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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受傷 暗查 弟弟

  卉笙一聽涵櫟受了傷,立馬從椅子上驚起,連聲問道:“涵櫟受傷了?嚴重嗎?他可還好?”


  子邦神色凝重地說:“雖無性命之憂,但傷得也不輕,還望看在你們是朋友的情麵上,你能幫他去討些藥來。”


  卉笙不解道:“他既受了傷,趕快去請仙醫看看啊,仙醫自然也會用藥的,何故要讓我去討藥?”


  子邦低頭,吱吱嗚嗚地說:“涵櫟本來是應我的請求,才偷偷下界去的。他下界一事,並無報備,所以受傷一事也不能告知他人。眼下我沒有辦法去請仙醫,隻能請你去愈草苑討一些藥來。”


  “是何藥,你不能親自去討嗎?”


  “九效愈傷丸。此藥製作起來工序繁瑣,前後要花上一月有餘,所以此藥每個殿裏每年隻有一粒配額。淩虛殿的那顆,不久前剛被我用掉了。當然若是真有需要,也可去愈草苑討,但那樣的話,受傷一事必然暴露。眼下整個水晶宮,隻有你剛繼任不久,應該還未拿到這九效愈傷丸,所以隻有你前去討要不會讓人生疑。”


  卉笙聽到這裏,二話不說便答應道:“好,我這便去尋藥,拿到藥我立馬就去淩虛殿。”


  子邦聞此,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正準備向卉笙致謝,可卉笙著急著去尋藥,隻說了聲:“我先去取藥了,有事我們淩虛殿說。”
——

  此時淩虛殿內,為了隱瞞傷勢,涵櫟屏退了所有身邊之人,獨自一人在臥房裏療傷。傷在左肩,刀口頗深,皮肉外翻深可見骨。但一受傷,涵櫟立馬給自己止了血。雖有兩滴血不幸滴落在地,但傷他之人和子邦正忙於打鬥,都沒注意到地上的血跡。於是他花了點時間清理了血跡,沒讓人察覺。而刀上沾的血,也在出刀者不經意間,被他用靈術清理掉了。其實一般的傷口,他都能以靈術快速愈合。但這一次劃傷肩膀的刀上明顯塗了毒。若是一般毒藥,對他定是毫無作用的,但這一次中的毒,竟令他傷口無法愈合,還有潰爛之象,顯然不是一般的毒。涵櫟此時正用靈術逼毒,忽聞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猜到是子邦回來了。他迅速用紗布蓋住傷口,以免子邦看見。


  子邦走進臥房時,涵櫟已將傷口包紮完畢了。子邦一臉愁容地看著涵櫟,擔憂地說:“你的傷當真沒事?”


  涵櫟一臉不以為然地說:“無礙,一點小傷而已。”


  “我已經讓卉笙去愈草苑尋九效愈傷丸了。”


  涵櫟一聽,蹙眉有些不樂意地說:“你怎麽告訴卉笙了?”


  “不告訴她怎麽辦,除了她眼下沒人能幫我們拿到九效愈傷丸了。”


  “沒有九效愈傷丸,我也沒事的。”


  “你就逞能吧,傷口至今都無法愈合,說明刀上的毒不一般,很有可能是為了對付神族特製的毒。倘若真是如此,以靈術很難將毒逼出來的。”


  “哎呀,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你能有什麽辦法呢。”


  “我…………”涵櫟話還未說完,一陣腳步聲傳來從門外傳來。二人立馬安靜了下來,涵櫟迅速穿好了衣服。一陣敲門聲,涵櫟讓敲門者進,隻見卉笙推門而入。


  卉笙看見此時的涵櫟正坐在床邊,雖然表麵上看不出有傷,但他嘴唇烏青,一臉的憔悴。刹那間,卉笙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揪住了一樣,她幾步跑到床邊,一臉擔憂的問:“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傷到哪兒了?”


  望著憂心忡忡的卉笙,涵櫟心裏居然尤生一絲開心的甜意,問:“你擔心我啊?”


  被他這麽一問,卉笙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清咳了一聲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不正經。”


  子邦在一旁急切地問:“卉笙,藥拿來了嗎?”


  “嗯,拿來了。”一邊說,卉笙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檀木盒子,“愈草苑的琅戊仙尊一聽是我來尋九效愈傷丸,二話不說便給了我。”


  子邦接過木盒,打開一開,裏麵是很小的一顆有著綠色紋路的黑色藥丸。他將木盒遞給涵櫟,說:“藥拿來了,快吃吧。”


  涵櫟接過藥,直接扔進口裏咽了下去,然後吐了吐舌頭說:“真難吃。”


  子邦翻了個白眼:“管它難吃不難吃,有用就好,否則你那傷口…………”他話說一半,被涵櫟的一陣咳嗽打斷,然後涵櫟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卉笙聽子邦話說一半,問:“傷口怎麽了?嚴重嗎?在哪裏?需要我看一下嗎?”


  涵櫟衝著她笑了笑:“你是仙醫嗎,還會治傷了?放心吧,不過是肩上的一點小傷,沒事的。”


  卉笙不相信:“若真是小傷,子邦用得著跑來求我去尋藥嗎?”


  “那是他太大驚小怪了,是不是子邦?”說著涵櫟又衝著子邦使眼色。這一次子邦沒有理會他,翻著白眼看向了一旁。


  卉笙見此,知道再問下去涵櫟也不會說實話的,歎了口氣,問:“所以,你到底怎麽受傷的?以你的靈術,誰又能傷到你呢?還弄得這麽神神秘秘,誰都不能告訴。”


  “我也正想知道,是誰傷了我弟弟。”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星耀已經站在門口了。


  涵櫟斜眼瞪了一下子邦,子邦聳聳肩說:“忘了告訴你,回來之前,我還去辰嵐殿知會了一聲大殿下。”


  涵櫟用眼神朝子邦說了四個字:“多此一舉。”


  星耀一邊踏門而入,一邊說:“都需要用上九效愈傷丸了,可見傷得不輕,怎麽,還想瞞著我不成?”


