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決戰(上)
翌日,安寧宮中,確實如同費莫羽佳所說,她果然是召集齊了後宮妃嬪,齊集於這裏。
“聖母皇太後吉祥!”
這一句話,喊的再整齊不過了。
“平身吧!今兒是什麽日子來著,看哀家這記性,怎麽都開始健忘起來了?
“太後娘娘,今兒不是什麽大日子啊!”
奴心站在寧宇皇太後的身邊,輕聲回道,的確,今日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眾人更是不需要齊集這裏。但是,今天,對於這個後宮來說,將會成為一個值得紀念的大日子。
顧若溪瞟眼一看,並未見伽羅芳儀的身影。
哼。。。自然是不能見了,難道,費莫羽佳還要通知伽羅芳儀不成。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顧若溪相信,伽羅芳儀,應該很快就會到的。這麽大的動靜,她怎麽著,也會嗅著這味,就跟了過來的。
“臣妾有罪 ,姍姍來遲,還請母後恕罪。”
未見人影,已見人聲。不錯,是伽羅芳儀,她已經來了。顧若溪在心裏暗說‘果然如我所料。’
此時,在費莫羽佳的唇角,輕輕的扯開來一個狡黠的笑意。這笑,很淺,很淡。但是,她的眼裏,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的成功了一般。
眾人看著伽羅芳儀,邁著穩步,慢慢的走了進來。她身子微微俯下:“請母後安。”
“免了,免了。這多早時候就免了你的禮了,你還懷著身子,快,來哀家這邊,坐下吧!這麽冷的天,怎麽今日都到哀家這裏來請安了。又不是什麽大日子,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寧宇皇太後帶了些疑惑的問道。當然,費莫羽佳三人,自然不會明白的說出來的,盡管,都是有證有據的。這話,亦是得牽個由頭才是呢!
“母後,今兒不是什麽大日子,怎麽召見了這麽多的後妃呢?臣妾倒是過意不去,竟然來晚了。”
伽羅芳儀嘴上這般說,可是,心裏卻道‘這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繞過本宮,做了這般的事情。’然而,今日的這一切,卻是應征了伽羅芳儀昨晚的心虛。被碧西勸回去睡覺,她倒是睡著了,倒是這外麵的人,比如費莫羽佳,卻是一夜無眠,辛勤的忙碌了一夜呢!
“皇後娘娘日理萬機,就連晚上也不能閑著,起的晚了,這也沒什麽的。”
費莫羽佳,陰陽怪氣的對上了伽羅芳儀的這一番話。伽羅芳儀,立即的察覺,原來,這問題,出在了費莫羽佳這裏呢!
“皇貴妃妹妹,這是什麽意思呢?”
她貴為一國之後,費莫羽佳這話裏,可是能多重的理解呢!她自然要為自己正了名才行的。費莫羽佳,和她爭鬥這麽多年,哼,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一直在垂涎著她的皇後寶座。可是,卻又沒有機會下手。
“臣妾的意思,皇後娘娘您不明白嗎?那臣妾想,皇後娘娘都不明白,別人就更是不明白,皇後娘娘為何要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話,一句比一句嚴重了。見不得人的事。。。
寧宇皇太後怒眼看了費莫羽佳一眼,表示,這樣公共場合,要她不要瞎胡鬧的意思。可是,如今,箭在弦上,生死攸關,前途,不過就是瞬間的事情,費莫羽佳又並非是瞎胡鬧。這箭,就更是不得不發了。
拍案而起,伽羅芳儀憤怒了。她對上費莫羽佳,不卑不亢。勢要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皇貴妃,你可知道,你說的這話,可大可小。你是什麽身份,居然也敢當著母後及眾妃,如此侮辱本宮?”
突然,意外的是,費莫羽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臣妾該死,本不該探得如此秘密。探得如此秘密,亦是該守口如瓶,皇後娘娘恕罪。”
這話,頓時牽起了所有人的胃口。這伽羅芳儀,到底幹了什麽壞事?竟然會突然害怕起伽羅芳儀來呢?
——
南乾宮內,沒有什麽人,顯得十分的清靜
“皇上,好戲已經敲鑼了,皇上可是要過去看看?”
