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煉屍
開壇作法，祭拜祖師。
山羊胡老道有模有樣的完成這一係列操作後，一揮手，堂中的透明棺槨棺材蓋直接掀飛。
山羊胡老道上前，捏開劉憲的嘴巴，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盒子，從裏麵倒出了一條蜈蚣。
蜈蚣落在劉憲臉上，探了探那捏開的嘴巴，嫌棄的擺動著頭上的觸角，最後由鼻孔鑽了進去。
“你這小東西！”
山羊胡老道搖頭笑道。
由鼻孔鑽入，那蜈蚣在劉憲皮下形成一條隆起，隨後快速自其全身遊走，最後沒入眉心。
山羊胡老道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往懷裏摸索掏出了一個小瓶子。
瓶子打開，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在道觀大堂彌漫開來。
山羊胡老道習以為常，麵不改色的將手指伸了進去，沾上瓶內黝黑似淤泥狀的東西拔出。
瓶內淤泥是由糞土，女子經血等等汙穢之物混合而成，其中還夾雜了不少劇毒之物，但山羊胡老道卻視若珍寶。
“這寶貝用在你身上，真心是有些浪費。”
山羊胡老道染得黝黑的手指點在劉憲眉心，手上動作不停，一個個玄之又玄的小符號被描繪出來。
這一步驟，山羊胡老道足足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在所有符號書寫完畢，隻留心口還沒描繪時，大堂外傳來了女人陣陣的哭泣聲。
“來得正是時候，把人帶過來吧。”
山羊胡老道開口，兩個壯漢架著一個腹部隆起的婦女走上前來。
婦女看到大堂中央的棺槨，嚇得四肢亂顫，哭嚎聲惹得山羊胡老道一陣皺眉。
山羊胡老道一指點在婦女眉心，那婦女兩眼一翻白便不省人事了。
“把她肚子那塊的衣服撩起來。”
兩個壯漢聞言照做。
山羊胡老道並指如刀，噗呲一聲便從婦女小腹裏掏出了一個血呼啦的肉球。
倆壯漢同時眉頭一顫，似乎是被嚇到了。
“有這個就行了，這女人扔了吧。”
山羊胡老道用指甲將肉球輕輕劃開，露出了裏麵剛成型的胎兒。
倆壯漢惡心壞了，連忙架著女人往外跑去。
“兩個大男人，膽子這麽小.……”
山羊胡老道嘀咕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
隻見他指甲快速在劉憲的心口劃了道十字，將裏麵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髒掏出，將那胎兒放了進去。
穿針引線縫合創口。
創口縫合好，老道沾著淤泥的手指又是一陣書寫，最後一個占滿心口的大號符文就寫好了。
這大號符文剛一寫好，其餘的小符號似是活了一樣，在劉憲身上遊走隨即擴散開來。
這會兒再看劉憲，除去心口的符文，其他地方都跟個黑野豬似的。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山羊胡老道累得蹲在地上，開口就是老財奴了，似乎這樣比較藉慰心靈。
山羊胡老道起身，再次拜過祖師，隨即手掐法印大喝一聲。
“聚靈起屍！”
道觀內外，用於聚集收納靈氣的陣法發出朦朦毫光，一大團常人無法得見靈氣源源不斷注入劉憲的心口。
外界，整座山頭的烏雲被攪動形成漏鬥狀。
劉茂看著這煌煌天威，心中也是驚駭不已。
這些年他和古幽觀來往密切，‘請’了一手養小鬼的法子才平步青雲坐到現在的位置。
但他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這些‘仙師’作法，這讓他感覺錢花得真值當。
異象隻維持了片刻。
道觀的陣法此時已經暗淡。
道觀大堂，劉憲已經睜開了雙眼，那慘白的瞳仁看著格外滲人。
“第一次就這麽成功，這法子真霸道啊！比我那鐵皮還強上不少！可惜是一次性.……”
蜈蚣是蠱蟲，用來操控僵屍。
符文可以強化軀幹，但需要靈氣驅動。
淤泥則是汙穢之物尋常法術見之失效。
最關鍵的活胎則是用來儲存靈氣，各種行為都依賴於它，相當於是能源了。
不得不說，這個僵屍煉得，相當的科學！雖然這本身是一件玄學側的事。
“大師！成功了嗎？”
劉茂走進大堂。
“幸不辱命，你家公子命不錯，報仇有望！”
“那真是太好了！什麽時候去找那人？”
“今晚吧，遲則生變。”
“我這就去打聽他的位置，大師，事成之後我一定會重重感謝你的！”
……
月黑風高殺人夜。
高寒的別墅前，兩個人影直愣愣的站在大門口。
“大師！就交給你了！”
劉茂在遠處的車子上開口喊道，隨後手一揮，車子迅速撤離現場。
“不在一邊旁觀也好，省的礙手礙腳的。”
山羊胡老道開口道，伸手扯下罩在一旁人影的鬥篷，正是白天煉成僵屍的劉憲。
這劉憲的膚色和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若不是瞳孔散發慘白的光芒，幾乎就是夜色裏的隱形人了。
山羊胡老道吩咐一聲，一人一屍便向裏走去。
“內有惡犬？無聊……娘希匹！”
老道剛踏進別墅範圍，眼前的景象立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陣陣鋒銳之聲傳來，老道急忙躲閃，身上的道士服卻是被無形的利刃給劃破了。
“陣法？竟然有這能耐！”
“我能耐大著呢，劉茂呢？怎麽沒見他？”
高寒這會兒站在二樓的陽台，山羊胡老道剛闖進陣法就驚動了他。
這會兒山羊胡老道正在樓下院子裏閃轉騰挪，但似乎根本看不到近在咫尺的高寒。
迷失方向的陣法起效了。
山羊胡老道心算是徹底沉了下去。
聽聲音，這人很年輕，但陣法這一門有個不成文的規律。
陣法學起來相當困難，一般一個人學成，基本也就七老八十了再出山。
古幽觀分館的陣法，就是他們師父托關係找了個老前輩過來刻畫的，當時可是賣了老大一個人情了。
聲音這麽年輕基本上是不可能會布陣的，但高寒說的卻是陣法由他布置，語氣相當寫意，讓人相信。
山羊胡老道現在最怕的是，這高寒不會是哪個修煉到返老還童的老怪物吧。
“不知閣下是哪位前輩？”
“好家夥！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闖了進來？你平時都這麽勇的嗎？”
“我是古幽觀，幽玄道人門下的，不知前輩名號？”
“別腆著一張老臉喊我前輩了，你這老家夥，帶個.……黑人？”
高寒微眯著眼，仔細看著那站在院子當中，麵對攻擊不躲不閃的‘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