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蹊蹺被俘

  此時的密室異常安靜,隻有燭火燒灼的“嘶嘶”聲,沒有一絲風,燭光甚至都沒有任何搖晃。密室裏鳥籠已不在,除了一張桌子兩把凳子,空空如也。為了驅寒,卉笙慢慢端坐起身體,微微施法,一股暖流終於從丹田流向四肢。身體暖和了以後,大腦終於也活躍了起來。


  她開始回憶自己昏迷前的種種。想到昏迷前的那一束光,估計就是平今公子所為。也不知那魔獸究竟如何了,爺爺傷勢如何,其他同行的法士還有萍兒的相公究竟是生是死。她很著急,內心焦躁無比。必須要出去!她猛地跳起來,直衝向密室的唯一出口,那扇門。


  門自然是鎖著的。她嚐試以法術破門,卻失敗了。看來這一次門上的法障被換了。她正在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事,卻見門“吱呀”一聲開了。看見走進來的身影,卉笙一點也不意外,除了即墨平今,還能有誰。


  尚且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卉笙決定還是不要和平今公子撕破臉。“平今公子,見到你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不知我為何在這個地方?也不知爺爺,其他人,還有那魔獸究竟怎麽樣了?”


  平今公子看了眼卉笙,慢慢走進密室,等身後的門再次關上後,才儒雅地笑著說:“姑娘不必擔心,那魔獸我已經殺掉了。你爺爺受了傷,正在我府上躺著,我給他請了大夫,無性命之憂,現下已經歇息了。至於其他人嘛。”平今停頓了一下。“很不幸,他們都死了。”


  “都死了!?”卉笙心下大驚,幾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嗎。


  “姑娘有心思關心其他人,就不關心關心自己,為何會在這個地方?”


  “那敢問公子,我為何會在這裏?眼下魔獸已除,我和爺爺總要去和鎮上的人交代一下才是。不如公子先讓我出去吧。”


  “卉笙姑娘不必擔心,我已經和鎮長說了,並且綠絨鎮的法障,我也解除了。還有…”平今笑著看著卉笙,又道:“我和鎮長說,我找到了前幾日闖入我府上的賊人了。鎮長說,這賊人任憑我處置。”


  卉笙心裏有些虛,但表麵依舊鎮定:“哦,居然有人擅闖公子的府邸啊,誰啊,這麽膽大。”


  平今公子依舊微笑地緊盯著卉笙的雙眼,過了片刻說:“那人正被我關在這兒呢。”


  卉笙咧著嘴笑了笑說:“公子說笑了,怎麽會是我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長恨流波。”平今迅速打斷卉笙。“這武器,姑娘不會不知道吧。”


  卉笙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該來的總會來的,逃也逃不掉。當時使出長恨流波是逼不得已,既然被發現了,那也不用再裝了。她歎了口氣:“當日擅闖公子府邸,我很抱歉。我不過是好奇,實在想看看這鼎鼎大名的平今公子,究竟是怎麽樣生活的。你也知道,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什麽大人物。”


  平今見她狡辯,沒有動怒。“我可是見到,姑娘你當時是從這間密室跑出去的。”


  卉笙咽了咽口水,看著平今的眼睛,裝作無辜地說:“公子在說什麽,我有點聽不懂了。那日,我誤打誤闖入了一間書房,但也沒發現什麽啊,難道書房裏有密室?”


  平今看著卉笙那雙清澈的眼睛,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有意思,你這個姑娘有意思。”


  卉笙立馬把跪在了平今麵前,說:“平今公子,擅闖府邸,是我的錯,願憑公子責罰。”


  平今轉過頭,俯視著卉笙道:“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說吧,你與當今皇上有何關係,是他派你來刺探我的嗎?”


  啊?這是哪兒跟哪兒?卉笙聽得一頭霧水。“皇上?我怎麽可能與皇上有關?我都沒見過皇上,我連皇城都沒去過,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平今一把捏住卉笙的臉,仔細地關注著卉笙的表情:“看著不像是在說謊。那就更有意思了。”他一把甩開卉笙的臉。“你不認識皇上,可當今皇上對你,是庇佑有佳啊。”


  “我不懂公子你在說什麽,這與皇上有何關係?”


  “那我來和你解釋解釋吧。”平今往椅子上一坐,彎了彎手指,示意卉笙站起來,然後接著說:“你脖子上掛的那枚玉佩,我曾見過和它非常相似的另一塊,隻不過,上麵刻著的是個男孩。”


  卉笙轉了轉眼珠,問:“不會那麽巧,那枚刻著男孩的玉佩,是在當今皇上那兒看到的吧。”


  “聰明。不過單憑一枚玉佩,還說明不了什麽。真正讓我確定皇上與你有關的,是他派在你身邊的影士。”


  “影士?”卉笙越聽越迷惑了。


  “不錯。一般人不知道影士的存在,他們是隻聽命於皇上,在暗中行動的一批人。他們非常善於偽裝,我隻知他們的存在,也很少能真的辨別出他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很難注意到他們。”


  “公子的話,我真的聽不明白。”


  “我這麽說吧,上次我見過那枚玉佩後,心中就起了疑。於是我派人去你家附近監視你,可是,我派去的人,居然都失蹤了。所以我就決定再試探一番。今日清晨,我收到消息,說萍兒的相公被魔獸抓了,正向你和阿吉求助,我便駕了馬車前去你家,當眾接你們二人上車,又浩浩蕩蕩地穿過鎮子,就是想看看,那些影士會不會行動。果然,有三四個影士都悄悄地一路跟著你們的馬車。後來我們出鎮,他們也跟著出鎮。明知外麵有魔獸,卻還是要出鎮,你說,皇上是不是很看重你啊。”


  聽完平今的一席話,卉笙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她看著平今說:“不論你怎麽想,我說不認識皇上,就是不認識。至於影士會跟著我,也許就是個巧合罷了。也許,他們隻是以為你在車上,跟著你罷了。”


  平今點點頭道:“行,既然姑娘這麽說,那我也不再逼問姑娘什麽了。是不是巧合,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了。現下我抓了姑娘,因為姑娘是擅闖我府邸之人,名正言順,誰也多不了嘴。我要看看,皇上那邊會有何行動。”


  平今朝著密室的門走去。“哦對了,你要是想到什麽與皇上有關的事情,勸你盡早告訴我,不然,你爺爺的傷勢,不知道會不會變嚴重呢。”說完,便揚長而去。


  等他離去,門重新關上,卉笙才咬著牙,一拳打在密室的牆壁上,滿臉厭惡地低語了一句:“無恥。”


  即墨平今走回書房,厲炎正站在那兒。一見平今出來了,厲炎立馬迎上去,急切地問:“公子為何不讓渾天溟獸殺了這爺孫倆?他倆可是不可多得的法力強者啊。”


  平今公子客客氣氣地說:“厲炎大師,我知道他倆的法力對煉成萬血魂珠多有幫助。但是這個姑娘,與當今皇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也許,是我扳倒皇上的重要籌碼。至於她的爺爺,有他在手,不怕那姑娘不聽話。”


  厲炎滿臉慍色,並未被平今的一番話說服。平今見狀,繼續安慰道:“這一次,咱們也按照計劃一舉獲得了五條法力高超的魂螢。再加上之前的噬魂珠,煉成萬血魂珠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這姑娘和她爺爺,大師就交由我來處置吧。”


  厲炎見平今如此放低姿態,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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