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我會自己帶
“啊,你幹什麽?”顏溪發出一聲驚叫。
不幹什麽,戳戳自己,看你心不心疼。
“當然是讓自己暈過去,隻有讓自己失去意識,才不會那麽痛苦。”西門築搖著頭道,“你要是不想呆這裏,就快走吧,本王絕對不會攔你,總之,你覺得開心快樂就好。”
以她的性子,他敢打包票,絕對不會走。
肯定又會感動得眼淚嘩嘩啊,西門築你真好啊,一高興,肯定對他又摟又抱的。
嘖嘖,他都知道。
“西門築,”女孩子湊近他,認真說道,“想讓自己暈過去的話,用簪子戳會很痛的,不如直接把頭撞牆上,很省事啊。”
“……”這丫頭是誰家的,這麽沒良心。
都已經這麽說了,還是不願意幫他的話,確實是不喜歡他了。
因為失落而越發煩躁,但又能怎樣?強迫她?又讓她哭,說討厭他?
算了吧。
真把自己刺暈得了,不然他怕會控製不住自己,
尖利的簪頭閃著粼粼的寒光,再一次朝手臂狠狠紮下。
“西門築!”在簪頭與皮膚隻有一厘米距離的時候,女子素白的手猛地抓住了西門築執簪的手腕。
顏溪伸出另一隻手,在西門築訝異的目光中,伸向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怎麽這麽壞,明知道我不可能看著你自殘。”她抱怨地輕聲嘟囔道。
“不是不喜歡本王嗎?”微愣後,他淡淡地笑了。
才不承認喜歡他這隻豬。顏溪一抬美眸:“就當被豬拱了,反正都被拱了兩次了,多一次也無差。”
“……”西門築真想把她好好揍一頓。
顏溪看著西門築久無動作,用腳尖蹭了蹭他的腿:“喂,西門築。”
“本王不願當豬。”西門築哼了一聲,就算臉色通紅,也完全沒有撲倒顏溪的打算。
是麵子重要還是命重要?真是豬!
“算了,你要死就死好了。”僵持了片刻,西門築還是沒有動作,顏溪氣憤地從床上跳下,推開窗子,就要一躍而下。
“你就看著本王死好了。”他低沉的聲音冷冷傳來。
“你到底要怎麽樣啊?”顏溪轉過頭來,秀眉緊鎖。
西門築卻一句話也不說了。
顏溪真想大步甩開,可是又會很煩,他倔得像頭牛,萬一一口氣沒上來,真死了怎麽辦?
顏溪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好渴,顏溪端起茶壺,對著壺嘴就猛的喝了幾口。
“喂,喂!”西門築正瞥到顏溪在喝茶。
“什麽?”顏溪將茶壺砰的扣在桌子上,還想說話,突然間一陣頭暈目眩。
一種異樣的感覺霎時席卷了她。
身體又寒又熱,寒的時候簡直就像掉入了冰窟,冷得全身都發顫。
“過來!”吃了同一種東西,西門築自然知道顏溪現在的感受。
顏溪跌跌撞撞地往床邊跑去。
西門築趕緊抱住她冰冷的身體,顏溪從他懷裏抬起頭,大大的眼睛噙著一絲困惑:“我,我怎麽了?”
海棠色的潮紅霎時漫上她雪嫩的小臉,她小小的口微張著,露出雪白的小牙齒,呼出來的氣息,香香甜甜的。
他修長的手指玩味地掃過她柔嫩的櫻唇,滿意地感受到她身體因緊張而變得繃直,他笑得顛倒眾生:“這下就不是你幫本王,而是互幫互助了。”
“什、什麽?”她一雙大眼睛茫茫然的,好像突然間聚焦不起來,無措的樣子惹人憐愛。
“那媚藥,是下在茶裏的,就是你剛剛喝的那茶。”
“你怎麽不告訴我?”她意識忽然有所清明,惱怒地想推開他。
“沒來得及啊。”西門築笑的時候眸若點漆。
“……”鬼信。
顏溪還想說話,卻突然,一波高亢的熱意像是潮水一般朝她湧來。
“唔……”許是身體比他弱的原因,她看起來,比他要更難受。
突然間,女孩子清秀的臉朝他湊近,越來越近,他可以看到她漂亮的睫毛,像是蝴蝶振翅一樣的,長長的睫毛。
她吻上他,她的唇瓣柔軟得不可思議。
她的肌膚即使是在這麽近距離的觀察下,也完美得沒有絲毫瑕疵,薄如蟬翼的剔透感,又滑嫩好似初生嬰兒。
有冷意突然席卷,顏溪意識有所恢複過來,察覺到自己大膽的舉動,她驀地有點怔了,伸出手下意識就推開了他。
可是男人不讓她逃。
“想去哪?”她的身體被他一個翻轉,壓在身下。
手指穿過她水流般的散發著幽香的長發,火熱的吻遍布她雪白如畫卷的身體,細細密密的吻痕宛如一場令人沉醉的桃花雨。
她半闔著的眼眸顯得迷離慵懶,眼角眉梢透出幾分嫵媚繾綣,皓齒明眸,未語三分凝笑,簡直就是殃害人間的禍水尤物。
他意猶未盡,她清眸倦眼。
“西門築。”她纖細雪白的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什麽?”
