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救救我!
男人蒙著眼睛被人擺布,雖掙紮過,但還是不敵張猛的動作。
當聽見房間裏突然響起鐵盆落地的當啷聲,他又恐懼不安的掙紮起來。
“你們要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啊!”
“我······我不問你們是誰了!”
“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一定當這事兒從沒發生過!”
駱葉麵色不動,仍然攀著雙手站在那裏,“一個成年人,他體內血液的重量能夠占到自身體重的7%-8%。”
“你這體格,”他說著故意停頓下來,歪頭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掙紮的光頭,然後才繼續說道:“怎麽著也得有個7000毫升吧!”
“我國《獻血法》規定,獻血者每次采集量一般為200ml,最高不超過400ml,且兩次采集間隔時間應不少於6個月!”
“因為如果獻血量太多,比如達到了600ml甚至更高的水平,人體的血容量就會出現明顯不足的情況。獻血的人就會出現”
駱葉聊天一般慢悠悠的說著,還故意頓了頓,等察覺到光頭的緊張後,才重新開口著重說明道:“麵色蒼白、頭暈、乏力、心悸等一係列身體不適的情況。”
“若是失血過多,不能及時包紮止血,想必你也知道割腕自殺的人都是怎麽死的。”
說罷,駱葉朝著張猛使了個眼色,隻見張猛抽出一把匕首,順勢用刀背在光頭手腕這麽一劃。
光頭條件反射的哀嚎一聲,兩三息後,他就在掙紮和緊張中,清晰的聽見了血滴落入鐵盆的“滴答”聲!
滴答,滴答······
一聲又一聲,連續不絕!
光頭渾身顫栗起來,掙紮的動作也隨之更加劇烈!
“沒用的,這是屠宰場捆牲畜的繩結法,你越掙它捆的越牢!”
張猛側身坐在床畔,嗤笑著告訴光頭他現在的處境,說完還不忘用刀身拍拍他的手腕繼續恐嚇。
冰涼的觸感讓光頭渾身一顫,壓抑著恐懼也放棄了掙紮,但不用仔細看仍能發現,他被綁著的手腕帶著整條胳膊正顫抖的厲害!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啊?!”
光頭的吼聲裏帶著絕望的顫意。
“是誰讓你跟蹤她的?撞她的那個人在哪兒?”
駱葉神情不變,仍然重複著之前的問題。
“沒有人!真沒有人!”光頭說著又劇烈掙紮起來。
“我就是看她挺漂亮,剛好順路就跟著看了一截,我沒有跟蹤她!”
“什麽撞她,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駱葉眯了眯眼,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條糖,剝了一顆扔進嘴裏,糖塊兒在舌尖融化,口腔裏瞬時彌漫開奶香。
張猛敏感的察覺到他的不快,起身從床下拖出一個黑色的旅行包,拉開從裏麵找出九遝麵值一百的現金,一遝一遝的砸到光頭的身上。
“你不知道?!”
“不是跟蹤?!”
“沒人指使?!”
“那你這包裏的九萬現金誰給你的?!”
“以你的尿性,有錢不在京都的賭場裏瀟灑,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張猛粗獷的嗓音,混合著血液落在鐵盆裏的“滴答”聲在光頭耳邊回響,猶如催命的時鍾在倒計時!
駱葉將糖塊兒頂到右腮,跟張猛偏了偏頭。
“不著急,600ml還能流七八分鍾,現在光是心悸,臉都沒白呢!”
“1000ml怎麽也得流個十幾分鍾,咱們先出去吃個飯,等二十分鍾以後再回來看看!”
駱葉說完帶著張猛轉身離開,光頭聽見關門聲後著急了起來。
“你們去哪兒啊?!回來!回來!別走!”
他喊了幾聲,可回應他的隻有自己恐懼的回聲,和一直未間斷的“滴答”聲!
他安靜了一會兒,側耳聽了一陣兒動靜,什麽都沒聽見的寂靜讓他絕望起來。
他剛才就已經心悸了,這會兒他們一走他突然感覺呼吸也困難了起來。急促的喘了幾口氣,血液砸著鐵盆的“滴答”聲讓他頭暈起來!
麵色蒼白、頭暈、乏力、心悸都一一應驗了,等二十分鍾後他們回來,他還有命在嗎?!
當初老大可隻是說跟著她報告行蹤,然後拿錢出去躲一陣就可以回來了!
可沒說接這活躲一陣兒還得丟命啊!
他這可隻是遠遠的跟著她而已,開車撞她的又不是他!主謀算計她的也不是他!
他憑什麽要替他們背鍋啊?
這命可是他自己的!
光頭想清楚了孰輕孰重,聽著自己血滴砸在鐵盆裏的“滴答”更覺虛弱!
這都多長時間了,這血都流了大半盆了吧?他們真出去不管他了?
“有沒有人在啊?!”
“救救我!救命啊!”
“我說,我全都說!”
“快來人啊!我······我沒力氣了,我······我要死了!”
“快來個人救救我!······救······救救我!”
光頭有氣無力的喊了一陣兒,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經連睜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的時候,終於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和緊接而來的開門聲。
“救救我!快給我止血!”
“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求求你了!”
駱葉的聲音伴著重複多次的問題再次響起,“是誰讓你跟蹤她的?撞她的那個人在哪兒?”
光頭掙了掙之前被張猛劃了一刀的手腕,本想開口讓他們先為自己包紮止血,但又想到這人的狠心,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們等來,可別一開口又讓他們扔下自己不管!
“是······是我們老大安排我跟蹤那女的!”
“他說隻要把行蹤報給組長,其它的事情不用我管。”
“報完行蹤的當晚,老大就給了我十萬塊錢,讓我來雲城轉轉,說等到組長的電話再回京都。”
“我都說了,你快幫我止血吧!我知道的真的都說了!”
光頭急切的哭喊起來,眼淚不僅濕了蒙著眼睛的布巾,還順著眼角滑進了耳廓。
“組長是誰?在哪兒可以找到他?”
駱葉舔了舔上顎,糖塊兒已經在口中化成一片薄片。
“你們老大是誰?在哪兒可以找到他?”
光頭沉默了片刻,晃著他以為被劃破的手臂,為了活命將知道的東西托盤而出。
“組長,組長就是開車撞她的!但是他這會兒在哪兒我真不知道!”
“老大,老大肯定知道!”
“我們老大是X區的磊哥!你去皇庭夜總會一問就知道的!”
“救救我吧!求你了!我知道的真已經全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