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如此求和

  雖說要見人,但秦川卻特意在這院子之中繞了半晌,等到自己都轉的有些煩了,這才緩緩走到前宅。


  如今是那盈親王劉平死乞白賴的想要見自己,現在更是派了自己的親信出麵,秦川雖說要給麵子,但堂堂校士府指揮使,也不是人家說見就見的!

  縱然自己想要聽聽那劉平如今究竟打算做些什麽,但作為校士府之主,秦川總得有自己的自矜,更何況自己如今明麵上已經占了優勢,那自然是想晾他多久就晾他多久!

  這一路之上秦川估摸著劉平派來的人恐怕早已經急的跳腳,這才心中有了幾分快意,緩緩行至書房門口,這才看到那身穿宮中宦官服飾的劉平近侍已經坐在了屋內。


  那近侍看到秦川到了,緩緩將自己手中的茶盞放下,站起身來對著秦川便是行了一禮。


  “見過秦大人。”


  這挑不出一點毛病的禮節,讓秦川也見識到這人似乎並不是那養尊處優之人,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


  “又不是第一次見麵,還需要如此客氣?”


  那天的夜裏,劉平對自己自爆身份,秦川當時怒火中燒險些就失了理智想要對劉平動手,而那個時候正是此人站在劉平身後,雖說未曾言語威脅自己,但就憑劉平能夠安然立於自己麵前,秦川便能猜到此人怕是有些本事傍身。


  否則,身為漢室的王爺,他劉平怎敢孤身犯險,不事先通報便堂而皇之的到了丞相府的歡宴之上?


  秦川斜著眼笑了起來,那日自己手中無權無勢,縱然自己麵前的人不過是一個宦官,自己也不能耐他如何,但現如今自己手中校士府已然初具規模,自己一時不順叫人將他殺了,他劉平又能如何?

  不過秦川仍然顧忌讓曹操知道此事,畢竟曹操派他做這根針,那麽秦川自然要把自己的差事辦好,要是真的通過曹衝讓劉平這幕後主使的名字傳到了曹操耳中,秦川怎麽去報自己身上的血仇?

  因此,秦川也並未打算在正廳之中接見劉平的信使。


  那劉平內侍見這書房之內四下無人,態度也是頗為直接,對著秦川略一拱手便說道:“奴才因為之前事情特意前來……”


  “前事?”


  秦川如同回味一般的複述了一遍,隨即便一臉笑意的合上了嘴。


  隨著秦川眉梢微微一挑,帶著些許戲謔的看著那宦官的臉,剛想說些什麽但卻就這麽止住了下來,就這麽看著這劉平的信使尷尬無比的立在原地。


  “這前事乃是何事啊?這段時間我校士府之中公務繁忙,本官一時半刻想不起來了。”


  秦川微微眯著雙眼,笑著問向了劉平近侍,大有一種老貓戲老鼠的感覺。


  這宦官也不愧是陪伴劉平身旁已久,縱然此刻已經被秦川拿捏的死死地,但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些許笑容,白淨的麵皮之上顯露出些許笑容,恭敬的說道。


  “是奴才口誤,這之前的事情奴才也記不清了……”


  “今日奴才前來,乃是替王爺給大人送來一盒產自荊州本地的好茶,王爺知道荊襄乃是大人故鄉,特意差遣奴才前來將這荊州的貢品送來給大人品鑒一番,看是否合了大人心意。”


  秦川默默地看著自己麵前那看似普通,但是雕刻極其考究的錦盒,一時之間也是陷入了沉默。


  劉平此意乃是說明了,如果今日自己收了這禮,那麽便是表明自己與劉平已然扯平了前些日子那些尚書台禦史的事情。


  在劉平看來,此事雖然是由他布置,但是在秦川的言辭與淩厲手段之下,秦川卻並未吃到分毫的虧,不光在宮牆之內的廷杖麵前在一幫漢臣跟前得了一身好名聲,更是彰顯其才。


  在如此優勢之下,理應選擇息事寧人。


  “雖然你剛剛說自己之前之言是口誤,但是本官倒是想起來一檔子前事……”


  不過秦川向來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之人,沒來由的一絲微笑,卻是讓那劉平近侍猛然渾身一顫。


  雖然他堅信這秦川此刻即便執掌著整個校士府,但自己身為盈親王身旁的奴才,也斷然不是可以隨便殺的。


  而能讓此人渾身上下一陣顫抖的主要原因是,自己麵前的這位年輕人,為何如今的一言一行,與自家王爺怎能如此相像?


  “大人所說的,乃是何事啊?”


  劉平近侍心中著實是有些不安,但仍是強撐著開口問道。


  秦川雙目冰寒,冷冷的注視著他開口道:“本官返回許都之後,曾在丞相府之中與你這奴才有過一麵之緣,當日你家主子自爆身份,說自己乃是在許都路上設伏殺我的元凶……”


  那宦官此刻額頭之上冷汗直冒,舌根更是苦澀萬分,如同灌了鉛一般的說不出絲毫話語。


  “而那日我本想與你家主子動手,你就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本官,是不是想著隻要本官一旦有所舉動,便想著將我格殺當場?”


  在秦川那如同實質一般的壓力之下,這劉平身旁的近侍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的心理壓力,能將自己生死張口說出之人,他此生可謂是從未見過,現如今又被秦川這麽一逼,心頭自是一顫。


  被那如同叢林之中的餓狼一般盯著,這宦官終於知道自己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但身為劉平近侍的尊嚴,自然是不能讓他就這麽就範,當即一咬牙強撐著身子站起來,拱手乞道:“奴才斷然不敢有如此想法,隻是身為王爺身旁近侍,若王爺有所損傷,奴才萬死難辭其咎,自然不敢讓大人近王爺身前……”


  他此刻心中自然知道自己麵前這年輕人手段,深知自己不可能秦川就這麽放過,但依仗著自己身份,仍是強撐著說道:

  “大人盡管可針對奴才,隻是王爺一片好意,還請大人莫要推辭!”


  “推辭?”


  隨著秦川燦爛一笑,那宦官本以為有所轉機,但隨著秦川接下來所說,便徹底傻了眼。


  “本官乃是丞相親自設職之人,若無丞相之名自然不敢隨意針對某人……”


  “但可惜本官也是血肉之軀,七情六欲仍在,尋常時候心中總會記著些之前的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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