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逛街

  遠處煙火人家，街邊小巷都是濃濃的食品味道。池洇也很願意逛逛街，但總覺得不能走太遠，眼巴巴望著前麵的食品街出神。


  “前麵的一家店很像小時候我嚐過的小吃的味道，公主賞臉嗎？”巫熠淡淡的，像是陳述事實，似乎真的小時候嚐過一樣。


  “好啊。”池洇幾乎瞬間揚起笑容，巫熠也勾了勾唇角。


  走出幾步她才反應過來，巫家家教嚴，幾乎是不會允許巫家的孩子去街上亂轉的，更遑論胡亂吃些小吃呢。她是不是剛才，望著街上的眼光太急切了，她的臉有些開始微微發紅。


  她和巫熠兩個人走在路上，像是多年夫妻一樣，池洇不可避免地想到這些，因為感覺太舒適，過於平和的心境突然讓她忘了他們原來的身份，忘了來到這裏的目的。池洇覺得她現在隻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讓她了解到她不會導致兩國交戰，不會毀壞任意一方的關係的理由，那她就一定要和巫熠在一起，即使不能在一起，看到他幸福也是好的，總比遙遠在天際的距離要好。


  不過她也清楚地知道，這隻是想象。


  有些人生來到帝王家，享受著別人豔羨的目光，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使再身不由己。


  在巫熠的視角裏隻是她看著遠處的一家買糖人的店鋪出神而已。


  “公主有喜歡的圖案嗎？”


  抽離出想象，來到現實世界。“什麽？”


  “糖人，圖案。”


  “發簪。”池洇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聽到圖案兩個字就本能地想起有那些好看圖案的發簪。


  巫熠聞言垂眸向她的頭頂看了看，“很好看。”


  走到那家店鋪前，巫熠禮貌問好，指了指她頭上的發簪。


  那是一隻有些普通的簪子，既不是皇宮陪嫁，也不是金國送來的。隻是池洇小時候不懂事命人打造的，那時宮裏匠人的手藝還很好，也不會看她是個落魄公主就對她有任何偏見。


  什麽都不是，隻是一個代表她的時代。這個時代，被巫熠親口，誇讚好看。


  巫熠給了店家幾十倍糖人的錢。


  “不不不，我們小本生意，客官不必如此。”這方言池洇聽不太懂，隻能憑借動作猜出大概。


  “沒關係。”巫熠現在說的也是這個地方的話。


  店家推脫兩次都隻是被巫熠淡淡回絕，臉上雖然沒什麽熱切，但也沒有不耐煩。最後店家看他們實在是富家子弟不在乎這些，又把已經做好的糖人全部送給了他們。


  池洇手裏拿著三個，巫熠手裏拿了一把。


  “將軍會說這地方的話。”池洇對著糖人抿了一口。


  “以前出征，到過這裏。”


  巫熠回想起五年前他的將軍，號令部下打入敵人內部時，第一課就是方言，那些部下，也包括他，出征時那個將軍對他寄予厚望的眼神，請他吃的最後一頓飯，最後一杯酒，都在那場戰爭裏消散了。


  隻有那些在內部掩藏好的人，免除一死。


  “將軍見多識廣。”池洇看向他。


  美人唇角如雪，黏黏膩膩惹人疼。刀光劍影，隻有她此刻，站在他身邊，唇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