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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酒樓

  李成棟這幾天一直在關注贛州的動向,柯永盛也是如此。


  不過對於柯永盛來說,這邊的事情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一群土雞瓦狗而已,他當初可是連大明在遼東的精銳都打趴了,南方這土雞瓦狗一樣的衛所兵還不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作為一名榮耀的叛徒,同時還是漢軍鑲紅旗的奴才,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身家都是主子的,自己寫這奴才的容顏,怎麽可能是區區“漢”這個字可以比擬的?在他眼裏,古詩裏麵一句“漢兒盡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才是他的最高理想!

  從滿清崇德六年開始,他就一直在對自己的同胞下手,包括攻克涼馬山城、杏山和塔山城,到後來平叛山東、北直隸,都有他的身影。那一段艱苦歲月對他來說真的是一次非常值得懷念的日子,來到這裏就再也沒有感覺了。


  如果張承在此的話,也能說出此人的後續事跡。


  比如攻打贛州順便屠城,比如鎮壓李定國部隊,比如兒子柯永昇為康麻子殉國,比如弟弟柯永隆、侄子柯彝為康熙肝腦塗地征討吳三桂且為國盡忠等等,不一枚舉。


  滿門忠烈也差不多是如此了。


  雖然柯永盛能夠輕而易舉憑借自己的權勢要來一張位置,不過作為一名有禮貌、有素質、有底線、有忠義、有廉恥、有孝悌的“六有”將領,這種事情他是不屑於去做的。如果這麽做了,自己名聲不好當然不值一提,對自己的主子造成了一絲一毫的壞影響,那就是天大的罪過了,萬死不足贖其罪。


  於是他在來到酒樓之前,特地梳妝打扮了一番,出門之前還用銅鏡照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還是人模人樣的,也就出了門。


  想著贛南的事情,這柯永盛就來到了一處酒館。酒樓名叫鳳翔樓,位於贛州城外。聽他的左右部將說,這裏麵的菜味道不錯,平日裏都是需要提前打好招呼才能夠吃上飯。


  酒樓是兩層樓,第一層主要是招待一些貧民百姓的,第二層是招待一些貴賓和上層人物的。柯永盛來到二樓一個雅間,拿來菜單,點了一些小菜,然後躺在椅子上休息。不一會兒,幾個長相姣好的侍女走了過來,每個人穿著還算得體,衣著幹淨而顯露身材,看得柯永盛都有一些呆了。


  “小女子見過大人。”一位女子說道。


  “嗯,把菜肴放在桌子上罷。”柯永盛說道。


  “是。”女子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退下了。看著眼前的菜肴,柯永盛突然覺得食欲大開,麵前的東坡肘子、紅燒肉和綠色蔬菜之類的都變得美味起來,觥籌交錯間,柯永盛看見了麵前有一個女子,他舉起酒杯說道:“過來陪官爺喝一杯,少不了你的好處……”女子弱弱地應了一聲就答應了,柯永盛一杯一杯地喝著酒,自己好像也一筷子一筷子地夾菜。不知怎麽地,紅色的床帷越來越近,柯永盛能夠看見裏麵幹淨的被褥,還有香軟的枕頭——


  自己似乎有一些喝多了。柯永盛捂著頭,模模糊糊之間,自己似乎……


  我到底在做什麽?!這般形象要是傳到了主子耳朵裏我該如何自處?柯永盛想到洗自己的主子,猛然間驚醒,摸了摸額頭,似乎還有一些汗水。


  “我怎麽了?”柯永紅突然感覺有一些惱怒,自己這個樣子怎麽做好一個奴才應該做的事情?這實在是太有損自己的形象了。


  “大人方才不勝酒力,可能有一些醉了,適才奴家去一樓拿了醒酒湯過來給大官人喝,不知道官人身體可否好一些了?”一邊的侍女說道。


  “無妨無妨,這也不是你的錯誤,對了酒錢如何?”柯永盛說道。


  “酒錢五兩三分。”


  “怎會如此貴?”


  “回大人的話,這二樓的酒菜都是精選的,本身收過來就比較貴,而且近年來年景不好,收成更是慘淡,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不用說如今贛州城內,萬督師正在全力收集物資,也就是大人來得早一些,不然現在這些酒菜也是沒有吃的。”


  柯永盛對於前麵那些內容一點都不感興趣,倒是後麵的內容讓他警惕起來。現在贛州已經進行了完整的布防,裏麵的情況也是他很難打聽到的,即使是裏麵的一些叛徒也很難傳遞消息。


  “你還是從哪兒進來的這些東西?”柯永盛決定先從淺一點的地方說起,這樣才能讓這些人對自己的警惕性降低到最低。


  一邊的侍女說道:“此事不是我能夠知情的。我隻是知道我們樓主有這樣的能力,其他的事情他沒有開口。”


  柯永盛頓時覺得這個消息對於自己沒有了任何的價值,他不一定認得這邊的樓主,不過可能有一個辦法。


  柯永盛道:“你們的樓主是誰?”


