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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拚死相護,以命換命

  厲炎一直隱藏在一旁的風沙之中,看著這巨蟒就這麽被除去了,他咧嘴一聲冷笑:“辛苦了,幫我們收集了這麽多魂螢。”說完轉身準備離去。


  “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麽?”厲炎剛一轉身,眼前竟然站著一位少年模樣的男子。


  涵櫟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位老者,覺得他十分可疑。厲炎沒有解釋,直接動起了手。涵櫟見他直接動手了,也沒手下留情地回擊過去。


  卉笙還站在巨蟒消失的地方,心裏默默祭奠著娘親。忽然驚聞不遠處的打鬥聲,便飛過去一探究竟。卉笙飛過去一看不禁大驚,居然是涵櫟。而此時與涵櫟相搏之人,居然是曾在即墨平今身旁遇見的黑袍老者。


  厲炎看見卉笙也是目瞪口呆,他不禁喊了一聲:“臭丫頭,居然是你!”


  涵櫟見卉笙居然認識眼前這老頭,更是大吃一驚,忙問卉笙:“你認識他?”


  卉笙說:“他便是我在法界撞見的,那個用法陣煉化魂螢之人。”


  聞此,涵櫟轉過頭怒瞪向厲炎,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厲炎望望卉笙,大笑道:“哈哈哈,臭丫頭,當日撞見我煉靈皇之瓊之人,果然是你,當日沒能殺你,今日你可逃不掉了。”然後又望著涵櫟,說:“想知我是何人,打贏我再說。”


  說罷,兩手一揮,身後出現兩團黑影,接著,十幾個如僵屍一般的人從黑影中走了出來。


  涵櫟驚呼:“不死之士!”他立即張開一個無域,那些不死之士和厲炎都被瞬間拉進了無域之中。然後他轉頭向卉笙說:“卉笙,這些不死之士交給你了,我去對付那老頭。那老頭不死,這些不死之士也是打不死的。”


  這樣神色嚴厲的涵櫟,卉笙還從未見過。她應下聲後,涵櫟猛地衝向了厲炎,二人打了起來。


  仔細想想,卉笙還從未見過涵櫟的真正實力,這一次麵對厲炎,涵櫟是動了真格了。因為張開了無域,涵櫟便毫無顧忌地使用靈術,一時間天崩地裂,冰火雷電交替而至。沒時間去欣賞涵櫟的靈術,因為那些不死之士已經朝卉笙衝了過來。腳下的地麵已經被涵櫟辟出數道裂穀,但這些不死之士行動力驚人,竟能飛躍這些裂穀。卉笙拿出長恨流波和這些不死之士打了起來。


  涵櫟手握衍無劍,一次次朝厲炎刺去。厲炎本以為這就是個毛頭小子,如今見他如此厲害,驚覺不妙。尤其是眼前這小子,刀槍不入,不論是自己手中的劍還是放出的靈術,都無法接近他。涵櫟又喚來十幾道閃電直向厲炎劈下,厲炎奮力抵擋。與此同時,那十幾個不死之士正在圍攻卉笙,就算卉笙靈力不弱,麵對十幾人發瘋般地猛攻,一時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眼見著卉笙那邊情況不妙,涵櫟將衍無舉到身前,輕念咒語,一時間衍無劍從一把變成了數十把,齊齊飛向那些不死之士。這些劍刺中不死之士,並將他們推出去幾丈遠。但是涵櫟明白,僅憑這幾劍,這些不死之士也不會死的。還是須得製服厲炎才行。他看了眼卉笙,叮囑她小心,便又朝著厲炎攻去了。


  厲炎一邊拚命躲避著涵櫟一波又一波攻擊,一邊斜眼瞟向卉笙。很顯然,自己是打不過眼前這個少年的,想要活命隻能智取。他發現這個少年對那橙發少女甚是上心,興許,可以利用一下。他又看仔細了她手中的長恨流波。相傳此把武器能刺穿天下一切結界,真是天助我也。


  思慮至此,厲炎立即調轉方向朝著卉笙攻去。涵櫟迅速上前攔住厲炎,但厲炎的目標本來就不是卉笙本人,而是她手中的長恨流波。突然他放出幾個暗器直擊卉笙的右手。飛刀劃過卉笙的手,卉笙因一時疼痛,手裏一鬆,長恨流波就要墜落在地。一陣風起,將長恨流波吹到了厲炎手中。


  “卉笙!”涵櫟大驚。


  卉笙咬著牙怒瞪了一眼厲炎,這老頭目標居然是自己的長恨流波!沒有武器便無力抵擋不死之士。卉笙二話不說,單手撐地,緊接著一把土劍拔地而起握於手中。


  “涵櫟,我沒事,對付這些個鬼東西,土劍夠了。”說罷,卉笙揮動著土劍衝向了不死之士。


  涵櫟見此鬆了口氣,道:“放心,看我把長恨流波給你奪回來。”


  而此時的厲炎又喚出了一張弓和出十隻箭,朝著涵櫟射去。幾隻箭而已,涵櫟根本沒放在眼裏,隨便抬手便攔下了。但此時,他看見厲炎露出了一絲陰笑,頓生一股不祥之感。他朝厲炎凝望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邊的卉笙正和那些不死之士進行苦戰。突然,涵櫟看見有一隻箭,是厲炎方才射出其中一支,正直直地朝著卉笙射過去。而卉笙此時正兩手緊握長恨流波以抵擋那十幾名不死之士的攻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隻箭。涵櫟心中一緊,趕緊朝卉笙那邊衝過去,箭速太快,即便是他也難以追上,情急之下,他在離卉笙約莫一丈遠處,將衍無劍拋出,操控衍無劍去攔截那支箭。就在在飛箭離卉笙隻有三寸之處時,衍無劍飛至卉笙身前,護住了卉笙。


