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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小事

  就在張承心心念念自己的辣椒的時候,尤千戶也過來拜訪了張承,因為他知道了張承拜訪薑武的事情,更知道張承如今非常缺戰馬。他現在想要通過自己這邊的關係,讓張承在貴州那邊打開局麵。


  這樣對他的事業還是有很大的幫助的。畢竟他已經對張承暗示,自己已經和張承達成了合作關係,兩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更不用說現在張承已經是潮州府參將了,呃……貌似自己去舔一舔也不是什麽特別大的問題,或者自己是不是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

  張承的住處,此時此刻的張承正在批閱公文,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張承進行處理,勳章已經做好,張承已經把這些放在這裏,過不了多久遛彎舉行授勳儀式。


  然後就是種地的問題。


  廣東這邊一年兩三熟,現在莊稼的長勢還可以,鬱鬱青青,那些軍戶的家人們也都非常有幹勁,這些都是他們親手種植的糧食,如同他們的兒子一般。


  “請進!”門外的敲門聲剛剛想起。張承就吼了一句。尤千戶正好進來,張承也放下自己手中的筆說道:“尤千戶今日來此可是有什麽事情?”


  “大人客氣了。”尤千戶顯然也是很懂一些人情世故的,一邊說著自己替張承分憂,一邊不露聲色地把自己的家事說了出來。


  尤千戶的經曆有一些神奇,本來是水西養馬的,結果再一次運輸水西馬的時候經過苗疆腹地,被當地的苗民把他們的物資都劫掠了去,隻剩下他和幾個人活下來。


  被劫掠了馬的尤千戶非常憤怒,直接跑到苗疆腹地同山民大鬧一場,最後神奇的是居然平安回來,然後又跑到廣東來謀生路,最後憑借自己的天賦當了一個千戶。


  “尤千戶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尤千戶拍著胸脯保證,他以前能夠在水西混得風生水起自然有他的一份道理,而且他的能力張承也是看在眼裏的。


  “此事就拜托尤千戶了,現在尤千戶回到水西,若是有什麽困難,拿著我和張總理的印信同當地的長官講,我相信他們是不會為難的。”


  “多謝張大人的厚愛!”尤千戶連忙準備跪下,現在已經擺定了自己的位置,自己已經是張大人的下屬了,再也不用受那些同僚的氣了。


  “尤千戶不可行此大禮。”張承連忙扶起尤金華,張承是真的比較討厭這樣的跪拜禮,這樣的下跪,在張承看起來,就是不停地踐踏認得尊嚴。


  尤千戶一把被張承扶起,心裏麵也有一點感動,這樣的上級如此體諒下屬,真的是不多見了。


  聊了幾句之後,尤千戶就馬不停蹄地準備前往水西,但是張承告訴他現在急不得。張承委婉地表示自己現在並沒有足夠的糧草和銀子去供養一支騎兵而且就算是騎馬的人都沒有,這件事情可以以後辦理。


  尤千戶連忙說自己知道了,同時暗示自己太過於心急了,完全沒有審時度勢。


  ……


  ……


  話說張承剛剛交代完了事情之後,張承新任命的督糧官林岩正在籌1措糧食。有了“嶺南三忠”的備課加上萬督師的囑咐,征集糧食沒出現什麽特別巨大的問題,大體上的糧食已經征集完畢,隻差一點兒就能夠完成現在的任務了。


  不過這戶人家很不好相處。


  這戶人家是當地一個著名的士紳家的分支,如今在潮州占地上萬畝,良田無數,更有家奴仆役幾百人,足夠拉得起一個小隊伍,而且是吃喝不愁的那種。


  此時此刻。這戶人家的黃管事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都說家中無糧食,還要如何與你說?前些日子張總理、岩野公和秋濤公都來找過我們家借糧食,我們也都資助了,家中沒有糧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何能夠與你們糧食?”


  “您說錯了,你看您家的仆役家奴都是鮮衣怒馬,而且身形健碩,比之我軍也是不遑多讓的,如何能夠說自己家中無糧食?”林岩還算比較講道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是因為他們每日的花銷,我家中才沒有糧食,正式因為待家中仆役若親子,更不能與你們糧食,還望將軍諒解。”這位管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氣得林岩吐血。


  “我相信您也是知道芷園公、岩野公和秋濤公的,這件事情是遵從三位相公的意思,我也隻是按照規定辦事罷了,還希望您能夠多多配合。”林岩跟了張承這麽久,多多少少也學會了張承的話術,言語綿裏藏針,讓管事有一些難堪。


  不過這位管事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於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待手放下的時候就滴下了兩滴熱淚,語氣也有一些悲戚:

  “將軍此言大謬!三位相公也是我心服之輩,鄉鄰之間無不歎服,這廣東地界都是人人敬仰的,故三位相公之前已經說給了三位相公糧食,我家二話不說立刻把府庫中所有的糧食給了三位相公!如今隻是靠著清粥度日!”