  涵櫟看了一眼星耀,滿不在乎地說:“真的就是一點小傷,你們不要弄得這麽緊張兮兮的好不好。”


  星耀沒有搭理他,望向卉笙問:“藥可尋來了?”


  卉笙說:“尋來了,涵櫟已經吃下了。”


  星耀釋然道:“那就好。”然後看向涵櫟道:“藥你也吃了,既然你說沒事,那我便相信你。這下可以和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何事了嗎?我不過是讓你協助暗查一下萬靈教一事,你怎的把自己弄成這樣。”


  卉笙心下一驚,暗查萬靈教?!原來涵櫟這些日子都在忙這個嗎?


  涵櫟看了眼卉笙,又看了眼星耀。星耀說:“既然卉笙都幫你求來了藥,這事兒也就不必再瞞著她了。”


  涵櫟點點頭。子邦這時開口了:“涵櫟受傷,皆是因我而起。”


  “得,可別什麽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又不是你傷的我,關你何事。”涵櫟反駁道,然後他接著說:“此事說來有些話長。”


  原來前些日子,因調查萬靈教之事一直沒有進展,潛入的幾個魔狩被其他教徒盯得很緊,難以施展身手,於是星耀便讓涵櫟前去查探。但一來,東方既明已經在查這個事情了,若是讓他得知星耀也在查這個事情,怕他心裏不好想;二來,是涵櫟的身份是不允許參與一切神族的相關事務的,所以涵櫟隻得隱瞞身份,暗查。


  經涵櫟一番查探後,發現萬靈教裏好像有一個教徒,發現了萬靈教所行不義之事,想告發萬靈教,但這個人沒多久便失蹤了。涵櫟便將這個線索告知了自己安插在萬靈教裏的幾個探子。經過探子們多方打探,得知了此人名為子彥,還弄來了一張畫像。


  涵櫟依稀記得子邦曾有一個弟弟,名字恰巧也為子彥,於是他拿著畫像去找子邦。子邦看過畫像,確認這個子彥就是自己的弟弟,季連子彥。子邦擔心弟弟被萬靈教殺人滅口,便急著去萬靈教一探究竟。涵櫟怕他打草驚蛇,便承諾自己一定會暗中幫他查到子彥的蹤跡。就在前兩日,終於有探子回報,說子彥被關押在萬靈教一個支部的地牢裏。於是涵櫟和子邦便悄悄前去救人。


  他們來到地牢,發現有一披頭散發、渾身是傷之人躺在地牢中,二人便上前相救。二人一左一右地將昏迷之人架起來準備離開,誰知此時那昏迷之人突然拿出一把刀直接朝涵櫟的胸口刺過來,即便涵櫟反應迅速,其左肩還是被劃傷。那人見未得手,便想逃。子邦一個上去捉住他,才發現他帶了一張人皮麵具,易容成了子彥的模樣。此時那人突然麵目猙獰起來,身形慢慢變大,一點一點變成了一個毫無人形的怪物。子邦與其打鬥了一番,很快殺死了這個怪物。從他身上抽出劍之時,子邦在他體內看見了一團紅霧。他本想再查探一番,奈何打鬥動靜太大引來了其他人,於是二人不得不速速離去了。


  星耀聽完,緊盯著涵櫟,眉頭緊鎖地問:“居然還有人能刺中你?你的零域呢?為何不張?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下界去一定要當心。”


  “哎呀,哥。”涵櫟迅速打斷了星耀,“這次的確是我疏忽了,我承認。當時不是想著隻是去救子邦的弟弟嘛,張開零域怕他察覺到我周身的靈力,對我有所戒備,所以才…………”


  “胡鬧!”星耀大聲嗬斥。卉笙嚇了一跳,從星耀的表情可以確定,他是真的生氣了。


  涵櫟也愣住了。這一次他沒有再辯解,隻是默默低下了頭。星耀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又側首問子邦:“從傷口不能自愈來看,刀上之毒是特製的。能毒害神族,不像是下界該有之物。你可有張開無域?說不定,刺傷涵櫟之人根本不是夷界之人。”


  子邦大驚,搖頭道:“當時完全沒有料想到這一點,所有沒有使用無域。”


  涵櫟開口道:“那團紅霧也很蹊蹺,我雖未親眼所見,但聽上去就和卉笙所描述的,之前於戎界看到過的很是相似。子邦非神族之人,看不見魂螢。我猜,那團紅霧也應該是困住了那人的魂螢,才使得那人突然魔化。”


  星耀點頭:“嗯,你猜的應該沒錯。接下了這件事還須想辦法告知既明。”


  涵櫟說:“我可以先把這事告訴我派去的幾個探子,然後讓他們零散地透露給既明派去潛入的那幾位魔狩。”


  “好,這樣我們就有理由繼續查探下去了。”


  星耀看了眼涵櫟,問:“再來說說你的傷口吧,傷勢如何,可需要我看看?”


  涵櫟看了眼一旁的卉笙,趕忙說:“不要了不要了,都說了是小傷。你們快些回去吧。”


  於是星耀又叮囑了幾句讓涵櫟好好休息,便領著卉笙和子邦離去了。卉笙跟在星耀和子邦的身後,心裏卻怎麽也放不下涵櫟。所以當她走到淩虛殿門口時,借口說自己有東西落在裏麵了,便獨自跑回去找涵櫟。星耀望著正在小跑的卉笙的背影,微微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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