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重踏後宮:傷你不是我本意
顧若溪想說什麽來著,可是,她的心,似乎不允許。
抬眸,望向南宮宇宸。然,卻並沒有期盼中的留戀。
是不是,如此,她就該就與他錯過了呢?
“若溪,還需要考慮嗎?”
南宮聖澤的話,似乎有著穿透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刺穿顧若溪的耳膜,是,她還需要考慮嗎?南宮宇宸,對她,隻有無盡的利用和懷疑。她,還留在他的身邊做什麽呢?南宮聖澤,雖然不過才見過幾次,可是,對她,卻是極好。
“皇上,你是讓臣妾選擇嗎?”
顧若溪站起身來,款款而立。一切,在她的腦海,早已經形成了答案。她。不用,在做多的考慮。多餘的考慮,全都是浪費時間。
“朕尊重愛妃的選擇,西南,是個風景不錯的地方。如果,澤王要帶顰兒一起上路的話,倒是可以等過幾日,和公主的送親隊伍一起出發。”
似乎,南宮宇宸的話,顯得多了一些。
說那麽多,是在掩飾什麽嗎?顧若溪不想猜。南宮宇宸,他的心,才是那海底的針呢!那閃躲的眉目,那般的讓人容易誤會。可是,既是已經是這樣了,顧若溪的心,仍舊的還是會忍不住就疼的。
“皇上倒是考慮的十全,隻是,如果若溪同意跟本王去西南,本王倒是希望盡快能出發。”
“王爺。”
南宮聖澤的話,才剛剛落地,此時,顧若溪美目低垂,輕輕盈盈的跪在地上。如此這般,倒是有一些遂了南宮宇宸的心。
“若溪,起身來說話。”
南宮聖澤起身,連忙伸出手來,扶著顧若溪,可是,顧若溪,卻是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對於南宮聖澤來說,顧若溪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最最珍貴的。跪,對於顧若溪,那便是一種傷害。他怎忍心忍受顧若溪跪他呢!
“對不起,王爺,請聽若溪說完。”
不知為何,南宮聖澤似乎對顧若溪,是沒有原則的寵溺。隨便顧若溪要什麽,他都會給她。他慢慢的退後,坐在原本的石椅上麵。心下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臣妾命薄身賤,實在是不值得澤王你如此愛憐。臣妾在此,感謝澤王你的厚愛。隻是,臣妾已為後宮中妃,隻怕,背不起那千古的名聲。王爺,臣妾,隻是一個小女子。幻想著求得一生一世一雙人,若不能如此,臣妾到是希望,能見證這汐盛的曆史。還請澤王,不要責怪臣妾,或許,這便是臣妾的使命。對不起,傷害你,不是我的本意。”
顧若溪一字一頓的說完這些話,便自顧自的起身。她並沒有跟南宮宇宸告退,亦是連基本的禮儀也都忘記了似的。仿佛,這裏坐著的,隻是兩個普通的男子。
轉身,顧若溪朝著那竹林深處的金絲軟轎走了去。
寂靜,微風。一切,在顧若溪的身邊,輕輕的拂過。
輕打起轎簾,顧若溪鑽了進去。這裏,她不該來的,可是,南宮宇宸,一定會用他自己的辦法,逼著她來的。始終,她來了,最終,她拒絕了。
這,是南宮宇宸他想要的嗎?沒有回頭,但是,顧若溪似乎能感覺得到南宮宇宸的眼眸之中,有著某種狡黠的笑意在靜靜的滋生。
握著酒杯,那鐵骨錚錚的漢子,將手中的酒液,灌似的倒進了口中。或許,這,他早該料到了。眼睛微微一閉,他的手,輕輕的,捏碎了一隻杯子。
“澤王,不是朕不舍。”
南宮宇宸的話,輕聲響起。然而,南宮聖澤,亦不是笨蛋。他能明白南宮宇宸的心思。也能明白,或許,自己和顧若溪,就隻有這麽一點緣分。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會放手。守候,亦是一種愛情的方式。
轎子就在那深處的竹林,遠處的李福全,見著這般情形。已經是十分的明了,立馬帶了人,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顰主子,現在咱們是回流華殿呢,還是去別的地方呢?”
別的地方?她還應該去哪裏呢!回宮去吧!自己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會知道,自己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這。不也是南宮宇宸的意思嗎?
“回流華殿,眷紫嬤嬤和落櫻繽紛,都還等著本宮呢!”
顧若溪心裏明白,這三個人,已經和自己的命運,緊緊的相連了。
“是。起駕流華殿。”
一路之上,照舊是安靜的。李福全手裏的人,向來是訓練有素的。
“顰主子,你可回來了,是皇上召見嗎?可見著皇上了?”
