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離開夜郎
“大行令，今日已是我們使團大軍停留在夜郎漢陽城的第五日了。”
“稗將軍，丞相府和典客屬發文已經知曉朱提銀山發生的苗巫侵犯的案件。因為並未找到製造隸臣妾瘴瘧的凶手，丞相府隻能將這件事當作大行令積勞。”
“丞相府發文再次確認，使團大軍去國絕遠，可以見機行事，事後報備即可。”
“屠監軍，丞相府命你參與臨機決斷，主要考察我們的大行動是否合乎律法。”
“屠蘇謹遵令。”
“中庶子，著人邀請行人屬並侯府行人，來商議離開夜郎留守事宜。”
不一會，中庶子莊無忌領著典客屬行人屬吏並侯府行人來到大帳。
“大行令屬吏，小行人無澤（行人王莘、行人繆賁、行人李不威、行人馮午、主客公孫寤、主客田懋、翻譯戊、翻譯庚、翻譯摯、翻譯寅）拜見大行令。”
“侯府行人召（行人軻、行人毋擇、行人悍、翻譯亥一、翻譯亥二……翻譯亥十六）拜見稗將軍。”
“諸位，使團大軍即將開拔，但原來夜郎國行人屬官舍，現在無官吏入住管理。大軍離開後，中庶子莊無忌和夜郎大匠兌換的糧秣大軍一時並不能消耗運完，我意留一名行人，一名翻譯，嚴道候府仆僮五十人以供驅使。眾位，如此艱巨的任務誰人自願報名。”，大行令嚴青，敲打一下身前桌案問道。
“屬吏行人屬行人李不威，願意領命。”
“可，你是李由太守子，遠赴絕域，如過有什麽閃失，我也不好向你父，你大父交代。”
“行人李不威攜侯府翻譯亥十六，安頓五十嚴道候府仆僮，為往來文書，轉運糧秣之用。”
“爾等可以散去，行人李不威與翻譯亥十六留下。”
“行人李不威，既然你請命駐留在夜郎漢陽城，此處距巴蜀兩郡較近，你需關注五尺道情勢是否通暢，此其一也。”
“其二，需要關注朱提銀山動向，先前有黑巫襲擾朱提銀山，我已請夜郎竹王派遣兩位巫者駐守銀山，如過碰到駐守銀山苗巫也解決不了的事情，你需疾書報備丞相府和少府，由少府安排巫術高人前來破解。朱提銀山作為少府治下的一大錢糧來源，不容有失。”
“其三，夜郎的動向，作為典客屬行人，有義務收集夜郎的情勢，匯報到典客屬，以利於典客屬做好應對。”
“亥十六，你為行人李不威翻譯，大軍開拔後續協助行人不威，管理好侯府的五十仆僮，仆僮來往將文書送至嚴道，由嚴道丞負責轉運至鹹陽。”
“行人李不威，翻譯亥十六，勉力。且退下，中庶子著人協助他們將多餘的糧秣運送到夜郎竹王安頓我大秦典客屬的庭院，注意防鼠蟲，防雨。”
“諾。”
“中庶子，召集軍中百將以上將領前來議事。”
“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拜見稗將軍。”
“五百主任駟（樊高）、軍正吏常恪（秦丁）拜見稗將軍。”
“藍田騎兵百將薑弧（楊幡）、百將鄭平（卓通、司馬羨、張析、範環；羅鞠、茶途、廖仲、相昱、龔牧）拜見稗將軍。”
“這幾日，大軍輪番幫助夜郎建造僰人小男子小女子居住屋舍，辛苦了。”
“服從軍令，不敢言苦。”
“我知道大軍上下對於我們釋放僰人小男子小女子到夜郎漢陽城居住，而不是發賣隸臣妾有很多不解。”
“大軍對於我們還要幫僰人小男子小女子改屋舍不解，認為我這個稗將軍婦人之仁。”
“其實並不是我想要善待這些僰人小男子小女子，這其中涉及到我們與屬國夜郎之間的關係。”
“如果我們堅持把這些僰人少年發賣，夜郎國阻止不了我們，但是我們和夜郎的關係也不能像現在這麽和氣，我們與隨軍商隊和夜郎大匠之間的貿易交換也不會以平價交換。”
“表麵是看，我們是放棄了百數人的隸臣妾繳獲；實際上，我們留下了一個仁慈的好印象。從長遠來說，大秦是獲利的。”
“當然，大軍額外修築屋舍，辛苦諸位與士伍分說了。從另一個角度看，大軍有點事幹，也避免了軍中之人惹是生非的情況發生。”
“明日大軍就要開拔，諸位回去後好好安撫士伍。”
“臨邛卓氏日前已將身份鐵牌鑄造好，卓氏商隊已經將其交給了中軍大帳。每個百將領取百五鐵牌，將士伍姓名籍貫郡縣鄉裏刻寫在鐵牌之上，再往前南方卑濕之地，瘴氣橫生之所，士伍但有萬一，也能給家人留個念想。丞相府已經批複此事可做。”
“稗將軍仁慈。”
“舍人杜茂，你召集隨軍商賈首領來中軍大帳議事。”
隻見數個大腹便便之人進入軍帳，眾人躬身行禮，“隨軍商賈範卯（呂巳、杜子騰、莊回、熊醜、卓成、司馬戌、巴甲、趙寒、李壁）拜見稗將軍。”
“卓成，今日你便安排隨軍鐵匠，協助使團大軍士伍刻畫姓名籍貫於鐵牌，明日我要千餘大軍人人皆有鐵牌。”
“謹遵令。”
“諸位，使團大軍在夜郎已停留數日，大家與王府大匠貿易進行的可還順暢？”
“稟告稗將軍，中庶子莊無忌幫助我等於王府大匠議價，我們這麽多貨物並沒有出現競相壓價的情況，統一兌換，雖然兌換的數量略低於預期，但兌換的價格我們都很滿意。”
“大家不要覺得貨物要在夜郎一個地方兌換完畢，前麵還有滇國，我們還可以到滇國去兌換交易。”
“稗將軍的安排並無不可，以前我們要好幾家商隊結伴才能前去滇國，山野之中越人苗人散居，看上貨物就好哄搶，語言不通也不能交易，往往損耗很多，獲益比較少，長久下來，商隊就不願意再去絕遠滇國，都是在夜郎將貨物翻倍賣掉即可返回。今次跟隨大軍，我們得以前去滇國，可以預見此行收獲大大超出以往。”
“這些都是稗將軍帶來的改變，為稗將軍壽。”，司馬戌朗聲道。
眾人朗聲道，“為稗將軍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