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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寓意為何

  每日都是如常的晨昏定省,除此以外公主跟我的關係也越發好了,常來我宮裏跟我說說話,我想就這樣安靜的直至終老也不錯。


  至於那個江昭儀還是得寵,每日碰到也隻是相互報以微笑,並不多說什麽。也許我還是恨的吧,恨到連宇朝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接觸。


  可是每到深夜,越是抗拒回憶,腦海裏越是會被某個人的身影占據,那抹明黃色,揮散不去。隻望寒冷的空氣,也能把我的心凍結成冰。


  這日一宮的人都到齊了,唯獨江昭儀姍姍來遲。此時她正蓮步進來,看了眼皇後,臉上有些不安,又快步上前,跪了下來。“臣妾來晚了,還請皇後娘恕罪。”言語很是懇切。


  “罷了,本宮最近江昭儀侍候皇上辛苦,你且起來吧。賜座。”皇後還是這溫和的樣子。


  “是啊,江昭儀最近頗得聖寵,看起來人也懈怠了不少呢,竟把請安的時辰都忘記了,莫不是恃寵而驕,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麗修容一臉的輕藐。看來對於江氏得寵頗多怨言。


  江氏畢竟年紀尚輕,才剛落座就冷不丁的傳來這麽一句,一時窘起來,臉兒都泛紅了。支支吾吾道:“臣妾是遲了,有錯在先,還請麗姐姐恕罪。”


  也不知這江昭儀是故意的還是真不知禮數,蕭氏不過是個是個小小修容,此時皇後娘娘在,萱貴妃娘娘在,怎麽算也輪不著那蕭氏“恕罪”。不過此話一出,反而叫麗修容嚇的一頓,小心的看了眼上位,看到皇後娘娘麵色如常,這才放心下來。故作好心的說道:“江妹妹,怎麽樣你也是大國出來的女子,禮數什麽自然是好的,怎麽連這麽沒有頭腦的話都說的出來?皇後娘娘在這兒,你怎的求我恕罪?”


  江昭儀知道自己說錯話,臉越發紅了,卻不知道如何應答,隻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皇後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有意冒犯皇後娘娘!”


  麗修容是什麽人,皇後怎麽不明白。她無奈搖搖頭,叫她起身。“好啦,江昭儀快起來。本宮不怪你,別一個勁的跪這跪那的,跪壞了身子本宮如何向皇上交代,快些坐下吧。”又轉頭對著麗修容責怪道:“你也是,嚇她作甚?江昭儀論年紀也不過是個小妹妹,十皇子都十九了,你莫不是都虛長了那些年?”


  聽了皇後的話,麗修容反而笑起來:“臣妾知錯,臣妾也都是為了皇後娘娘著想才這麽說的呀。江妹妹你說是吧?”


  江氏才放下的心,轉眼又被提了起來,隻得附和道:“姐姐說的是,都是妹妹說話太不小心了。”


  “知道就好。”麗修容得了便宜又賣乖,正是得意,隻聽那邊低頭垂眸江昭儀抬了眼,羞怯的說了這麽一句:“臣妾剛入宮不久,跟諸位姐姐也不算熟悉,想來麗姐姐平時一定嚴於律己,一言一行都謹遵宮規,不然怎的皇後娘娘寬宏大量不怪罪臣妾,麗姐姐卻首當其衝為宮規說話呢?”


  “你……”麗修容沒想到江氏會絕地反擊,吃了噎,一時想不起說什麽話來。


  江昭儀顯得有些不明白麗修容突然凝固的笑顏,問道:“妹妹說的不對麽?”


