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非分之想

  “能有什麽，問你累不累，多久回來，還有什麽.……誒，你就那麽扔了？”韓景止眼睜睜看著巫熠冷著臉把信掃到了紙簍裏。“不至於吧，五公主長得挺好看的呀。”他嘻笑道。


  “幾天以後？”巫熠仿若未聞，問出了極不相關的問題。


  “半個月吧。”韓景止收起笑容。


  *

  “公主，我來給您鋪軟墊了。”池洇剛點燃燭火，外麵聲音就響起了，想來是莫司為了不打擾到她休息已經等了很久。


  “快進來吧。”


  莫司動手幹淨利落，沒一會兒就全部鋪完了。


  “公主休息吧。”


  “莫司。”


  莫司停下腳步。“公主？”


  “剛才我送將軍出去的時候。有人當值嗎？”池洇並不是害怕名聲有損，而是和親公主與護送將領來往密切，恐怕有心人會蓋上謀逆的大罪。


  “公主放心，將軍一來所有我就讓所有當值的人退下去了。”莫司沒有想那麽深，隻覺得是池洇與巫熠聊了些機密事件，畢竟在她的印象裏，巫熠不近女色，在哪裏都永遠是個冷麵將軍，很難與女子這兩個字扯上任何關聯。


  “好，你有心了。”池洇鬆下一口氣。


  “那我就先退下了，公主有什麽事可以叫我。”莫司熄滅了兩盞燭台。


  “嗯。”


  光影給池洇的臉上加了一層朦朧，恍如出世的仙女。


  指尖的溫度，腰上的力度，和他身上的龍涎香。名貴，而不可觸碰的人，和她睜開眼都能感覺到的距離。


  什麽時候開始的，是他第一次在亭中對她恭恭敬敬並無半分對一個落魄公主的不屑，還是第二次見他風光回城本可傲視群雄風華絕代卻仍恪守本分並無半分僭越皇室，亦或是第三次見他，安心走在她旁，為緩和她的情緒紳士與她玩笑。冰冷和霸氣，也許是他需要的樣子。


  *

  莫西半夜才回營帳。


  “你去哪兒了？”莫司站在黑暗裏。


  “沒什麽。”她們夜視能力都很強，但莫西有意無意在躲避她的眼神。


  “你一晚上都不在。”


  “姐姐，大將軍人很好，對吧？”莫西說這話時有些顫抖。


  “當然。”


  “所以他總是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對嗎？”


  “當然了，你怎麽了？”莫司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問這些。


  “姐姐，八年前的今天是我們被大將軍救回來的日子。你還記得嗎，你當時渾身都是血，我沒有辦法救你……”莫西說到這裏有些哽咽。


  “八年了嗎。”莫司有些悵惘，八年前她在地下賽場接受選拔，隻為贏得當年的前五十名之位，可以進軍營，可以讓她容身，可以不讓妹妹受到同齡人的欺負。可到最後也沒實現，打到第五十五名時遭到排擠，使最終拿到三十名的壯漢提前出場，使她身負重傷，如果當年不是巫熠，她早就沒命了，而沒有了她，莫西也無法一人存活。


  “是啊，如果不是當年大將軍派人救下我們，讓我們進入軍營……”


  “不是，大將軍當年沒有破例救任何人。大將軍從小聰慧，隻是看出有人動了手腳，這才把我們救下的。莫西，非分之想不可有。”莫司聲音在夜晚格外冰冷。


  “姐姐.……”莫西剛要反駁。


  “行了，我們當日孤立無援，大將軍隻是一時憐憫而已，恩情是我們永不能忘的。”


  “我不會忘記的，姐姐。”莫西似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