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現實與戲裏
景千映驚訝地看著她:“怎麽想去找我哥了?”
頓了頓,他又長長的“哦”了一聲,撇了撇嘴,有些不舒爽地瞅了她一眼:“你是想看唐謹然吧。”
“哪有!”顏涼瞪大了眼,“我可沒想去看他!”
她現在可是一點兒都不想要看到唐謹然,不然早在景千映說唐謹然也在十八樓的殺青宴的時候,她就屁顛屁顛地跑下樓去了。
腦海中那道“我相信你,顏涼”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回響著。
顏涼瞬間沒了胃口,放下叉子,抿著唇,低聲嘟噥了句:“鬼才想去看他,那個大騙子。”
“什麽大騙子?”景千映好奇地眨著眼。
“沒有。”顏涼看了看他盤子裏的東西,已經被他搞定了一大半,吃得倒是挺快的,“吃完我們就去找你哥吧。”
景千映吃食物的動作一停,用十分異樣的眼神看著她:“顏涼,你不會是……喜歡我哥了吧?”
“你想什麽呢!”顏涼慶幸自己沒有在喝果汁,不然準會用果汁噴他一臉。
“那你幹嘛要急著去找我哥啊?你又說不是想看唐謹然。”他鬱悶地說著。
要是顏涼喜歡上他哥哥了……那他豈不是……很慘!
“我是想去看黎藍啦!”顏涼隻能說了實話。
他們在徐盡歡那家發型屋遇到了黎藍,當時沒能看到黎藍,她想看看黎藍打扮成什麽模樣來參加殺青宴。
“啊?為什麽想看黎藍?”景千映的眼神更加的難以言喻了。
顏涼翻了個大白眼,就差動手敲他腦袋一下了:“你能不能別想歪了?我就隻是單純、非常單純的想看她一眼!”
景千映沉默了一會,“行吧,那吃完這些我們就下去。”
總算是搞定了這個問題,顏涼心有點累,她繼續解決著自己盤子裏的甜點,一邊催促著他:“你吃快點,還有,不許再給我了,我吃不下。”
“知道啦。”景千映埋頭努力吃,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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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十八樓是一間間包廂房,房間比一般的餐廳還有大得多,足夠放三四張餐桌,容納幾十個人。
導演這次算是下重本了,來這麽好的酒店請客,讓許多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包廂房裏擺了四桌,三桌是普通的工作人員跟一些演員的助理,另外一桌,則是演員跟導演編劇們。
此時已經進餐了有一些時間,餐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座位是導演安排的,男主角、女主角、男配角這樣依次排著坐過去,唐謹然的左手邊是導演,右手邊便是黎藍。
他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情緒,臉上掛著淡淡的表情,深眸沒有一點波動,靜靜地看著其他人在寒暄敬酒。
程淨坐在另外一桌,時不時抬頭望向唐謹然那邊。
大多數人的酒杯都是滿又空,空了又滿,唐謹然麵前的酒杯卻還剩下三分之一,有人敬酒便喝一口意思意思。
圈內的人都知道他待人冷淡,酒不愛喝煙不愛抽,但幾乎沒有跟人起過衝突,隻是性格有些奇怪,導演沒有說他什麽,其餘的人更是不敢灌他酒喝。
唐謹然吃得不多,也是意思意思地吃幾口,他還是比較喜歡回家吃,可能文嫂的廚藝正合他的口味。
黎藍就坐在他的旁邊,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
思忖了一下,她抬起高腳杯,在他的眼前輕輕晃悠了幾下,聲音嬌柔,讓聽的人覺得骨頭都軟了:“謹然,今晚我還沒跟你敬酒呢,好歹也合作了兩部作品,我敬的酒,你不會這麽不給麵子,不喝吧?”
深眸微轉,唐謹然看了她一眼,眸中依然是淡漠的疏遠。
他端起杯子,不說話,朝她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連碰杯都懶,喝了一口。
黎藍唇邊的笑容僵了僵,等她反應過來時,唐謹然已經喝完那一口酒,將杯子放回桌上了。
“謹然,你的性子倒是一點兒也沒有變。”她輕笑了一聲,將手中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她正要跟他再說些什麽,就看到他突然起身,跟大家說了一句“失陪一下”,便離開包廂。
黎藍的目光一直凝在他的身上,直到門開了又關上,她也趕緊起身,跟著離開。
十八樓的客人不算多,特別是在這種時間點,基本都待在包廂裏吃飯,走廊很安靜,來回走動的隻剩下服務員。
唐謹然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其實包廂裏也有洗手間,隻是他待在裏頭感覺有些悶,順便出來透透氣而已。
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接著又慢條斯理地抽了紙巾擦去手上的水漬,唐謹然緩步走出洗手間。
“謹然。”
一道女音將他叫住。
唐謹然的腳步略停了一下,並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高跟鞋敲打著地麵,發出輕輕的聲響。
黎藍快步跟在他的身後,語氣中有著一絲不甘心:“謹然,你就一定要這麽冷漠的對待我嗎?”
“你可能誤會了什麽。”唐謹然側過頭,瞥了她一眼,有些嘲諷地說道:“現實與戲裏,你好像混一起了。”
戲裏他跟她是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男主角跟女主角,戲外他跟她隻是共事過的同事,如此而已,連朋友的邊邊都搭不上。
“謹然,如果你是因為顏涼被寧昉夕打了一巴掌而記恨我的話,我可以跟你道歉。”黎藍有些急,聲音顫抖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唐謹然的眉頭輕輕擰了一下,目光微冷,掃了掃她。
見他不再隻是麵無表情了,黎藍以為是自己說的話打動了他,雙眸含淚,可憐楚楚地看著他:“謹然,我當時已經喊替身的演員來了,隻是顏涼她似乎……很喜歡當我的替身,我才讓她去替身的……不,我也有錯,我沒有跟她說清楚,這是一場打戲,她或許以為,隻是像上次的吻替那個。”
說到最後,黎藍的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眸中的淚搖搖欲墜。
她的這個“解釋”,有意無意的把顏涼描述成一個心機厚重性格刁蠻的人,而她,則是無辜又心軟的受害者。
唐謹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深眸中,浮起一絲嗤笑:“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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