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撤退計劃
可是……
汪精衛也不是笨蛋,一眼就看出了唐生明是受了戴笠的委派,打過來的高級特務。
但這並不妨礙兩人大敘師生之誼。
唐生明是花花公子,而且是因為耐不住後方的清苦才跑到南京去的,那給他掛個軍事委員會委員的頭銜,工資照發,而不要求上班,每天由著他花天酒地。
等過了小半年,汪記舉得他也該出山幹點事情了。
於是便把他放到清鄉委員會裏。
唐生明接到這個任命後有點莫名其妙,於是密電向重慶請示,得到的回複是“此乃良機”,要求唐生明擔任此要職,利用日本軍隊和偽軍去消滅新四軍。
同時要保護軍統的忠義救國軍,不但不能使其受到損失,還要借著這個機會讓聽命於戴笠的忠救軍有所擴大。
但汪精衛這兒事情就簡單多了:不管新四軍還是忠救軍一律消滅,同時也要借機會建立起真正的屬於他自己的軍隊。
之前的偽軍不但戰鬥力孱弱而且分屬各個派係,汪精衛掌握不起來,從這個角度說,此刻的汪精衛倒是和幾個月前的高冠吾處境、想法類似。
同時,汪精衛把唐生明拉到委員會中也有個小心眼,對於唐而言這實際上是一個考驗和驗證。
如果唐上任後新四軍忠救軍都打,那就說明他是死心塌地跟著南京政府走了,汪精衛本人不知兵,手下也沒懂兵大將,唐生明雖然花花公子,但好歹黃埔畢業大哥又是老牌軍閥,在整兵打仗上肯定有一手。
假設唐生明專打新四軍而不碰忠義救國軍,那就是不打自招,證明其就是重慶派來的。
那……
反而更妙……
汪記和蔣記又多了一條重要的聯係渠道與途徑,大家日後攜手反共就更加從容默契了。
當然這些事情屬於高層機密,外人不得與謀,但不管怎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
“冊那,這次倒是真有點討厭了……”在座諸位也都不是普通人,祝為民稍加解釋,大家也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了……
“哎,先生要是還在就好了”祝為民搖頭苦笑。
是啊,若是王靜齋在的話,多半三言兩語就會把問題矛盾提煉出來,然後再思考各種解決方式。
王靜齋走後祝為民逐漸成為了核心,並且做得挺漂亮,他自己對此也頗為滿意。
可碰到大事情後才知道,自己那點道行還差得遠呢……
這些日子,周得同臉上的憂色也日漸增多。
他作為鎮長經常被抓去周浦鎮開會,每次向祝為民通報會議結果的時候總是唉聲歎氣的。
“同誌們,昨天周老頭又帶來消息,這次清鄉動靜很大,其他我們倒還是不怕,但這回,他們劃定了清鄉區,派軍隊和工作組進來,挨家挨戶的查……”祝為民皺著眉頭向大家通報。
這確實是前所未有的策略。
尤其恐怖的是,由於之前三縣長的聯合上報以及對治安別動隊的一頓抽打,導致浦東地區和蘇州城周圍一起被列為首期清鄉的重點區域。
眼下天氣還涼快,尚未進行大規模的春耕工作。
於是大量的人力被刺刀趕著去參加清鄉基礎修建工作。
浦東地區有大量的竹林,或者野生或者是村民移植的,這些竹林是當地人一寶,春天可以提供鮮嫩美味的春筍,吃不完的加鹽醃製就成了吳地特產的扁尖,夏天用來和豆瓣鹹菜放湯,秋天燉老鴨都是極好的。
竹筍長成竹子後用處更多,晾衣服的竹竿,日常休息的竹椅,夏天涼快的蔑席,甚至家裏柴火不濟的時候,砍幾根竹子塞到灶膛裏去,雖然不如花衣杆和木頭耐燒,但好歹能做熟一頓飯,至於各種日用品大凡能用木頭製作的,竹子都能成為替代品,工藝簡單還便宜。
眼下清鄉委員會便看上了竹子的這些特點,一聲令下,全浦東都動員起來,開始修建竹籬笆牆。
首先,沿著黃浦江就要修一圈,把浦東和黃浦江徹底隔開。
其次三個縣的邊界全部用竹籬笆隔開。
隨後每個鄉或者鎮之間必須物理隔絕。
從沿錢塘江灣的奉賢錢橋開始,到川沙邊的東海邊和慶,自從川沙、張江、被裁、三林金匯等到回到錢橋,,全部修建竹籬笆,全長將近200公裏,把三個縣的34的土地圍困在內,企圖徹底殲滅抗日力量
在籬笆牆邊,還要修建大量的檢問所,老百姓若是要離開自己所在的屬地,那麽必須經過檢問所的盤問以及搜身才行。
至於浦東境內密布的河道,自然也不用說,都有人設卡盤查。
這種釜底抽薪的做法很絕,看起來挺笨拙,費工費力,但卻從根本上斷絕了五支隊的長處。
清鄉還沒正式開始,但各地的竹籬笆牆已經開始在逐步建造。
大家心裏都明白,一旦等這些籬笆牆全麵完工之日,就是五支隊的末日。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是的,五支隊現在很強,但再強也強不過建製完整的鬼子兵,到時候大隊鬼子挨村的封鎖甄別,難保鎮子裏沒有人會跳出來邀功。
尤其是像唐全祿那樣的。眼下對他來說那是多好的機會啊……
和往常幾次開會一樣,大家麵麵相覷,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祝為民通過關係向上匯報了情況,得到的回複也不容樂觀。
因為這些聯絡人發現無法聯係到自己的上線了,不少聯絡站也被摧毀。
