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未知對手3
破曉時分，中庶子叫醒嚴青，洗漱一番不提。
巴宓進帳，“青兄長，今日陰天，我們不能在曠野修習紫府能量，大巫鹹說今日早課改成通靈之術。當年在巫山巫庭，青兄長你的通靈術的能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嚴青隨著巴宓來到大營巫士覡士公用的大帳，隻見大巫鹹和蒙頂山巫長已經指導眾巫士覡士通靈飛鳥走獸的訣竅。
“所謂通靈，一種是直接開眼或通耳，也就是所謂的陰陽眼耳報類，大多是借助開眼，將感知到的事物化為形象在腦海中出現，從而形成視覺印象，另一種是耳報，耳報並非真的是在耳朵旁邊說話，其實上是在心裏說，但有些會反映在像是耳聽一樣，所以也稱為耳報，這種與心通有相似之處。”
“第二類是感應類，是可以修煉出來的，也有些人體質比較特殊，天生就有。感應類的其實是在直接通陰與修煉中找一個折衷點，因為完全不能通靈的話，很多事務不好辦，所以追求的不是純粹的通靈，而是半通靈狀態。”
通靈通常能開眼或有耳通的，受陰氣影響較多，所以會有很多問題，時間久了不利於自己，所以很多小孩子如果天生有陰陽眼的話，是需要封住的，這是相通的道理。這類以天賦居多，也有修煉開的，但修煉所開的總的來說，多屬陰法的範疇
通靈動物，也要明白動物發出的聲音代表的含義，否則就會達不到通靈的效果。
一般通靈動物選擇蛇類或鳥類，鳥類以山雀最為常見，是故山雀鳥語一定要掌握。能夠通靈鳥類，可以把我們感知周遭環境範圍提升數十倍。通靈蛇類，可以給我們懲罰的目標帶去蛇咬的懲罰，蛇分致命或不致命兩種，根據我想要懲處的對象決定。
三苗年輕巫女榆，“黑白兩位巫老也是這樣說呢。不過可以同過巫藥擴大通靈動物的範圍，加快通靈形成的時間。之前我驅使山鬼到大營擄人，就是使用了一些巫藥，他們每過一日必須要尋我服食解藥，否則會肝腸寸斷而死。”
大巫鹹點頭，“我巫山巫庭一脈在通靈方向專注人與人通靈，走獸與飛鳥通靈隻是為了方便日常或瑣事。沒想到三苗巫術一脈在通靈飛鳥走獸上下的功夫這麽深，藥物輔助百獸通靈已經超過巫山巫庭一脈的水平了。”
“巫山巫庭一脈用簫或笛輔助控製飛鳥走獸行為衝擊軍陣，三苗巫脈看來是藥物輔助控製飛鳥走獸為己所用，更加深入。有機會，要好好和三苗巫老交流交流。”
大巫鹹和蒙頂山巫長教導眾人，聯係溝通鳥雀的樂音，聽聲音就象鳥雀在身畔鳴叫一樣。蒙頂山巫長解釋，眾人才知道，這是希望將聚攏來的鳥雀通靈溝通，分享鳥雀見聞的音調。
眾人邊向蒙頂山巫長和大巫鹹請教，邊自己練習。對嚴青來說，這是一個溫故知新的過程。由於先前頭部受到創傷，起初並不能完整完成通靈鳥雀的曲目，但練著練著找到了當年在巫山修行時的感覺，找到樂曲的節奏，想起了巫山上和宓丫頭天天練習巫術，甜蜜的回憶。
轉眼到了早食時節，大巫鹹讓大家散去，今日早課到此結束。
嚴青回到中軍大帳，中庶子莊無忌早已安排仆僮將早食準備好。
嚴青用罷早食，用鹽水清理口腔，示意一旁侍立的仆僮將桌案上的餐具收起拿走清潔。
考慮到再有一日大軍就可以到達夜郎漢陽城，嚴青讓中庶子安排舍人王乙和杜茂召喚大行令所屬和侯府所屬行人、翻譯、主客來大帳議事。
不久，大行令與侯府行人、翻譯、主客來到大帳。
嚴青正襟危坐，其他人左右侍立。眾人向嚴青行禮，而後跪坐於左右兩旁。
見人已經到齊，嚴青開門見山，“我們今日行軍即將抵達夜郎國漢陽城，諸位需要忙碌起來了，大軍於嚴道僰道采買的糧秣尤其是馬匹食用的豆不足使用了，需要購置一批。人員食用的糧秣也要補充一些，雖然我們破獲僰人聚落，收繳一批僰人積累的糧秣，但這段時間人吃馬嚼也損耗很大，可以動用少量的金餅或我們攜帶的蜀錦。此事就交由小行人王無澤負責，翻譯和侯府仆僮隨你征調使用。舍人王乙、杜茂，配合小行人王無澤安排人手搬運采買的糧秣。”
議事完畢，嚴青讓眾人散去，安排中庶子繼續著人邀請大軍屯長以上人員來大帳議事。
不久，大軍屯長以上官吏來到大帳，向大行令嚴青行禮。
“屬下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拜見大行令。”
“屬下五百主蜀郡任駟（巴郡樊高）拜見大行令。”
“屬下軍正吏蜀郡常恪（巴郡秦丁）拜見大行令。”
“屬下藍田騎百將薑弧、楊幡拜見大行令。”
“屬下蜀郡百將鄭平（卓通、司馬羨、張析、範環）；巴郡百將：羅鞠（茶途、廖仲、相昱、龔牧）拜見大行令。”
“屬下騎屯長白去疾（羌節、蒙索、任信）；蜀郡屯長秦丸（趙闊、張儻、嚴直、欒虎、費籍、褒通、蠶從戊、鰒商、繆奮）；巴郡屯長羅索（茶鍾、廖夏、相芹、申粟、虢舒、龔礎、樸安、暉英、鄂戟）拜見大行令。”
嚴青拱手還禮，安排眾人左右分列。
“大軍今日夕食即將到達夜郎漢陽城，我計劃在漢陽城停留五日。大軍一邊休整，一邊等候丞相府對我們之前匯報文書的批文。軍中可以半數輪換守衛大營，士伍輪換休整，可以到漢陽城市集上采買一些物品。軍正要曉諭士伍軍紀，不得強買強賣。有違者軍法處置。夜郎是我大秦羈縻酋長國，地界雖然是我大秦的勢力範圍，但其實我大秦並無管轄之權，大家告誡士伍，按照在外國小心謹慎，不要給大秦惹來麻煩。”