  涵櫟正準備鬆一口氣。沒想到,身邊一陣風拂過,定眼一看,是厲炎握著長恨流波直勾勾地朝卉笙刺去了。等涵櫟反應過來時,厲炎的長恨流波離卉笙不過一丈遠了。此時衍無劍已離手,隻能以靈術來擋,他正準備抬手使出靈術,左肩上的傷因為撕裂了突然一陣劇痛。就是這一瞬耽擱,厲炎手中的長恨流波已經離卉笙不過四五尺了,任何靈術都來不及攔下這一劍了。而卉笙此時正背對著厲炎,她的前方是那十幾個不死之士,此時的她雖已察覺到厲炎,卻根本無法空出手來擋住這一劍。


  就在卉笙以為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衝至自己身前,硬生生以血肉之軀攔下了厲炎這一劍。


  “涵櫟!”卉笙驚呼一聲。


  厲炎的劍來勢凶猛,涵櫟將靈力全部集中於胸前。奈何他的零域可以化解這世間所有的刀槍靈術,卻唯獨擋不住這長恨流波。他不是不知道這件事,但他沒得選,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卉笙受到傷害。厲炎這一劍直衝著卉笙的要害,卉笙絕無生機。而就算自己的零域擋不住長恨流波,至少,憑借自身的力量他可以賭一把,就算中了這一劍,隻要避開要害還是會有一線生機的。


  長恨流波從涵櫟的身前刺入身後穿出。一陣劇痛幾乎讓涵櫟昏過去,但他深知此時危機還在,於是他用盡全身剩餘之力,放出一個強勁的氣波,將卉笙麵前那些不死之士震得粉碎,將厲炎也震開幾丈遠去。厲炎背部著地,生生吐了一大口血。


  因涵櫟的受傷,之前張開的無域瞬間消失,三人又重新回到周烈山。


  估計是因為厲炎的受傷,那些不死之士的碎片並沒有再拚湊起來。卉笙趕忙轉身去查看涵櫟的傷勢。她望著身上依舊插著長恨流波的涵櫟,心焦如焚燒,心痛如刀割。涵櫟握住刺穿自己的長恨流波,硬生生將它拔了出來。擠了個微笑說:“我就說,我會替你拿回來的吧。”


  劍身帶出的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突然,被鮮血染紅的沙石中,慢慢生長出了綠草,然後這綠草迅速地蔓延開去,一瞬間以涵櫟腳下為中心,周身數丈之地皆由黃沙變為了草地。緊接著,草地之中生出了無數花朵,從發芽到開花不過轉瞬。眨眼之間,青蔥草地便開滿了五彩繽紛的花朵。鮮血還在從涵櫟身體裏往外湧,每次有一滴血滴落,花草便長得越發茂盛,蔓延得越發遠。


  卉笙看見這一幕,驚得失了言語。幾丈外的厲炎爬起身來,看著眼前之景,竟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這五界之中竟還有這等事,有生之年我竟能親眼目睹這般奇景,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啊。少年,我看你倒不如和我回去見見神尊,以你血之功效,定能助我們成大事。”


  涵櫟咬著牙忍著痛,擠出幾個字:“我可沒興趣。”話音剛落,隻聽厲炎悶哼了一聲,卉笙一看,竟是衍無劍從厲炎的身後刺入了他的身體。厲炎掙紮了幾下,便癱軟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涵櫟終於支撐不住,向前倒了下去。卉笙趕忙扶住他,讓他慢慢落在了地上,上半身搭在自己身上。卉笙急切地呼喊著:“涵櫟,涵櫟,你堅持住。”


  而此時的涵櫟,居然抬起頭來看著卉笙微笑。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還能笑出來?!


  然後他說:“卉笙,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說完,他閉上了眼睛,徹底癱倒在了卉笙的懷中。


  “涵櫟,涵櫟!”卉笙呼喊著,她從未如此害怕過,哪怕在綠絨鎮,在天守宮,在蒼靄之境,在她自己都生死未卜之時,都沒有此刻這麽害怕過。她抱著涵櫟,感受著他的溫度一點點褪去,內心隻有一個願望,就算他一定要不能有事,否則,否則自己又該怎麽活下去。


  卉笙抬起手,試圖用治愈術來處理涵櫟身上的劍傷,突然,卉笙感到自己的靈力正在一點點流走,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抽走自己的靈力。她朝四周看去,隻見方才因涵櫟的鮮血湧生出來的花草,皆已開始慢慢枯萎。所有的靈力,此時都在往一個地方流動,涵櫟!隻見此時涵櫟雙眼半睜,癡癡地望著前方,任憑卉笙如何呼喊,他都似完全沒有聽見一般。而此時,遠處厲炎的屍體也正在一點點風華,隻見厲炎血肉逐漸消失,接著連骨架也化為灰燼。在厲炎原來躺著的地方,此時除了衍無劍,還掉落著一個鮮紅色的珠子,卉笙猜測,那大概就是由魂螢煉化而成的萬靈珠了。


  四周的一切都在被涵櫟吸收,連卉笙的靈力都快被抽走得差不多了,眩暈感越來越強烈。那顆萬靈珠,此時也開始被涵櫟吸收了起來。雖然卉笙完全沒有明白眼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這麽邪門的東西,總歸還是不要碰的才好。於是她拚命呼喚著涵櫟,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涵櫟,停下來,停下來。”


  卉笙不停地呼喚著涵櫟。也不知道到底呼喊了多少次,涵櫟似乎真的聽見了卉笙的聲音一般,終於停止了吸食周遭的靈力。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卉笙懷中。卉笙望了一眼地上那顆紅珠子,確認了它還停留在原地,再堅持不住,也跟著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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