“我,我累了。”
“亂講,你臉還是紅得像猴屁股一樣,怎麽可能就累了?”這媚藥的藥性很厲害,不可能來一兩次就沒有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死啊。”顏溪皺起眉頭,眼眸清澈如水。
“什麽?”
“雖然不想要孩子,可是大夫說要是孩子沒了我也會死的,我們做這樣的事……”
“你說什麽?你有孩子了?”西門築急聲問道。
“是啊,大夫說的。”顏溪點頭道。
西門築此時的表情,可以說是沒有表情。
顏溪愣了,看樣子他一點也不高興,她淡淡說道:“你也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吧,放心,我會自己帶。”
輪到西門築愣了,他伸出手,猛的將清瘦的女子摟進懷裏。
“怎麽會,本王是太高興了,激動得不知道做出什麽表情。”
“是嗎?”她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真的很高興嗎?”
“當然。”他黑亮的眸子盈滿笑意,伸出手將女孩子臉上的發撥到了耳後,溫柔地看向她,“謝謝你。”
啊,他不知道他不能對她笑的嗎?顏溪剛才恢複正常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
“謝謝你能有孩子。”她的頭又被他手一按,埋在了他的胸口處,她的耳邊排山倒海響起的,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他身上很溫暖,溫暖得讓顏溪感覺,好像有什麽堅固的冰山,在一點一點地融化。
“都有孩子了,就跟本王回去吧。”久久,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微愣:“那麽,生完孩子就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他湊近她,皮笑肉不笑,“如果你能打過王府五百精兵護衛的話。”
“……”
顏溪沒想很遠,就想暫時住他那吧,現在雖然還好,但孩子懷到四五月了如果逃跑之類的運動做多了的話,難保不會流產。
保住小命後再從長計議,顏溪重重點頭,堅定計劃般地對自己“嗯”了一聲。
顏溪打算現在這青樓待著,等到深夜的時候再隨西門築回去。
原因無他,她擔心顏思珍還沒走,她當然不想顏思珍發現自己所在,保不準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又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隱忍著,總有一天將她碎屍萬段。
不會等太久的,顏溪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
深夜的時候,月亮隻斜斜一勾,照得地上人影不盡恍惚。
西門築跨上馬車,回頭來,朝顏溪伸出手。
顏溪就要將自己手放進他掌心的時候,突然間太陽穴猛的跳動,常年在生死邊緣打滾培養出來的警惕性告訴她:大事不妙!
一種天然的直覺讓她眉梢一挑,猛然地推開了西門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隻長箭獵獵飛來,鏗的一聲銳響碰在了地上,要不是顏溪揮開了西門築的手,此時長箭無疑就會射穿他們相握的手掌。
“快上來!”
西門築拽住顏溪的胳膊,要將她強行拉上,可說時遲那時快,一根長長的箭鏃又刷的一聲穿過大氣,竟然直直射中西門築的肩膀。
暗紅色的華服暈染開一層鮮紅,西門築流血不止,可是他不僅沒有鬆開,反而將顏溪抓得更緊,平日玩世不恭的眸子此刻透露出一抹深沉與倔強。
第三支長箭,再一次朝西門築的手臂而來,駕車的護衛拿刀一揮,箭被生生改變方向,插進了一旁的草叢裏。
眼看顏溪就要被西門築拉進馬車,受驚的馬兒突然間長嘯一聲,接著開始肆無忌憚沒有章法地奔跑了起來。
終於,顏溪被重重甩在地上,馬兒卻驚亂地跑遠了。
“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