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救濟
“小念姐姐剛剛說得真好,那兩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曲曲七品小官的子女,在朝堂上,可以壓死他們家的官多了去了,哥哥們出於禮節禮貌給那金縣丞幾分臉麵,當真覺得自己了不起了,要知道如果是在戰時,她剛剛那番話真的有人拿著做文章的話,他倆可就完了。”蕭毅對時念說。
“不管他倆了,我們管好自己就行,好好做事吧。”時念不想議論別人,然後繼續幫著大夫拿藥。
“對了,小念姐姐,為什麽你的馬車這麽舒服啊,簡直比在家裏睡還要舒服。”蕭毅感慨,他是舒舒服服一夜無夢。
“天啊!你家裏的床這麽糟糕嗎?”時念不由得有些同情蕭毅。
“噗嗤~”靠近他們的時墨聽見她這話不由得笑出聲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奢靡嗎?”時墨輕敲她的腦袋說。
“等等,小念姐姐的床還更舒服嗎?”蕭毅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那是!我們宣威侯府千嬌萬寵的寶貝郡主,她從小的吃穿用度起碼夠養十個你了,我祖父和父親對她是有求必應,還有宮裏的皇後姨母,有什麽都緊著她,那馬車就是我父親通過皇後姨母集宮裏的巧匠們打造的,造價超乎你的想象,她很有錢的,要借錢找他,別問我要了,咱們兩家養男孩的策略基本相同,你都沒錢,我更沒錢了,下次記住要找對人。”時墨對之蕭毅說。
時念一開始聽哥哥這麽說還覺得有些尷尬,聽到後麵就隻有滿頭黑線了,她不就坑了他十兩銀子嗎,至於這樣嗎!
“公子,他們回來了。”不知道是誰衝著這邊喊了一聲,然後時墨就趕緊離開,朝他們回來的小隊那邊走去,剛剛還在開玩笑的神情馬上變得嚴肅。
剛剛派出去的人都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兩個人,兩個骨瘦如柴的老婦人和小男孩,兩個人都是皮膚黢黑,雙目無神,衣衫襤褸,老婦人看起來異常蒼老,小男孩和她差不多年紀。
“大人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我老婆子給你們跪下了!。”老人家連哭帶喊,跪著求時墨和幾位士兵救人。
“老人家你快起來,你先給我們說說情況我們才能救人啊。”時墨上前攙扶,但是老人哭得傷心急了,他完全扶不起來。
隻是老人旁邊的小男孩原本虛弱無力的,他看見旁邊的士兵手裏有糧食,像瘋了一般撲過去,但奈何他四肢無力,摔倒在地,依舊往那個地方爬,那個士兵也反應過來,連忙把手裏的東西給他遞過來,小男孩剛剛接過糧食都完全顧不上別人吃過,直往嘴裏塞,都不待他吞下去人就暈過去了。
“暫時無事,隻是餓暈了,餓久了的人不宜進粗食。”大夫趕緊上前,不過還好沒什麽嚴重的事。
“蕭毅,我們拿鍋熬粥去。”時念拽這著蕭毅走向後麵的馬車。
時墨還在被老婦人纏著。
“求求你們快去救救我那可憐的孩子。”
“這位夫人,請您冷靜,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去哪裏救人。”時墨再次耐心詢問。
“去,去老村,他們不是人,他們要吃了他。”老夫人哽咽出聲。
“什麽!”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震驚了,也都覺得難以置信,緊接著就是憤怒,怎麽可以有人如此泯滅人性。
“老村在哪裏?”時墨沒有了剛剛的溫和,問道
“跟著這條路一直走,翻過那座山就是,要快,一定要快。”老婦人齜牙欲裂。
“所有沒受傷的人拿著武器,跟我走。”蕭蒙突然出現,帶著人離開。
“我速度比你快,你留下我去。”蕭蒙對時墨說,然後帶著人快速離開了。
“老人家,你放心吧,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一定可以把人救回來的。”時墨繼續安慰她。
“謝謝,謝謝,謝謝。”老婦人像木偶一樣練聲道謝。
時墨扶她到一邊坐著,給了一些東西讓她充饑。
看著老人狼吞虎咽的樣子,所有人心裏都難受級了。
“老村的人應該很需要糧食,大家先取一些糧食,熬製成粥,一會兒運過去那邊的人就可以吃了。”時墨安排大家熬粥。
一些傷得輕的士兵開始行動。
過了一會兒,時念和蕭毅的粥熬好了,遞給老婦人一些,另一些則讓立夏喂給那個小男孩了。
“你可以給我說說這裏的情況嗎?”看著老婦人情況好多了,時墨問。
“這裏叫胡村,以前也是一個生活幸福的村子,就算村裏年輕男兒都上戰場了,我們的生活也還是有滋有味,畢竟在武陵帝國幾百年的不斷爭鬥中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如此,兒子在前線,孫子在眼前,我們這裏的糕點很出名,依靠這種糕點,我們逐漸富裕,從老村搬到了新村,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來了一幫土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搶幹淨了我們的錢和糧食,還不讓我們搬走,他們用村子的一家老小做威脅,讓村長去縣裏說是因為連年戰爭,村裏沒有年輕勞動力,導致生產不足,請求縣裏和國家的救援,但是村長匯報後我們依舊沒有得到任何救援,為了遠離劫匪,我們退回老村,缺乏糧食,我們挖野菜,摘果子,一開始也能果腹,後來土匪們越來越過分,他們圍住老村,不讓我們出去,這不是逼我們去死嗎!再後來,村裏人都餓得不行了,村長走了,他那不孝子女們分食了他的屍身,又過了幾天,他們竟然將注意打到了其他人身上,還說什麽小孩子沒用又肉嫩,簡直不是人,其他人不同意,但是他們都沒吃過一頓飽飯,哪裏有力氣跟吃飽了的那一家子抗衡,我和孫子趁著劫匪們絕大部分都離開了才偷偷逃出來,感謝恩人。”老婦人悲傷的說,說著又要給時墨跪下。
“您別這樣,我們就是聽說你們困難才過來,這麽說來,一切苦難都是源於那幫匪徒,與參軍在外的年輕人無關。”時墨看著她,再次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