  林岩已經快要到了爆發的限度,身後的趙春更是凶光畢露,隻等林岩一聲令下。他立刻就會抽出刀把把這個不知道死活的狗東西的頭摘下來。


  林岩忍著怒氣說道:“這位管事!您聽我說完,第一,我曾經聽鄉鄰傳聞,你家有‘譚爛穀’之稱謂,此可是事實?”


  “這確實是……”


  “第二,為何你家中在捐獻糧食的同時還在囤貨居奇?甚至聽說你家的糧行都還在營業?”


  “此民生所……”


  “閉嘴!”


  林岩的怒火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雖然他在軍中對張承畢恭畢敬,但是那隻是對於張承,他這輩子也隻是佩服張承,就這種貨色,他是真的看不上,尤其是國難當頭,居然還想著自己家中的財貨如何如何?

  “第三,為何你家仆役在三位相公征糧之後,居然還每天吃香喝辣?”


  “此他們家中的存……”


  “此事我自然知曉,這是他們家中的存糧,但是為何有人說,在三位相公征糧之後,他們還是如此做派呢?而且似乎還更加招搖了。能不能給一個解釋。這位管事?”


  “這件事需要稟報家……”


  “滾!!”林岩已經完全耗盡,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對麵的管事臉上。林岩的力氣本來就非常大,加上刻苦地在校場上進行訓練,一身的腱子肉如同磐石,裏麵蘊含著無比的力量,一巴掌抽下去,直接把那個管事抽倒在門檻上,那個管事也是倒黴,直接頭朝地摔下,門牙正好磕在青石做的門檻上,瞬間。兩顆門牙就從他的嘴裏蹦出。


  那管事捂著嘴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捂著嘴口齒不清地說道:“嫩門給暗登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門牙掉落的原因,聲音都不一樣了。


  林岩笑著說道:“此事是三位相公親自交代的,我隻不過是奉了三位相公的命令過來的。本來你們好好納糧也就沒有什麽事情了,這可是你們自己找的,如何能夠怨得了別人?”


  然後對著身後的趙春說道:“把這人拖下去,帶上幾個弟兄去他們家裏搬糧食。奶奶的,就那麽一點兒糧食都不肯給,要不是軍紀在身,老子真想把這糧庫都給搬空了!”


  ……


  ……


  第二天,三位相公看著手裏麵的告狀信,有一點哭笑不得。這份告狀信就是那個管事寫的,他還算粗通文墨,也上過幾年的學,直接一紙訴狀捅到了三位相公這裏。


  “沒想到這張參將也是如此厲害,居然借著我們的力氣來做這事情,關鍵是我還找不到說他的理由。芷園,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將士,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張家玉自然知道自己的這位至交好友陳邦彥說的是玩笑話,於是也笑著說道:“回去我肯定給這位小將軍說這事兒,讓他不要借著你岩野先生的名號,這樣你可滿意?”


  陳邦彥沒好氣地說道:“不借用我的名義,還可以借用秋濤的名義是吧?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就算是秋濤先生不讓,你手下也可以去借用你的名字,想來你是絕對會答應的,對不對,芷園?”


  “岩野,你可莫要血口噴人,我何時說過這個話了?秋濤,你做個見證,我說過這句話沒有?”


  陳子壯笑而不語。


  陳邦彥冷哼一聲:“誰不知道你對這個新進的張參將愛護得緊?前些日子兩廣總督何騰蛟讓你割愛你都不給他麵子,竟然還斥責了一番他的親衛頭領!”


  “我就這一支精兵,就這一個良將,我現在藏著都來不及,他還想要用金銀給買去?世上如何能夠有如此好荒唐的事情?”


  “不過今日之事,那張參將應該治罪麽?”陳子壯說道。


  一邊的張家玉哼哧一聲說道:“如今國事艱難,這等壯士良將精兵求都來不及,如何能夠去治罪?豈不是寒了體為國將士的心?而且那小兵不也沒有把人家給打死嘛?家裏的東西都完整的。”


  “這不行,必須要給一個說法,要不就是你的小將給,要不就是你自己親自給!”一邊的陳邦彥不依不饒。


  “那就我給了!如何?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這樣忠義為國的將士寒心的。”張家玉正在慷慨激昂地說著,猛然間看見兩個人相視而笑。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掉進坑裏了,頓時雙目圓睜:“你們是不是給老夫上套了?”


  “芷園莫要血口噴人!”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


  “你們……”張家玉氣得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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