  “江昭儀好巧的一張嘴,難怪引得皇上流連忘返。”萱貴妃一直沒有說話,大概是有些看不過眼了,這才開口:“麗修容你也是,竟跟著江昭儀計較,你別忘了先前夏淑儀也遲過,皇後娘娘不都沒說什麽麽?不過本宮倒是看明白一點,宇朝的人大約都不喜歡守時。”她隻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這話,罷了還朝我笑笑。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妹妹們就回宮去吧。”皇後這幾天大概身子不適,又操勞過度,氣色顯得有些蒼白。


  “是,臣妾告辭。”一宮的人行過禮,皆是散了。


  “夏淑儀,請留步。”皇後一旁的嬤嬤道。


  我正想走,聽見有人叫我,便停下腳步,退了回去。心裏隱隱覺得娘娘這樣子恐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所以待人都走光了,我才開口:“皇後娘娘請說。”


  “本宮知道,公主跟你很要好。”皇後說這話的時候,不溫不火,倒叫我不知道她的意圖了。


  “是。”我微有些驚訝皇後這態度,若不是有什麽嚴重的事,定然不會態度跟前幾日來個極大的反差。


  “她心眼直,嘴巴也快,比不得夏淑儀心思縝密。倘若有什麽得罪的地方,本宮也替她向夏淑儀賠個不是了。”她直直的看著我,說的不鹹不淡,一改往日的溫厚。當然,字裏行間根本沒有一丁點道歉的味道。


  我福神淺笑,又抬眼看著她才回話:“臣妾不敢,皇後娘娘言重了。公主隻是閑屋裏悶得慌,才來找臣妾的。”


  她亦是看著我,待捉摸透了,滿意了,才把目光從我這兒移開,臉上也有了些笑意:“夏淑儀,聽本宮一句勸,你即以來了祈國,便安安分分的就好。這個宮裏的事兒,不該你費心的,就不要去管。而別的宮裏的事兒,就更不是你該費心的了。”


  我莞爾一笑:“娘娘何出此言?”


  “本宮最近常喜歡看天,本宮覺得雪花在天上飄下來的時候是最美的。不過你不覺得最近的空中除了雪,還有其他什麽嗎?”她見我無解,繼續道:“鷹,一直很漂亮的鷹。”


  “鷹?”我有些疑惑。


  “不怕告訴你,本宮懷疑宮裏有細作。”


  聽到這個,我才明白過來。勾唇一笑,道:“娘娘既然不相信臣妾,又為什麽要跟臣妾說呢?就不怕打草驚蛇?”


  “祈國乃天寒地凍之地,風大雪大,路途遙遠,信鴿雖說耐寒,但畢竟容易被人抓住,而鷹又不好馴服,送信的人此番苦心,不就是怕泄露機密。”她笑了笑,又說:“何況本宮覺得夏淑儀是聰明人,你為什麽來這裏,相信你比本宮還要清楚。而本宮聽說路上車隊還險些遭遇不測,他們雖刻意分散,矛頭卻仍是直指夏淑儀你。”皇後說著,指尖向我一點。“明人不說暗話,那假扮成匈奴模樣的賊人,本宮就不提了。不過可見,夏淑儀絕不是作細。”


  “那娘娘是在懷疑……”


  “誒,”她伸出手,打斷了我的話。“本答案很快就會揭曉,而且本宮相信你會幫本宮的。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


  回宮的路上,我反複捉摸。皇後的意思是在懷疑江昭儀,而她那麽正大光明的告訴我,無非就是在最後試探我一次,如果鷹從此不見了,那我便是細作,反之則是江昭儀。


  可若是江昭儀……這又是一個難題。我若去提醒她,我們兩個人要丟了性命不說,到時候便是兩國之間撕破臉皮的事兒,皇上根基才穩,對付祈國還是有些吃力的,到時候受苦受難的都是黎民百姓;倘若我不去提醒,隻單單死她一個,祈國大可隨意造個謊言便罷了,而宇朝也不能為個身份不高的女子大做文章,白白沒了安插在祈國的作細,有苦也說不出。


  表麵上看,是後者的好,隻不過……我在心底冷哼一聲,想不到皇後娘娘好深的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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