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李秀的暈厥
打鬥的雙方陷入激烈的比拚當中,好像是李秀背後突然又湧出了一股鮮血,李秀發出了痛苦的呻 吟聲,李秀眼看就要倒下去,顏溪立刻回身,將李秀扶穩。
顏溪眉梢微微挑起,眼裏迸射出寒光,下一刻,顏溪的身體就離開李秀的身邊,如旋風般迅猛襲上那些可惡的海賊們,她閃電般地掠過一排的海賊們,沒有人看得出她是怎樣出手的,隻聽見哢嚓哢嚓的骨骼斷裂聲就如瀑布一般響起,眾人頓時爆發出痛苦的嚎叫聲,手腕斷裂出迸發出火焰般的熱度,令人疼痛難耐,撲通撲通,手再也拿不穩刀劍,手中的武器就這樣紛紛掉在沙灘上。
而這個時候,顏溪的身體早已經站好在了原地,仍舊站在李秀的身邊,扶著他,仍舊還是原來那個位置,風吹衣舞,神色淡淡,好像一直就站在那個地方,沒有動彈過,而那些人,好像也不是她打倒的。
忽然間,海賊發出大叫聲,他們再也不敢小瞧顏溪等人,他們開始認真審視他們的能力,他們開始發出亡命之徒般的攻擊。
打鬥進行了很長時間,相當之長,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像是激烈的戰場,有著令人難以忍受的血腥味,令人耳鳴式的兵器交接聲,月光也好像開始變得暈黃起來,原來潔白的色澤蕩然無存,一陣陣的冷風不住地襲來,充滿了肅殺的陰冷,天地間也似乎彌漫著一股渾濁的氣息。
“啊!”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聲音,淒慘的尖叫不像是人聲,而像是某種動物臨死前的悲鳴,充滿了害怕,充滿了絕望。
噗通一聲,顏溪揚臂一甩,一個人的身體就從顏溪的肩膀處飛了出去,直接砸向他們的同伴。
而就在這個時候,趁顏溪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刀從海賊的手裏伸出,在空氣中泛起陰寒的色澤,直接捅向李秀的肚子。
而此時,黑衣的孫行遠嘴唇已經泛起了青黑的色澤,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的額角流下,他的眼前模模糊糊,好像什麽也看不清楚一樣,晃了好一會頭才恢複視線,可他連呼吸都是那麽的困難,充滿了艱難險阻一樣,他把一把刀插在沙土中,才勉力維持住身形,就在他這麽大口喘氣的時候,他上挑的桃花眼末梢掃到了攻向李秀的那把閃閃發亮的彎刀,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原來所站的地方,一道黑影自空氣中閃過,他的身影已經撲到了李秀的身上,而刀擦過了孫行遠的肩膀,刺破了他的皮肉,頓時,噗的一聲,鮮血從他的肩膀噴濺而出,染濕了金黃的沙地。
“你、你怎麽了?”被撲倒的李秀發出了一句痛哼聲,受傷的背充滿著格外的痛楚,看到孫行遠流出來的鮮血,李秀心裏充滿了驚訝,也對這個陌生人充滿了感動,可是這個陌生人好像情況也不太樂觀,而李秀顯然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被刺中後背流了這麽多血還活著已經是萬幸,他現在腦袋已經暈乎乎了,下一刻,他的身體飄乎乎的,黑暗無孔不入地朝著他的襲來,他霎時間暈厥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而孫行遠仍舊倒在李秀的身上,他好像失去了力氣一般,無法從暈厥的李秀身上醒來,從他那半闔著,馬上就要闔緊的眼眸來看,他情況也很不容樂觀,好像馬上也要步上李秀的後塵暈厥過去了一樣,他的眼前已經越來越模糊,肩膀上流出來的血也加速了他的虛弱,讓他更加地昏昏欲睡,更加地充滿疲憊,好像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沒殺成人不死心的海盜撿起了地上掉落的彎刀,朝著躺在李秀身上的孫行遠狠狠刺去,他是準備兩個人都殺死的,反正這刀這麽長,兩個人都可以在這把刀下斃命,於是他用了很大的力道,要殺死兩個人的力道,狠狠地插下去。
然而就在刀接觸到孫行遠衣服的那0.01秒,一股寒冷的氣流頓時穿過空氣,寒冷的氣流由一把長劍帶起,直直地穿越空氣而去,摧枯拉朽般,以強大得令人發指的速度和力度,洞穿了那個執刀海盜的手腕,“哇”的一聲,那個海盜頓時大叫起來,痛得在那裏抱團打滾,發出嗷嗷的痛叫聲。