李福全就這麽站在南宮宇宸的身邊,輕聲的問道。
“走,希望能趕上正開演的好戲。”
那天,便是南宮宇宸,授意顧若溪,去追尋伽羅芳儀的罪證的。
昨夜,在流華殿發生的那件意外,顧若溪現在無法把握。所以,現在,她亦是隻能按照之前預定的軌跡,讓落櫻,前去向李福全遞口信。
凶手的問題,在顧若溪的心裏,變得不是那麽的清晰了。隻不過,箭在弦上,她亦是不得不發了。
剛剛來到安寧宮的南宮宇宸,便看見了費莫羽佳表演的這場戲。她的臉上,委屈,帶著紛紛的梨花雨滴。煞是動人萬分,隻是,南宮宇宸扶起她的來,卻並非是因其動人的美貌。而是,他要促使這場戲的生成。
這一切,寧宇皇太後,都還並未曾明白,到底是怎樣的一件事。可是如今看到南宮宇宸聞訊而來,索性的,她就退讓,做一個看客罷了。
南宮宇宸站在費莫羽佳的身旁,用手帕,輕拭去那臉頰上的兩滴淚花。伽羅芳儀看的怔了‘他怎麽會來呢?我都還沒濃情,費莫羽佳這個賤女人,到底搞什麽鬼。他來了,還給她撐腰,我這裏,不是就更亂了嗎?’
眾妃一陣請安之後,伽羅芳儀讓出寧宇皇太後身邊的位子給南宮宇宸。自己,站在了一邊。並且,已經有了宮女給她安排了軟椅。
“朕來的好巧,竟然眾位愛妃都在。皇貴妃,你探得了什麽秘密?現在,一五一十的,全都說出來給朕聽聽!若是藏著掖著,小心朕不高興哦!”
南宮宇宸的眉毛揚起,他的話,似乎,意味著的意思,便是誰也不能拒絕。拒絕的代價,便是沒有好下場。
就是這般的情景裏麵,顧若溪,偷偷的打量了南宮宇宸一眼。他的確,很有王者氣息。
“皇上,臣妾。。臣妾知道一個關於皇後娘娘的秘密,臣妾已經證實,臣妾宮裏的安陸公公,乃皇後所害。”
一片嘩然,唏噓不已。
“費莫羽佳,你胡說,本宮何時害了小安子?你不要信口胡謅,你可要知道,本宮是何身份,你若是胡說,小心遭到報應。”
伽羅芳儀再一次蹭的一下,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她憤怒的眼神,像是一把淩厲的刀,要剜去費莫羽佳的眼珠兒似的。她的臉部,亦是有著些許的扭曲。
“皇後,你坐下,朕在這裏,定然會仔細查清,這件公案。”
南宮宇宸口中的公案,讓伽羅芳儀的心,開始變得十分的冷。這不是家務事了,在南宮宇宸的眼裏,已經上升為公案了。
“皇貴妃,你說的話,可有什麽證據?”
當然,證據,才是唯一定論伽羅芳儀的罪的。她若是連這點準備都沒有的話,如何能打贏這場仗?
“皇上,這是自然。請皇上允許,傳召證人。”
“好,傳證人。”
不時,一個太監急急忙忙的走了上來。
“奴才參見皇上,參見皇太後娘娘。”
“小路子,告訴皇上,你都知道些什麽?”
費莫羽佳示意著小路子,自然的,小路子也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的。
“啟稟皇上,奴才那日看見安公公,從紫薇宮出來,奴才想要上前去,還欠他的一兩三錢銀子,可是。卻一直沒有追上,就見安公公進了鳳寰宮。奴才在一邊等著,可是,卻再不見安公公出來。等了好久,卻隻等了從鳳寰宮出來了一隻大木頭箱子。奴才看見,是朝南苑禁地的方向去了。奴才還看見,箱子口處,露有衣服一角,就是安公公的。”
小路子繪聲繪色的說道,似乎,這一切,全都是真實的。隻是,一邊的伽羅芳儀,心裏不大自在。她立刻為自己辯解到:“皇上,不要輕信這個狗奴才的話,臣妾的確有一日,叫人抬了一些舊衣服去燒,可是,絕對不會是什麽人。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或許,伽羅芳儀,應該全全否決這一切的。她承認抬了箱子,誰會相信,裏麵不是安陸呢?
“夠了,皇後,你心胸狹隘,在這後宮,廣布眼線,如何?還要殺人滅口嗎?”
南宮宇宸已經十分的憤怒。
“不。。。皇上,你不能相信他們。這個小路子,是貴妃的人,貴妃和皇貴妃,她們是一夥的。她們就想要置臣妾於死地,她們嫉妒臣妾肚子裏麵的孩子。。。”
淚水,一滴滴的滴落下來。原本,就已經不是十分方便的身子,現在,就這麽跪在冰冷的地上。多久?她都沒有受過這種苦了?
“皇後娘娘,其實,小路子早就跟臣妾說過了。隻是,那會,臣妾不信罷了。現在,你這番,倒是讓臣妾篤定不已了。”
伽羅芳儀驚恐。
“皇上,其實,臣妾到不大相信,皇後娘娘會做出這種事請來的。”
轉而,雅蘇如月如此對南宮宇宸說道。
“住口,她不需要任何人來為她辯白的!”
顯然,雅蘇如月的工作,就是這般的簡單,和輕易的,讓南宮宇宸,更加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