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薑齋韓青山交手
柳郎中將信將疑地點點頭,看著薑齋還是沒有說什麽,“好,若是有什麽不知道的,你便來前麵問問。”
薑齋打開藥包,蒼術,半夏,陳皮,大腹皮子……,治濕濁中阻,腸胃氣滯,總而來說,喝不喝都無傷大雅。
韓青山看著麵前濃稠的藥汁,是柳郎中親自端過來的,“韓大人,藥趁熱喝,藥性才發揮得好。”
魯太醫跟著幫腔,“是啊,你喝了這一劑藥,晚上再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就沒事了。”
柳郎中一句話打散了韓青山的顧慮,“您放心喝,方才我一直找人看著呢。”說完就走到後麵的櫃台去了。
餘光卻一直留意著魯太醫這邊,看著韓青山將桌上的藥喝完。心裏不知為何暗暗鬆了一口氣。
塞北的天黑的早,現在已然是殘陽半落,過不了多久,天就會全黑了。韓青山也提出告辭,說了一大堆客套話,就往小道離開了。
韓青山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被跟蹤的呢,應該是他往傷兵營那邊的小道開始走,此時光線暗沉,這一處天地昏暗,幾丈之外便視物模糊了。
韓青山突然停住腳步,沒有回頭繼續走,這已經不是他回自己營帳的路了,突然停住轉頭,後麵拐角處一片衣角漏了出來,慌亂之中步子聲也暴露無遺。
藏在拐角後的薑齋,捏住自己衣擺,向韓青山露出一小塊衣角。
韓青山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心中有些遲疑,有些後怕,但更多的是喜悅,送上門的肥羊,還如此蠢笨,不宰殺了,豈不是浪費?
韓青山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繼續往前走,這次的方向是他自己的營帳了,但是還是在小道上穿梭,而且裏北軍營、離宣霽布下暗防的地方越來越遠。
薑齋也知道,魚上鉤了。
繼續在小道上七拐八拐,中間過了一道空曠地,薑齋沒有跟上,等到在巷口的時候,韓青山已經不見了。
薑齋心裏警鈴大作,沒有再移動步子,後方脖頸處突然發涼,像是陰風寒冷,沒有轉頭,因為後麵已經傳來韓青山陰惻惻的聲音。
“晚上好啊,薑六小姐。”說出的話語,邪性陰寒,與在人前處完全不同,“你跟著我作甚啊?”
薑齋身子好像僵硬了,說出的話也害怕得顫抖,“韓大人,我並不是有意跟著你,這還有一劑藥,魯太醫讓我帶給你,但是你走太快了,我沒跟上。”
“是我走太快了沒跟上嗎?韓青山靠近薑齋的耳廓,一把刀子也抵在了薑齋的後腰上。
薑齋好像更害怕了,身子一直在抖,說出的話更是顫抖,“大人饒命,我……我真隻是來送藥的,您看……您看。”
薑齋將手裏的藥包舉起來,示意韓青山看,放開自己。
韓青山一把用刀尖把藥包挑開了,薑齋嚇得鬆手沒拿住,“不重要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薑齋好像強撐著,“韓大人,焰麟軍中自有軍規……”
“別廢話,往前走,你要是敢出聲,我先割了你的舌頭,再剝光你的衣服劃花你的臉!”韓青山仿佛大仇得報似的,眼裏滿是控製不住的興奮。
薑齋被架著往前走,始終沒有回頭。這裏裏幾個案發地都太遠,而且太偏時間也剛好處於晝與夜的交點,巡邏的人也巡不到這裏,韓青山就是這樣的手吧,一刀致命連呼救的時間都沒有。
沒走幾步,前麵就出現一個破舊茅草房子,看樣子也是被流放到這裏的犯人住的。
“進去!”韓青山狠狠一推,薑齋一個趔覷就往前倒。
韓青山將門掩上,突然手背一疼,赫然是一根泛著銀光的針,韓青山被激怒,眼裏泛起陰狠,好像一隻脫下偽裝的狼,“賤人,你敢用針傷我!”
頓時氣血上湧,上手就要抓住薑齋,刀子也狠狠往這邊刺。
薑齋沒有主動回手,隻是側身躲避。茅房不大隻堪堪放得下一張桌子和一張床,薑齋往角落退去。
在韓青山看來,薑齋就是在無謂掙紮,但是看見薑齋這個樣子,韓青山就更加興奮了,獵物瀕死前的掙紮,最後垂死前的絕望,都讓他激動興奮不已。
韓青山一步一步逼近,把玩著手裏的刀,“你說,要是你們家最後的幾個人都死了,關在牢裏的那幾個老家夥該哭死吧,為個狗帝王付出所有,最後卻連累自己子女不得善終。”
“韓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薑齋現在隻想讓韓青山情緒上湧,藥效在他的體內就會散發的越快。
“什麽意思?”韓青山亮出那顆牛骨做成的牙齒,森森地笑了,“你們可是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啊。”
薑齋也笑了幾聲,“我們若是你接到的第一個任務,那為什麽你還要殺那三個將士?”
韓青山臉上閃過明顯的詫異,但想到薑齋如今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刀下之魂了,又鎮定下來,“這就不關你的事了,接下來就安心受死吧。”
韓青山腳步移動,五指成爪就要抓住薑齋的脖子,帶動空氣的割裂。
薑齋側到一旁,成拳狠狠擊打韓青山伸出的手肘,一隻銀針又到了韓青山的手腕。
韓青山沒想到薑齋還有反抗之力,手臂猛地收回,將匕首往另一隻手一放,手腕一轉,薑齋的棉衣層層劃開。
薑齋微喘氣後退,韓青山閃身上前,一招一式下的都是死手,也沒有小瞧薑齋的銀針,甩出的銀針也大半沒有成功。
幾個來回之後,韓青山基本沒占到任何便宜,他懷疑地看向薑齋,“你不是薑家六小姐,你是誰!”
薑齋嘴角勾起笑,韓青山武功雖說比不上宣霽、隨元良,但也確實不好對付,撕下衣擺的一塊布,“你不是來殺我的嗎?怎麽,連人都沒認清楚。”
韓青山現在也疑惑了,猜測著眼前這個薑齋的身份,按理說焰麟軍不可能弄錯人,但眼前的這個人,太過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