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陸肆失蹤
岑雪下意識看了過去。
卻見她剛剛躺著的台子上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玩偶,玩偶看起來十分精致,眉眼與她十分相似。
玩偶上的頭頂上綁著一根皮繩,正是那次岑姝隨意給她的那根。
“替身玩偶!!!竟然是替身玩偶!!!”
顯然,殷水生也看到了這個玩偶,眼睛裏麵依舊充滿不敢置信。
替身玩偶這種東西一般很費玄師精氣,鮮少會有玄師為她人製作。
況且以殷水生的警惕程度,一定能察覺出端倪,除非在很早的時候,岑姝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替身玩偶和岑雪接觸久了,沾染上了岑雪的氣息,已經和岑雪融為一體。
因此殷水生才沒有察覺出來。
至此,殷水生依舊不敢相信,他所有的計劃竟然會敗在這麽一個破玩偶上。
殷水生仿佛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台上的玩偶,漆黑的眼睛裏麵閃過一抹癲狂。
“岑姝!!!”
沒了!
一切都沒了!
他布局了近三十年的計劃,全部毀於一旦,殷水生腦海裏此時隻有一個念頭。
他要!
岑姝,死!!!
殷水生仰天怒吼了聲,原本還在水中遊動的黑蛇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了起來,進入殷水生的體內。
岑姝眸底閃過一抹凝重,脫下手腕上的珠串丟給岑雪:“戴著它,躲遠點。”
岑雪連忙接住戴在手上,卻似乎想到了什麽,抬頭看向岑姝:“姐姐,那你呢?”
岑姝沒說話,而是輕輕推開了岑雪。
殷水生的身體此時已經彭髒的到極限,無數白色和黑色的東西在他皮膚下遊動。
岑姝指尖微動,可精氣枯竭,脈絡凝滯帶著些許痛意,早在來這裏時,她就耗費了所有精氣。
岑姝在心裏輕歎了口氣,說:【小花。】
【宿主,小花在的。】光圈跳到岑姝肩頭,輕輕蹭了蹭岑姝臉頰。
岑姝甚至連抬手摸摸它的力氣都沒有了,靠著牆壁,嗓音帶著些許遺憾;【你可能要去找新的宿主了。】
岑姝話音剛落,小花甚至還來不及反應,洞穴開始搖晃起來。
隻聽聞一聲巨響,一道如白晝的光芒猛地衝向岑姝。
【宿主!!!】小花尖叫。
岑姝斂下眸,杏眸眸底閃過一抹內疚,她好像又要食言了。
這時,一道黑色身影猛地撲向了她。
懷抱溫暖熾熱,是她無比熟悉的清冽冷香。
岑姝胸口一滯。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聽到男人溫柔到極致的歎息聲。
“山山……”
“請家長們不要擠,給考生們讓出通道,謝謝大家的配合。”
宣城一中門口。
安保人員拿著大喇叭站在板凳上維持秩序。
夾雜著暑熱的風拂過,將掛在校門口的橫幅吹地獵獵作響。
——三年寒窗,在此一搏,九經沙場,凱旋而歸!
岑姝背著包,出示準考證和身份證,隨即走進了校園內。
高考考場都是隨即安排的,古霍幾人都沒在一中。
林嵐和岑逸青特意推掉了工作,想要送岑姝來參加高考,被她拒絕了。岑言煜在國,特意熬著夜給她打了通電話。
明明她才是參加高考的人,可似乎其他人比她還要緊張。
來到教學樓,此時已經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每個考場門口等待檢查,金屬探測器時不時地發出‘滴’的一聲響。
岑姝並沒有急著進教室,而是走到一個沒人,監控也看不到的角落停下了腳步。
從包裏拿出一個手指大般的娃娃。
岑姝咬破指尖,在娃娃額間輕輕一點。
娃娃逐漸幻化成榮夢的模樣。
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紮著高馬尾,看起來十分青春。
榮夢從岑姝手中接過準考證,眼底閃過一絲水光。
“去吧。”
去參加考試,為這麽多年的努力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榮夢咬了咬唇,抬頭望向岑姝,上前幾步,輕輕擁住了岑姝:“姝姝,謝謝你。”
她不知道岑姝發生了什麽,可是自從那次岑姝請假回來之後,比原先更不愛說話了,沉默到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看向她的目光溫柔慈悲,卻讓榮夢感到害怕和疏離。
岑姝沒有說話,抬手輕輕拍了拍榮夢的肩膀:“去吧。”
榮夢點點頭,拿著準考證轉身離開。
岑姝站在原地,望著榮夢離去的背影,慢慢地斂去臉上的笑意,側臉隱沒在教學樓的陰影中。
高考兩天。
卻是決定這麽多考生命運的兩天。
最後一場英語考試,岑姝提前半個小時交的試卷,監考老師是宣城一中的老師,認識岑姝,見岑姝提前交卷,還有些擔心,反問了一句,“同學你確定要提前交卷嗎?”
岑姝沒有猶豫,點了點頭,老師這才沒法,收了試卷,將身份證還給岑姝。
走出學校,迎接了不少家長的視線。
岑姝淡然地走出了人群,將眾人的竊竊私語拋在了耳後。
宣城一中對麵就是小吃街,往前再走一會,岑姝看到了一對老夫妻擺的餛飩攤,岑姝愣了愣,在不遠處駐足了許久,收回了視線。
小吃街盡頭有棵巨大的樟樹,樹幹很粗,看起來有些年歲。
巨大茂密的樹冠幾乎要將毒辣的陽光全部遮擋住。
樟樹下,少年雙手插兜,穿著三中的校服,看向岑姝這邊,桃花眼中帶著溫和的笑。
就連唇角也沒了往日的少年桀驁。
看起來…就是顯得幾分格格不入。
岑姝走到少年身邊,懶懶地倚著樹幹,垂眸。
“抱歉,那天沒來得及。”
風徐徐吹來,帶著夏日特有的暑熱。
陳七昂,亦或者是陳無常說道。
岑姝沒說話。
那天的懷抱,岑姝知道是屬於誰的。
她再次醒來,是在陳萬家的民宿,房間還是那個房間。
陳萬小心翼翼地來敲門,見到岑姝還有些驚訝。
當岑姝問道他來幹什麽的時候,陳萬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抱歉啊岑小姐。”
陸肆好像失蹤了。
就是字眼的意思,民宿的老板和陳七昂都不記得曾經在陳家村見過陸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