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統統都不要管我
“王爺要是不想要這女子,我抱回去便是,可多虧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惡戰八十八回合才能將她從兩百個禦林軍手裏搶過來,哎呀呀,王爺不想要更好,這等絕色,還是留給小的享用吧。”
說完,就一把扯開帳幔,眼神玩味地在宮堯裸露的上半身和其妻子瑟縮半裸的香肩上掃過,還沒來得及伸手把那黑衣女子抱起,就聽到宮堯毫無風度的一聲暴喝:
“你給我滾!!”
孫重光便真沒繼續動作,而是聽話一般地朝外邊走去,一邊走還伸了個懶腰:“好吧留給你吧,你是王爺我是小民眾,不過,一夜馭兩女,王爺也要吃得消啊。”
說完,就像來時一般悄無聲息,走的時候,亦是信步從容,無聲無息。
就算能將孫重光拿下,宮堯估計也是不會真把孫重光怎麽樣的,這家夥,不是他的護衛,不是他的朋友,卻在無數次生死垂危之際救了他,而有些時候,他想要做的事情受到限製而無法完成時,他卻好像有讀心術一般能知道他的需要,把他渴望的東西送到他的麵前,就像這次,他需要找到這個叫小舞的女子,他也能輕輕鬆鬆地把她給抓來,送到他的麵前。
雖然,每次到來的方式都相當無禮,讓人恨得牙癢癢就是了。
不久,顏溪就睜開了眼睛,此時此刻,她的手腳被人綁住,不是用的繩索,而是用的鐵鏈,她的嘴巴也被人用布條塞住。
沒錯,她是故意倒在路途中,被孫重光抓住的,當時,她感覺得到到有人在跟蹤她,在幾乎所有的線索都已經崩潰的情況下,她隻能出此一招了。
她知道虛長淨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所以,她對虛長淨說出了她的策略,讓他先別跟上來,而是就繼續地在暗中護衛她的安全,一旦她有危險,再出來,否則,不要輕舉妄動。
在此之前,顏溪問了虛長淨,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跟他說了什麽。虛長淨什麽也沒隱瞞,記憶力也很好,一五一十地把那些話全部告訴了顏溪,隻是當轉述那個人的話語說顏溪是不潔的青樓女的時候,長淨才微微皺了皺眉,除此之外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聽到青樓女三個字,顏溪也皺了皺眉,看來,這個人不是要抓她,而是要抓,跟她有同樣容顏的小舞。
顏溪知道,這裏的主子,是一個叫宮堯的王爺。
東棠的王爺為什麽要抓小舞,跟她有仇嗎?應該不可能,因為這王爺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把顏溪怎麽樣,如果是討厭,或者想從小舞這裏問出某些消息來的話,應該會毫不手軟地用刑才對。
那就,很可能是以小舞為籌碼,來威脅別人了。
如果他真的一直對自己按兵不動的話,顏溪覺得,隻有這種可能才比較靠譜。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她倒要看看,這背後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在張牙舞爪。
這關人的地下室環境並不好,隱隱有灰塵在空氣中浮動,顏溪不由得打了兩個噴嚏,或許是噴嚏引起的連鎖反應,喉嚨也不舒服了,想咳,可是嘴被布條封住,怎麽也咳不出來,顏溪臉都漲紅了,難受地倒在地上。
關押顏溪的守衛聽到動靜,進來看到這一幕,還以為顏溪得了急症,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喂,不用叫大夫啊!我隻是想咳嗽啊!顏溪在心裏有氣無力地呐喊,估計把大夫喊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自己的咳嗽憋死了。
不知是老天憐見她,還是她自己自製力夠強,她那股想咳嗽的衝動就那麽止住了,背部倚著牆壁,緩緩地坐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夫神速地趕到了,而大夫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湖藍色華服的年輕男子。
見顏溪一點事也沒有,大夫愣了愣,而宮堯,神色由原本的焦急,變作了顯而易見的不悅。
“少給本王耍花樣,在那個強盜沒給本王表示之前,就安心在這裏待著吧!”
強盜?
看見顏溪眼裏的疑惑,宮堯嘲諷地笑笑:“你不會不知道那個強盜是誰吧?你可是曾懷了他的孩子啊,或是你不認為他是個強盜?少自欺欺人了,他做了多少令人發指的事情,他……”
顏溪等待著從宮堯嘴裏得到更多的信息,她有一種預感,激動的宮堯會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也許跟蔚若姐姐的死沒有什麽關係,但無論如何那也是一條線索。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驚叫聲衝了進來。
“不好了,王爺,出事了!”
