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有人說要罩我的,所以不怕
劍氣成風,樹影婆娑。
牆邊的一座假山被劍氣給劃裂了,地上種有小草的地方被連根拔起,連石凳石桌也不能避免,被震得七零八落。
劍尖刺穿皮膚,直直刺進肩胛骨。
血順著長劍一滴一滴往下滴落,落在白色的地麵,顯得格外顯眼。
而血的腥味似乎也喚醒了某人的理智……
“於……於風?”陽一眼睛血絲褪去,但是隻有一秒,那種混亂的感覺又襲擊上她,陽一抱著腦袋原地蹲下:“我,於風,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死了嗎……我不是故意的……”
陽一語無論刺,而長劍在陽一鬆開手那一瞬間掉落在地,發出叮當一聲脆響。
宮於風蹲下身子,忍著疼痛抬起雙手扶著陽一的肩膀,想給她一點溫暖時,此時卻見原本應該是慌張可憐的陽一,突然抬起頭,淚痕還掛在臉上,但是臉上卻又浮現出一抹邪笑,意味著真正的陽一並沒有回來……
可是,她剛才卻又喊了他於風……
當宮於風心裏直呼糟糕時,陽一雙手已經掐上宮於風的脖子:“哈哈,你還真好騙呢。”
“本不想殺你,但是看到你竟然那麽仗義幫你兄弟擋劍,想必他死了你定很孤單吧,那就讓你們在九泉之下做一對好兄弟好了!”陽一說著,手上的力度增大!
砰~
砰~
兩聲細微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兩顆小石頭滾落到自己身上,陽一已經被這兩顆石頭惹火了,也顧不上宮於風,然後站起來環視了一圈四太子府,聲音低沉的問:“誰。”
“宮於風,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盜路突然出現在牆頭上,右手捧著一堆小石頭,則自己已經吸引了陽一,不由得朝宮於風喊了一句。
盜路?!!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盜路出現也好,最起來宮於風知道他並沒有死在武林大會上。
盜路的瞬影步又豈是陽一追得上的。
“到後院來吧!”盜路朝宮於風說了一句,然後翻牆跳下去,陽一連忙追上盜路,真是該死的,竟然敢用石頭扔她!
雖然不明白後院有什麽,但是盜路既然放話了,那麽宮於風也去著後院看看到底有什麽事。
隻是脖子一動感覺還是火辣辣的疼,那丫頭,看來真的是六親不認了。
之前聽陽一說過什麽小說裏寫的雖然女主走火入魔但是當看到男主時還是會有感覺的時候,宮於風記得他那時笑話陽一說你要試過了或許就不會那樣說了。
可是陽一去抬起了下巴高傲的反駁要是我喜歡的人我肯定會認得他!
現在想來,到底是他說對了呢,還是隻是說陽一其實也並不是那麽喜歡他呢。
所以才讓她一點也認不出他。
這個問題,等陽一清醒過來後,他一定得親口問問她。
宮於風走到後院時,才發現後院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鐵籠子!
而盜路則得意站在鐵籠子上方,易簡竟也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陽一坐在籠子中央,隻是眼睛瞪著鐵籠外的兩個人,但是易簡跟盜路都會選擇視而不見。
“哼。”在見到宮於風後,陽一更是哼了一聲:“三個男人關一個女子,算什麽英雄好漢!”
“在生命危險前,少承認自己是一次英雄好漢好像也沒什麽損失。”盜路從籠子上跳下,雙手環胸樣子得意至極,誰叫以前陽一總是嗆他呢!
“這籠子……”宮於風疑惑,這籠子究竟什麽時候就在這裏出現的呢。
看來易簡也是早有準備的嘛,宮於風裝作不經意掃了一眼籠子裏正氣鼓鼓坐著的陽一,在陽一看他時又迅速別開頭,裝作看向其他地方。
目前,暫時也隻有這樣了。
因為無法掌握陽一病發時間,要是三更半夜病發了跑出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既然如此,就先關著她吧!
…………
三天後,宮於風這三天每天都有去到那個關著陽一的鐵籠旁邊坐在一棵樹下假裝看書,看了三天,終於被他套出一些話了。
聽陽一說,她是從一座雪山上出來的。
某天有個人交代她一些話,然後等她醒來時就被那個看起來很瘋癲的人捉住了。
宮於風知道,陽一口中那個瘋癲的人是易闕。
隻是,易闕為什麽會知道陽一在哪叫。或者說是誰把陽一送到易闕手中再轉交給他們呢。
不過對於對方交待了什麽給她,陽一則是決口不提。
但是,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挺好的。
最起碼很悠閑很寧靜很自在,雖然他們之間隔了一個鐵籠子,但是好歹看到陽一就在自己麵前,宮於風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下了。
“你的武功沒有了,你不著急嗎。”陽一見宮於風每天都會來看她,於是防備心也略為下降。
而且她不認為一個不懂武功的人,對她會產生什麽威脅。
隻是陽一不懂,眼前這個人明明丟了武功,但為何明天還能靜下心來隻是坐在樹下看書呢。
這個世界那麽危險,他就不怕嗎?
宮於風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急有什麽用,既然沒用,那又何必要急。
“現在天下那麽亂,你就不怕嗎。”陽一再一次疑惑了!
怕嗎?
宮於風仿佛想幾個月前,有個人連他也打不過,不過還是誇下海口說要罩他。
想到這裏,宮於風淺淺一笑:“有人說要罩我的,所以不怕。”
那時候宮於風還笑話陽一,看來世事果真是難料的。
萬一陽一好起來時他的武功還沒有恢複,那麽他真真要她去罩他了。
“那那個人呢?我那天差點把你掐死,也沒見她出現呢。”陽一癟癟嘴,所以說什麽保不保護最無稽了不是嗎。
宮於風沒有說話,其實他沒有死去,除了盜路幫了他外,陽一也幫了他呢。
以陽一現在的功力,掐死一個人根本不消一刻鍾的時間。
“那你恨她嗎。”陽一可是最恨那種許下承諾但又不履行的人呢。
恨嗎?
怎麽能恨呢?
這一切隻能歸於他沒能好好保護好她。
宮於風想著,然後放下手中的書走到鐵籠子旁邊,然後靠著鐵籠子坐下:“恨倒是不會的,不過要是她某天突然好起來的話,懲罰自然是少不了的。”
宮於風看著碧藍的天空,幽幽的說。
其實,他是覺得寂寞了。
因為已經很久沒人有拉著他的衣袖了,很久沒有人跟在他身後走來走去了,很久沒有人於風於風那樣一聲聲喊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