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施久久躡手躡腳的出門,警察局還是上次她來的時候人人都匆匆忙忙的樣子。


  路遠安排的人在警察局門口等她,這人他見過,是上次在酒吧計劃埋伏齊聖遠的時候,女扮男裝的那個男生。


  怪不得能偽裝的那麽成功,這個男生很瘦,長相清秀,單眼皮很是有神。


  但是所謂人不可貌,相說不定隻是看起來瘦,渾身都是肌肉。


  這個男生一邊招呼著施久久往裏麵進,一邊跟他說:“這次來了也沒什麽其他事情你不要害怕,就是詢問一下齊聖遠在你十幾歲的時候,嗯,那個………”說到這裏,男生小心翼翼的停頓了一下,發現施久久的神色並無變化,才放心的接著說下去:“和你在一起叫田玉的女生死亡的事情。”


  施久久坐在椅子上麵,這間屋子並不是審訊室,看得出來是一個會議室,沒想到這次來是詢問了這麽久遠以前的事情,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


  所以她開口說道:“以前的事情,時間太久了,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我隻把我自己確定的事情說出來。”


  男生給他麵前放了一個紙杯,是他剛剛接的熱水:“沒關係,記得多少說多少。接下來我要問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施久久點頭表示她會配合。


  “請你如實複述一下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施久久仔細回憶,徐徐道來。


  “那個時候我和田玉還很小,因為陳玉想吃麥當勞,但是孤兒院肯定吃不到。所以我倆偷偷跑出去想要找麥當勞吃。”


  “走著走著我們兩個迷路了,年紀小。沒找到不說,所以我們問路邊的路人,知不知道麥當勞在哪裏,然後一個黑衣人告訴我們他知道哪裏有麥當勞。”


  “小孩子嘛,雖然有戒備心,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麥當勞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還是跟著那個黑衣人走了,我們進了一幢。現在來說應該是別墅裏麵桌子上擺滿了麥當勞,他們讓我們隨便吃,隻不過條件是得讓我們在屋裏待一會兒。”


  “然後吃完了就帶我倆去一個房間,然後齊聖遠就到了,因為當時田玉長得比我好看,我當時比較黑還瘦,而田玉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所以齊聖遠第1個目標就是田玉。”


  “齊聖遠對田玉上下其手之後,我氣不過上前衝他手打腳踢,結果被一腳踹在牆上。後來田玉也反開始反抗,想要踢中齊聖遠的襠部,結果齊聖遠惱羞成怒,掐住田玉的喉嚨,田玉被活生生掐死了。”


  說到這裏,男生打斷了她:“你的意思是當時房間裏隻有你們三個,沒有其他人對嗎?也沒有人能證明你說的話是否正確。”


  施久久點點頭,接著說道:“對,沒錯,後來田玉死了之後,我又驚又怕,齊聖遠也想對我下殺手,結果房間門被拍響,一直響個不停,他被煩的不行,無奈之下隻好出去。”


  “齊聖遠一走房門就被開了一個縫隙,我看到了齊光冉他爺爺。如果說你要證人的話,爺爺應該算一個,因為當時我既然看見了他,他肯定也是發現房間內的場景了的,並且不可能這麽巧,齊聖遠一走,齊光冉爺爺就給房門開了一個縫兒。”


  男生又問:“那等於說是齊光冉爺爺救了你們是嗎?或者說他應該對他兒子所作所為是知情人?!”


  施久久搖搖頭:“並不是他救了我們,而是他開了門就走了,然後我抱著田玉的屍體跑了出去,我也忘了我是怎麽跑的,反正後來就碰見了田媽媽,就是孤兒院的院長。”


  男生又複述了一遍施久久的證詞:“是這樣的,你看一下,大概就是這些,你那年當天晚上的事情,除了齊聖遠的爺爺,可能是知情人,沒有任何人知道。那麽田媽媽怎麽會那麽巧就剛好找到了你們?!而且齊聖遠對你和那個女孩子肯定有所防備,你們順順利利就跑出去了,也有蹊蹺。這些還需要查證一下,也許查證清楚就可以知道當天其他的知情人。”


  “你看一下證詞沒問題吧?沒問題,就簽個字。”


  施久久接過印泥,覆上紅色,按上自己的指紋,這位警察男生又想起了什麽,突然問了一句:“當年你和那個女孩子有沒有滿14歲?!”


  說到這裏,施久久也是一樣咬牙切齒:“當年她和田玉都是十三歲!”


  田玉一輩子都被毀了!

  那個小女孩生命中終止在13歲的夏天。


  而犯罪者因為缺少證據,仍然在苟延殘喘。


  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齊光冉的爺爺已經死亡當天晚上的事,沒有任何人親眼見到,能夠證明。


  年齡這個事情雖然可以查證,但是田玉的屍體早已經腐爛,生前身上的證據已不可考。


  施久久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重新補充說道:“之前我去找田媽媽的時候,就是那個孤兒院的院長,她說過有一位男子曾經不知怎麽聯係上了我親生父母,就是所以我才被我爸媽找到,那個時候剛好就在齊光冉爺爺去世不久,這事情挺巧的,我找田媽媽問一問,看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男生聽罷聞言大喜:“能找到當然是最好,這樣齊聖遠這莊人命官司就有證據。”


  施久久出警察局的時候,看見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齊光冉。


  坐上回家的出租車,施久久把電話回撥回去,那邊幾乎是迫不及待,剛一接通就接聽了。


  “久久,你幹什麽去了?!”


  齊光冉的聲音十分著急。


  昨天晚上在施久久的房間也沒睡好,這會兒休息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本來是要和施久久談談以前他出國的時候兩個人爭吵的事情。


  齊光冉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他想過跟她說之前的事情,施久久會是一個生氣,憤怒或者是不理他這樣一個狀態,但是萬萬沒想到,施久久壓根兒就沒在家。


  就好像一腔努力付之東流,齊光冉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忐忑加上抱歉,還有難以明說的恐懼。


  施久久看著路線漸漸偏離,跟司機師傅大聲說說:“師傅幹嘛呢!你怎麽不按近路走!我可是跟我朋友打電話呢!小心我投訴你!”


  齊光冉也聽見了,跟她說:“你把聲音開免提!”


  然後齊光冉故意大聲說道:“就這樣,電話不要掛斷,咱倆一直保持通話狀態。你趕緊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施久久有驚無險的回家,開門的時候她還嘀咕著:“現在真是社會險惡,人心不古,從警察局出門打的車,居然司機師傅還想繞路掙錢?!”


  警察局?!

  路遠不是在那嗎?!


  施久久就去見她那個相親對象了?!

  還不告訴他?!


  抬頭一瞅,齊光冉正在客廳神色凝重的看著她:“怎麽了?這麽嚴肅的看著我?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


  齊光冉一臉怨念:“你去見路遠,你不告訴我?!”


  “那不是我看你睡得正香嗎?!”施久久解釋道,然後趕緊熟練的轉移話題:“你到底找我什麽事兒?”


  齊光冉這才鄭重說道:“就是咱們以前……我離開的時候……”


  施久久沉默。


  離開得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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