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個人的運氣能差到什麽程度呢?
一個人的運氣能差到什麽程度呢?
嬌鉞在此之前對於運氣沒有什麽想法,錦鯉什麽的就當個笑話來看,單純的覺得對生活沒有任何的影響,不曾覺得自己好運,但也並沒有差到哪裏去,直到來到這個小世界。
世界數據將每一人的一切都進行了數字量化,用數字清晰的概括衡量了每個人,運氣突然之間被具象,幹脆利落的擺在麵前。
對於自己的好運氣並沒有什麽感覺,但是衛雲逸的壞運氣真的是清晰明了,想否認都不行。
嬌鉞上前一步攬住因為躲避而身子傾斜站立不穩的衛雲逸,唇角上翹壓都壓不下去。衛雲逸神情有些低落,眼角眉梢透著幾分沮喪。
從神行點出來不過幾分鍾,衛雲逸遭受了六次突然襲擊,十次天降意外,還有四次被無辜波及,現在整個人都是狼狽的,衣角沾染了鮮血,分不清是誰的。
數次利刃擦肩而過,倉皇躲避已經讓衛雲逸失了氣力,仰頭望天笑容都多了幾分苦澀。
也許原身的死亡並不單單是懸賞的緣故,更多的可能是來自世界的惡意吧。
又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嬌鉞收起了麵上的輕鬆自在,寒著一張臉戒備的打量著周圍,生怕什麽時候又是一道冷箭直接讓衛雲逸這個小脆皮直接死亡,又是輪回一次。
拉出無雙來問了一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世界反噬。
先行者總是會背負很多,先行者總是率先破壞秩序打破規則的那個人,成功得到的回報是巨大的,與之成正比的是前進的路上他所遭遇的艱難險阻也會更大,現如今,衛雲逸走在前行的路上,光明在前方,微弱渺小,但沒有選擇,他隻能背水一戰。
嬌鉞去拉未來的故事線,衛雲逸不知道出於什麽念頭,伸手拉住了嬌鉞的手。
手心是溫涼的,因為多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緣故有一層薄汗。手反握回去,指節冷的跟冰似的,屬於人類的脆弱身體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寒顫。
衛雲逸麵色蒼白,唇瓣隱隱泛著青白色,額上多了一層薄汗,身子在發抖好像承受了很多無法承受的痛苦。
嬌鉞神色一正,衣擺無風自動,從裙角處紅色如漣漪般一層層出現,直到整個裙擺變成豔麗的紅,大片大片的紅色花朵盛開。手指在虛空中勾畫,一道血線將衛雲逸的那枚彼岸花的吊墜勾了出來。其中的靈魂光點不停的碰撞融合,最後變成一個,其上隱隱約約有一張臉浮現。
嬌鉞蹙著眉想直接打散那光點,卻被衛雲逸的手指勾住。恍若不存在的一股力道卻牢牢牽製住了嬌鉞,她盯著他的眼睛,無聲的詢問。
衛雲逸搖了搖頭,抿緊了唇。
來自世界的壓迫與靈魂碎片的牽扯讓他分不出精力去思考其他,忍受痛苦的時候忍不住去想,做一個完整的人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呢?
運氣已經down到低穀,往日裏被壓製的好好的靈魂碎片彼此糾纏融合,其中最為重要的主體也難以逃脫,衛雲逸頭疼的要炸開了似的,頭暈腦脹眼冒金星,靈魂被撕扯的疼痛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靈魂撕扯碰撞之間,衛雲逸隱隱約約看到了很多的場景,無數未曾見過的人或是微笑或是痛苦形形色色的人影在眼前閃過,密密麻麻的人影一眼望過去看不到尾,一切都是虛無空洞的,就像是隻剩下了自己一般。
衛雲逸有些控製不住劇烈幹嘔,嬌鉞半身裙已經被染紅,眉眼桀驁卻帶著壓抑不住的關切。手足無措間,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
原來,再強大的人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手被衛雲逸攥的緊緊的,衛雲逸的力道用的很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塊浮木,將一切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上麵。眼睛裏滿滿的痛苦與忍耐,最深處卻有一絲微弱的光,掙紮著不讓自己被無盡的痛苦淹沒。
嬌鉞心中的荒漠卷起狂風,黃沙漫天飛舞,天陰沉的電閃雷鳴,整個世界在怒吼,理智即將被怒火淹沒。唯一的那間木屋是唯一的樂土,安靜祥和,漂亮的花兒安安靜靜的開著。
電光火石之間,嬌鉞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扔進空間裏的一紙契約。
那是好久之前在古老的世界遊蕩時,一個落單的漂亮女人給她的,她沒有見到那個女人的臉隻是感覺無比熟悉。那女人將那紙契約遞給了她之後,便消失不見,隻說那是一紙共享契約。
兩個簽下契約的人將會擁有無法割舍的聯係,共享生命靈魂以及一切的一切。
從空間裏翻出那紙契約,鮮血滴在上麵的時候一個紅衣女人的影像一閃而過,伴隨著是一段陌生的回憶,一段屬於嬌鉞自己的回憶。
嬌鉞顧不得其他,舌尖咬破衛雲逸的指尖逼出一滴心頭血,契約成立的時候,嬌鉞感覺到了靈魂被撕扯的痛苦,無數雙手揪著那麽一點點的碎片不停拉拽,碎片被無線拉長,搖搖欲墜。
越是痛苦嬌鉞的笑卻越加明媚,瞬間還打了個哈欠,拂去眼角的淚水,抱著懷裏的人身上的紅色慢慢消退,最後回歸本色,又變成了原來無害的樣子。腳步很穩,環著人的雙臂力道柔和適中。
嬌鉞的靈魂太過龐大,靈魂碎片的拉扯慢慢變的無力,最後偃旗息鼓。
嬌鉞舔著後槽牙盯著衛雲逸頸間露出的吊墜,笑了開來,神色算不上多好,但也算是和顏悅色。
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什麽呢?
當然是讓他變得麵目全非。
報複一個世界最好的方式是什麽呢?
是看的見未來,卻在觸手可及的時候轟然崩塌。
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嬌鉞唯一頭疼的就是,清醒過來的衛雲逸執著的要進本。臉繃著,唇瓣抿的緊,很抗拒離開,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副本入口。
嬌鉞鼓著臉,最後無可奈何的應了下來。
師兄什麽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