顧若溪剛剛分別了李福全,回到了流華殿,便聽到落櫻這般的問話。一時也不知道,這會是意味著什麽!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顧若溪故作冷靜,她的心,在猜測。出了冷宮,這麽大的事情,一定會立馬傳遍這後宮的。接下來,她還有很多場的硬仗要打呢!莫不是,這麽快,就已經有人,上來下戰貼了?
“顰主子,是皇後娘娘,專門派了碧西姑娘前來,說是請顰主子你鳳寰宮一敘。”
心裏一驚。原來,果真還是這陰魂不散的皇後呢!她怎麽就一點也不消停呢!非得,要置她於死地不成嗎?就如今,澤王都還沒有出宮,伽羅芳儀,她又想要玩兒什麽呢!去,龍潭虎穴。不去,亦是大不敬之罪。她顧若溪,真是對這個權勢在握的皇後,沒有一點的抗拒能力。
“顰主子,來者不善。”
落櫻小聲的道。這般,顧若溪又怎會不明白呢!
“不怕她玩陰的。就讓本宮去看看,她到底想要玩什麽。你不要跟著我來,我過去之後,你就往皇貴妃的紫薇宮去。事情,就不用本宮多說什麽了吧?”
顧若溪腦袋瓜兒一轉。費莫羽佳,她亦是最不希望伽羅芳儀長做久居那皇後的寶座的。一直以來,她都視皇後的位置為目的。若是伽羅芳儀對她如何,正好又被費莫羽佳給逮個正著,這。。。就有得玩了。總之,她至少是能清靜一會,把那些煩惱的事情,給厘清才好。
她本不喜於人爭鬥,隻是,她要存活,要在這偌大的後宮。那張陰謀暗算的網中,求得生存。
鬥,原本不是她的擅長。可是,她卻能讓它成為她的擅長。
既然,皇後不賢,貴妃不淑。那何不,讓那賢淑之人,來掌舵後宮呢!這,亦是生存之道。古來,就連君王,不仁不慈,都還有各種各樣的起義,來推翻這般統治。難道,這後宮,就不是這麽一個理了嗎?
前往鳳寰宮的路上,顧若溪遇到許多的宮人。她們,有老遠指著顧若溪,冷嘲的亦是有熱諷的。不過,這一切,對於顧若溪來說,倒是一點都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此時的鳳寰宮,還有一個陰險毒辣的皇後還在等著她呢!
鳳寰宮中,伽羅芳儀,不是高高在上的坐在那後位的寶座之上。而是濃妝豔抹的臥榻在軟榻之上。
濃烈的脂粉味,隻為了遮掩掉,她臉上的蒼白。纏綿軟榻,亦是因為她的身體氣血盈虧,疲軟乏力,隻得支撐在那裏。
可是,即便身體已經如此了,她還是要與這些後妃,一較高下。她要告訴別人,她,是這正宮皇後。是罩在她們頭上的天,天上是掛著太陽,還是遮著烏雲,都是她說了算。
對於伽羅芳儀來說,顧若溪這個賤人,她怎肯輕易放過呢!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萬福。”
鳳寰宮中,一片寂靜,顧若溪,自己,便走了上來。遠遠的,便看見那金絲軟榻上那柔軟無骨的皇後。之上,濃烈的脂粉,似乎是為了掩蓋什麽似的。難道,她很虛浮?
數十步的距離。微微的棲身,一個宮禮,行的十分的妥帖。
“大膽,顰貴人,冷宮出來,就忘記了規矩了嗎?見了本宮,是行這麽一個小小的禮嗎?本宮是何人?你方才,不是叫的蠻好的嗎?”
鳳眉橫起,額上,是微微擰出來的一個‘川’字。隻是,低頭垂眉的顧若溪,並沒有看到。但是,她卻十分的肯定了伽羅芳儀此時的麵相。
“臣妾,雖才出冷宮,可是,臣妾還是顰貴人。對皇後,行宮禮,這有何不妥呢?況且,這亦不是什麽大型的典禮,亦不是在朝堂之上的召見。這般私下裏的會晤,宮禮,算是臣妾對皇後娘娘的敬意了。請問皇後娘娘,可還有何不滿意之處呢?”
顧若溪句句針對。她怎能忘記,冷宮之中,伽羅芳儀特意的羞辱。以及,之前伽羅芳儀對她累積的愁怨。她,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死,會是她要的目的。這後宮之中,皇後,想要一個妃嬪的性命,還是簡之又簡的。何況,還是伽羅芳儀這樣,有著大家族背景的皇後呢!就算她此刻,被謀害在了這鳳寰宮中,隻要沒有十足的證據,就連南宮宇宸,也都隻會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顧若溪看到,伽羅芳儀,正因為她的這些話,而不安呢!甚至,她看到她依在軟榻扶手上麵的那雙蔥蔥玉手,在輕微的戰栗。或許,下一刻,便是伽羅芳儀的爆發了。她,該要準備好,接她的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