嚎,聖女不會把她趕走吧。
嬌鉞也沒了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手盆裏洗了一把毛巾,語聲涼涼的跟守初說話。
“把衣服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