被人打斷都是不爽的,宮堯不悅地揚眉:“何事?”
“來,來客人了。”
“什麽客人讓你急成這樣?”宮堯責備地說道。可是當他聽完下人的報備時,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來幹什麽?”
“咱們可是八輩子打不著關係,他來本王這裏幹什麽?”
“看起來,來者不善啊。”
下人有點擔心地說道。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原本還在地下室的顏溪就被請上了大廳,本來隻能和灰塵與黑暗為伍,然而現在顏溪身邊捧茶的捧茶,捶肩的捶肩,而之前還對她橫眉豎眼的東棠王爺此刻硬生生帶上了和煦的微笑,前一刻還在地獄,這一刻卻被抬上了天堂,一夜到了解放後的她該是最開心的,可出人意外的是,她的臉,是沉得不能再沉的神色,很不開心地寫著“生人勿進”。
“我們實在不知道這是煌國的五王妃,五王爺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宮堯身邊的管事再一次賠著罪,而西門築還是皺著眉頭,神色清冷的樣子。
“別放在心上?又不是你們王妃,你們當然這樣輕描淡寫,幸虧咱們王妃沒啥大事,不然準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可告訴你們……”李秀憤憤地說道,他話還沒完,卻被西門築打斷,“算了,回去吧。”
宮堯王府的一眾人聽到這話都如蒙大赦地鬆了一口氣。
西門築再一次說了句:“回去。”
這一次,西門築是對顏溪說的。可顏溪低著頭坐在那裏,無動於衷的樣子,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西門築把手伸到她麵前,彈了彈她額頭:“回去了。”
“哦!”顏溪這才好像從神思中回轉過來的樣子,笑嘻嘻地把手放到西門築的手中,“嗯,回去!”
坐到馬車上,顏溪的手還是被西門築抓在手中,馬車開動的時候,顏溪問他:“長淨沒有派人跟你說,我是故意被人抓住的嗎?”
在那雙明淨雙眸的注視下,西門築沒法撒謊,淡淡道:“說了。”
顏溪的手,從西門築的手中抽了出來。
“抱歉,我暫時沒法像剛才那樣裝得對你笑嘻嘻的,我現在沒有那樣的定力,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我心裏還是有點不痛快,你能明白嗎?就像高中的時候,我想去參加賽車,我想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總是會有人以‘這是危險的,這是不好的’來阻止我,我很想去試一試,我不覺得什麽也不去做,什麽也不去爭取就是最好的。”
他明明知道她在很努力地去做一件事情,為什麽就要這麽殘忍地打碎呢?
西門築看了顏溪一眼,視線又轉向窗外,終究,什麽話也沒說。
回到住的客棧,顏溪和西門築下了馬車,意外地見到了席堇程。
本來是應該喜悅的,堇程哥你突然出現了,這次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有眉目了嗎?顏溪是急衝衝地走上前去了,可是她要說的話全部都化成了急切的一句:“堇程哥你怎麽了?”
席堇程好像都無法站穩,扶著門欄,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出什麽事了?堇程哥他明明去查蔚若姐姐死亡的線索了,為什麽會像現在這樣弄得一身是傷回來?
顏溪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虛弱的席堇程,踹開一處客房就把席堇程放好在了床上。
西門築也察覺到事態嚴重,沒忍顏溪這麽著急,在她把席堇程放到床上的同時,大夫在西門築的指示下就跟著顏溪進了房間。
下午,有護衛告訴顏溪,席堇程已經醒了。顏溪敲了敲席堇程的門,沒人應聲,便隻好無禮地推門進去了,撲鼻而來一陣酒氣,讓顏溪皺起了眉,緊接著,腳步快速地往前走去,一把搶去席堇程手裏的酒壺。
“重傷在身的人不能喝酒,這不是在軍中的時候,堇程哥你告訴我的嗎?”
席堇程無動於衷:“拿來!”
“你到底怎麽了?”顏溪眉目間浮上擔憂。
“不要管我!你們通通都不要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好好地呆一會……出去啊!”說完又試圖去搶顏溪手中的酒,可是顏溪隻是緊緊抱著酒壺,不讓席堇程碰。
顏溪分明看到席堇程眼底有淚,看來他不僅是身體受傷,心靈也遭受了重大的創傷。
看到席堇程還要來自己手裏搶酒壺,顏溪皺著眉頭說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你這樣,讓我們很擔心啊,小琳兒今天看到你受了傷,都哭了一下午了,這麽小的孩子都哭暈了,堇程哥,你什麽事都要想想小琳兒,就算是為了她,你也要愛惜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