“軍法有十七禁五十四斬，軍正和諸多屯長需要曉諭各位士伍，不教而誅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
“大軍十七禁五十四斬，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其二：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之。其三：夜傳刁鬥，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之。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製，此謂構軍，犯者斬之。其五：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此謂輕軍，犯者斬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絕弦，箭無羽鏃，劍戟不利，旗幟凋弊，此謂欺軍，犯者斬之。其七：謠言詭語，捏造鬼神，假托夢寐，大肆邪說，蠱惑軍士，此謂淫軍，犯者斬之。其八：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其九：所到之地，淩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其十：竊人財物，以為己利，奪人首級，以為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其十一：軍民聚眾議事，私進帳下，探聽軍機，此謂探軍，犯者斬之。其十二：或聞所謀，及聞號令，漏泄於外，使敵人知之，此謂背軍，犯者斬之。其十三：調用之際，結舌不應，低眉俯首，麵有難色，此謂狠軍，犯者斬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攙前越後，言語喧嘩，不遵禁訓，此謂亂軍，犯者斬之。其十五：托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其十六：主掌錢糧，給賞之時，阿私所親，使士卒結怨，此謂弊軍，犯者斬之。其十七：觀寇不審，探賊不詳，到不言到，多則言少，少則言多，此謂誤軍，犯者斬之。”
“爾等眾人也需遵守十七禁，軍法麵前不容求情。”
眾軍士領命。嚴青留下侯府洗馬羌已、嚴羅，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繼續議事，其他人等散去曉諭全軍。
嚴青安排中庶子繼續著人邀請商隊首領來大帳議事。不久眾隨軍商隊首領來到大帳。
眾人躬身行禮道，“隨軍商賈範卯（呂巳、杜子騰、莊回、熊醜、卓成、司馬戌、巴甲、趙寒、李壁）拜見大行令。”
嚴青拱手還禮，安排眾人左右兩旁跪坐。
“大軍今日夕食即將到達夜郎漢陽城，我計劃在漢陽城停留五日，商隊可以安排人員到漢陽城市集上采買一些物品。現在商隊也已經編成士伍，軍正和商隊首領要曉諭商隊仆僮軍紀，不得強買強賣。有違者軍法處置。夜郎地界雖然是我大秦的勢力範圍，但其實我大秦並無管轄之權，大家告誡各家仆僮，按照在外國小心謹慎，不要給大秦給大軍惹來麻煩。”
“僰道到鹽津發生的僰人襲擊事件，被大軍貶為隸臣妾的僰人，當日在朱提銀山被各家安排人手送返到僰道縣城，各家商隊仆僮這停留的兩天應該也能趕到，如不能趕到，大軍也不會另外再安排時間等候。”
“因為商隊編伍，侯府洗馬負責居中聯係騎郎蒙嬰、戶郎李則、軍正屠蘇。大軍十七禁五十四斬對商隊仆僮也是有效，各位散去後需要好好曉諭商隊仆僮，不要知法犯法，屆時不要怨軍正不留情麵了。”
眾人領命散去曉諭各家仆僮，大軍禁令不提。
嚴青見完商隊首領，安排中庶子著人請大巫鹹和蒙頂山巫長來大帳議事。
未等多久，大巫鹹和蒙頂山巫長帶著眾巫士覡士，來到大帳。
“大軍現在行軍在大秦羈縻之地，三苗之地的巫與我大秦巫山一脈很早就斷了往來，瘴厲蠱蟲之術過於陰毒，大軍行軍在國境之外，還請大巫鹹和蒙頂山巫長能夠提供幫助，防範三苗黑巫術擾亂大軍行進。”
大巫鹹點頭，“青小子，此次遠赴絕域，其實也是始皇帝陛下對你的一次曆練。曆練成功，將來歸國，前途不可限量。我巫山巫庭一脈和蒙頂山一係會幫助你的。”
嚴青並不知道，巫山巫庭課卦，他是未來曆史轉折的一個很大的變數。對於巫山巫庭而言，自己培養出來的一個變數一旦成事，顯然能夠給予巫庭一脈地位很大的反哺。
得到大巫鹹和蒙頂山巫長的承諾，嚴青對於三苗黑巫的幹擾有了一定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