而這個時候,竟然又有人不怕死地接近那兩個人,因為孫行遠殺死了自己最好的兄弟,所以那個海盜非要找孫行遠報仇不可,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孫行遠,可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出手的機會,那個人隻見寒光一閃,頓時有黑色的身影如迅猛的獅子一般俯身撲過去,顏溪一個利落的頂肘撞膝,將那人打倒之後,毫不客氣地跨坐在那人的身上,雷霆般的手段製住了那人準備暴起的動作,隻見白光忽閃,豎起的刀就朝那個人的心髒猛 插下去,可是那人在這樣的垂死之際竟然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道,衝破了顏溪的束縛,一個猛力將跨坐在他身上的顏溪彈開來,他快很準地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刀,眼神充滿著修羅的陰狠與怨恨,電閃雷鳴般地捅向顏溪的腹部。
顏溪一個迅速的彈身逃脫了那人狠辣的攻擊,巧妙地避過了那麽捅來的長刀,身體往旁邊一越,以幾乎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森寒的刀刃抵住那人的脖頸大動脈,細長的手臂一旋,噗的一聲,鮮 血從那人的脖頸大動脈迸射出來,顏溪下意識一避,宛如從天而降的神祗般,屠戮場過,血液不沾身。
一道寒光頓時閃過,鋪天蓋地的清冷銳氣朝著顏溪的麵門及其他要害位置而來,完全是憑借著高超敏捷的應變能力,顏溪才彈跳而起,如豹子般迅速一閃,躲過黑暗中一群人的淩厲攻勢。
這些海盜很顯然要比之前遇到的海盜更棘手,人也更多。
這個時候,孫行遠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小瓶子,打開,一顆藥丸盛放在他的手上,他快速地服下去,撐著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時,他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一般,反手一插,登時了結了一個襲擊者的生命。
那些人步步逼緊,顏溪全身散發出巨大的爆發力,她的刀被打掉了,她閃電般一旋,從一個死掉的海盜的腰間拔出刀來,刷的一聲發出出鞘的銳響,清冷的空氣像是被雪白的刀刃吸附,顏溪手臂一起一落,沙灘好似變成了冰天雪地,寒冷得無以複加,充滿了冰冷無望的肅殺感覺,兩道血線開在兩個男人的脖頸之上,嘭通傳來屍體的落地聲,像是一個掉落在河水裏的巨大石頭。
顏溪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還不待她喘出一口完整的氣,又有刀鋒迎麵朝她而來,顏溪被這突如其來的劍雨逼得連連,無孔不入的幾把劍貫穿著厚重的寒氣朝她逼近,就在她被逼得一再往後眼看就無退路的時候,背後陡然傳來尖銳的刺痛感。
而刺痛感隻是一瞬,下一刻,身後傳來噗通的倒地聲。孫行遠結果了那個襲擊顏溪的人,當顏溪回眸望向孫行遠的時候,男人的眼睛已經呈現了赤紅色,像是那種熬夜熬了很久都沒休息的人,此時此刻的他很顯然已經到了疲憊的邊緣。
背後陡然傳來濕冷的寒氣,顏溪眼眸好似琉璃,刹那間綻放細碎的光芒,她飛速地一旋身,頭往後一仰,生生地躲過了撲麵而來的攻擊,她半跪在男人的屍體之上,如靈敏的豹子般迅速彈跳而起,細瘦的腰肢彎起半圓的弧度,反手抓起插在適才男人心髒上的匕首,一腳踹開迎麵而來的另一個男人,接著如彈簧般就地一滾,躲過兩把嗜血鋒利的長刀。
她雷霆般將李秀扶起靠在肩頭上,另一隻手抓住孫行遠的手,大聲道:“快逃!”
如果她一個人還好,這些小賊們雖然身手刁鑽了點,可要全部解決他們還是不怎麽成問題的,就是自己要耗一些時間,可是現在,顏溪最耗不起的就是時間,李秀流了那麽多血,孫行遠不知道突然出了什麽狀況,是受了重傷還是怎麽的,已經沒有那麽強的戰鬥力,顏溪隻能做出撤離的攻略。
撤離風險當然要大過於直接的打鬥,要知道逃離的時候自己可是在往前跑,背後的位置全部都露了出來,供對方當成肉靶子在那裏掃射,這不,很快就要一把刀朝著顏溪的脊髓攻擊過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不比這些海賊跑得快,顏溪隻能說道:“孫行遠,你帶著李秀先走,我隨後來追趕你們。”
男人沒有怎麽的固執,事實上他老早就想這樣了,因為他現在很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突然出問題的身體已經失去了以往的戰鬥力,如果硬待在顏溪身邊,非但不能保護她,反而還會成為她的累贅。現在一聽顏溪這麽說,孫行遠立馬架住李秀,發力般地往前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