  侍女說道:“我們樓主姓陳,單名一個朋字。”


  柯永盛一聽大喜,這個陳朋他自然是知道的。之前在對贛州的準備戰鬥之中,他在李成棟的親衛裏麵見過這個人,當時他還向李成棟討要了這個親衛,隻不過李成棟沒有答應,事後雖然進行了補償,但是柯永盛依然覺得這件事情很沒有麵子。


  你一個奴才都不如的狗,竟然還敢拒絕我?


  我還要不要麵子?你不給我這個奴才麵子也就罷了。你還不給我主子麵子不成?


  想到這一點,柯永盛立刻說道:“不知道你們樓主還在麽?”


  那侍女連忙說道:“還在的,大人需要我去叫樓主過來一趟麽?”


  柯永盛想了想,覺得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見樓主實在是不行,萬一被打聽到了行蹤就不好了,於是對著那侍女說道:“不必如此,我現在修書一封,你可以送過去讓樓主知曉,記得說是故人的書信,知道了麽?”


  一邊的侍女自然忙著答應,這位大人看著雖然比較講禮貌,也客氣,但是一身的行伍之氣卻是怎麽都擋不住的,尤其是身上的殺氣。


  柯永盛立刻寫了一封信,囑咐了幾句話之後就立刻讓侍女送了過去,自己也就離開了。


  卻說隔壁的密室,幾個人不停地咒罵柯永盛太過於狡詐,明明都快要得手了,結果突然起來,幾個人不得不躲起來,好在柯永盛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娘的,差點兒就成功了!!”一人直接錘在牆壁上,語氣裏麵滿是遺憾,還有憤怒。


  “別說了,柯永盛能夠做到江西總兵官,自然有他的厲害之處,而且我們千戶大人【補充】也並沒有把柯永盛列在我們這次的任務之中,現在最需要注意的人就是江西提督金聲恒、李成棟,這個柯永盛大人應該有別的思量。


  現在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留在這裏也不好,我們先出去。”連連稱是,隨後消失在黑暗中。


  這個自然是張承組織的偵察兵,反腐分離出來,成為直接屬於張承領導的部門,所有的人員都是從士兵裏麵遴選出來的,身體素質都還可以。不過由於組建得比較匆忙,他們的專業素養還是一個比較大的問題,不過對於這一點,張承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畢竟自己這邊的人數也就這麽多,實在是沒有辦法顧及到。


  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距離八月份僅僅有十多天,這一個月訓練下來的士兵,還是太稚嫩了。也隻能打一打土匪。對付金聲恒、李成棟的綠營兵都有一些困難,更不用說柯永盛的百戰雄兵了。


  真的是任重道遠。


  張承對於贛州戰役並不清楚,他知道贛州城陷落之後的慘劇,千裏無人煙,贛州府的會昌縣隻剩下幾十個人活著,而且因為當時的督師、大學士、兵部尚書都在城池中,大家都誓死抵抗,城中義士也更加眾誌成城,結果城池陷落之後,贛州血流成河。而且因為清廷的兵力有限,隻是占領大城市。於是不得不籠絡地方一些土匪、地主武裝,於是清軍拔城就成了土匪進村,幾乎從北到南一路屠城,所過之處,哀鴻遍地,人和人已經不是易子相食那麽簡單了,而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活人氣息,有的,也隻不過是活下來的人形木偶罷了。


  張承必須要加緊了!


  題外話:我這人比較較真,所以我呢,麵對別人和我對線,我會一遍一遍翻閱貳臣傳、南明史、滿文老檔、明史、明實錄等著作,把裏麵的叛徒、罪人、漢奸全部翻出來並一一寫出。說我傻也好,蠢也罷,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他們是不應該被忽略的,即使是我花了一些錢從孔夫子上麵買來貳臣傳的文字記錄,我覺得這也是值得的。洪承疇固然該死,但是張存仁呢?柯永盛呢?李國英呢?施琅呢?苗祚呢?劉伯祿呢?賈熊呢?白元裔呢?何鳴陛呢?佟國鼎呢?阮大铖呢?黃熙允呢?他們都是不為人知道的,但是正因為不為人知,我就更應該寫!他們都該死罷!讓他們死去,他們死了以後我也要把他們扒出來,講述他們的光輝事跡。即使是作了土,成了灰,即使他們的賬已經不能被清算,我也要把他們扒出來。


  這無關對錯,隻求本心,如此而已。


  也有一些小夥伴對我說,算了吧,讀者喜歡看什麽,你就去寫什麽,恰飯嘛,不寒磣。


  這不是理由,真要恰飯,我怎麽不去工廠擰螺絲?掙的錢肯定比這個多。


  我覺得我作為一名作者,我要負責,我要對讀者們負責,我要為曆史負責,我更要為那些為了國家舍其身、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負責,我要讓他們的明白,他們的死去並不是白死,至少還有我記得他們。


  同樣的,我不可能去恬不知恥地去說洪承疇是一個維護民族團結的大英雄;我也不可能和某些無恥之徒說的一樣,揚州十日不存在;我更不可能去說什麽康熙是千古一帝,範文程是古代十大謀士。


  我作為一個作者,尤其是網文作者,我要有自己的底線,要對曆史負責,更要替我的讀者們負責。


  PS:以上字數不計入總字數【好像也是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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