一切都因為今年的一月份,皖南事變。
當祝為民從偽《中央日報》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心情是極度震驚的。
他知道南京政府對新四軍一直抱有敵意,雙方私下也有不少摩擦,但眼下大敵當前,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乃是基本準則啊。
不料,重慶方麵也真是敢下狠手,不在正麵戰場去抗擊日寇,反而調動大軍,多路合為,幾乎把南方新四軍的徹底打散。
實際上之前的《中央日報》上就經常喜歡發表諸如“渝共衝突激化”“渝共兩軍時有摩擦”等消息。
看起來中立,但實際上每次都是站在重慶那邊,指責新四軍侵犯蔣軍,替蔣介石辯護,給人的感覺是南京重慶一家人聯手起來,一文一武分工合作對付共軍。
甚至有時候作為南京kmt中央報紙的《中央日報》上會刊登出全文轉載重慶當局某負責人的發言,大意指重慶方麵的軍官,一再受到最高當局之嚴格訓令,絕對不準向共軍歧視與攻擊,除非共軍先向渝軍進攻,在不得已之情況下,始可進行自衛。
這簡直是滑稽到了極點。
但之前也就是雙方有小規模的摩擦,而皖南事變則是赤裸裸的兵戎相見,並且是奔著置人於死地去的。
於是南京報紙又紛紛開始幸災樂禍,真是親者痛仇者快。
重慶方麵仿佛臉上無光,發誓要武力製裁,南京這兒,尤其是76號自然信誓旦旦的表示絕對能保證唐將軍之安全。
但是,唐生明的安全倒是一直沒有出過什麽問題,這裏麵到低是怎麽回事,該清楚的人都清楚,不該清楚的人也就沒必要去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知道的太多對於普通人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沒準哪天重慶或者南京的特務就會衝進門來借人頭一用……何苦來哉?
眼下唐生明成為清鄉委員會中正經軍銜最高的軍事幹部,他會怎麽做?
作為重慶派過來的高級特務同時又是戴笠的好兄弟,他肯定不會對忠救軍痛下殺手,當然表麵上多半要處理幾下,但實際上肯定是把全部精力都用到剿滅新四軍以及新四軍所屬的遊擊隊上去。
隨著竹籬笆牆數量越來越多,密度也越來越高,原本趁著夜晚可以來去如風的四大隊頓時陷入無法行動的怪圈。
馮達往六場鎮派了一支工作隊,人數不算多也就二三十,但成分混雜,既有縣黨部的秘書,也有坐地分贓的青幫頭子,還有周浦富商的管家,以及附近的二流子。
各色人等一應俱全,唯一相同之處是都在“清鄉幹部學校”受過短期培訓。
並且大多都帶著槍……
這些人到了六場後,直接住進了鎮公所。
周得同對此很有經驗-無非是出點血唄……反正六場和他現在倒都是不缺錢的主兒。
不料,原本屢試不爽的銀圓金條大法,這次卻失去了效果。
他送上的賄賂,人家是照收不誤,但卻破天荒的打了收條,表示這些東西會上繳。
頓時周得同就慌了,他從前清活到現在,可還沒經曆過這種場麵。
隨即,工作隊又直奔四大隊,要求點檢部隊。
祝為民理所當然的予以拒絕,聲言四大隊可從來沒有從政府處拿到一塊錢的軍餉,反而是幫助政府征糧綏靖地方。
不管從什麽角度來講,政府都沒有點檢的資格。
雖然話說的理直氣壯,但心裏到底還是慌的,他甚至已經讓徐發樹去悄悄的動員一到四班,讓短槍隊裝作路人,路過或是裝作在指揮部門前歇腳的樣子。
身上都揣著上膛的駁殼槍,隻待他一聲令下,就衝進來把裏麵的工作隊全部幹掉。
至於其他工作隊隊員,也有長槍隊隊員伺候著,萬一雙方破臉,那麽這些嶄新的刺刀就要開葷了。
反正鎮公所也沒有電話,這些工作隊也沒隨隊攜帶電台。
處理掉這些家夥後,趁著退潮的時候往河裏一扔,潮水會把他們帶到東海裏去的。
當然,數量有點多,一下子扔出去沒準會堵塞河道。
但不要緊,不是有老馮麽,這廝多半會建議把這些死鬼切碎了,然後用來喂豬……
總之,處理屍體絕對不是問題。
到時候上麵問起來,兩手一攤就說從來沒有見到過工作隊。
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周得同除了幫著一塊兒圓謊之外也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畢竟啊,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土匪強盜莫牢牢,殺人越貨是常有的事情,否則六場鎮幹嘛要組織保安團呢?
哪怕馮達起疑心,又能如何?
等他真的大張旗鼓派人下來徹查的時候,祝為民早就腳底抹油溜了,周得同麽完全可以哭訴自己是被脅迫的……
他馮達還能怎麽樣?
畢竟“罪魁禍首”逍遙法外,他也不敢拿周得同怎麽樣,否則半夜可是會被人打黑槍的……
命可是自己的……眼看徹底解決問題的清鄉大計實行在即,馮達就是再怎麽樣也得忍著……
祝為民把一切都算到了,就是沒料到,他這麽一番言語後對方竟然也就表示算了……
這讓他覺得很莫名其妙。
到了晚上,工作隊員們開始四散到鎮上,美其名曰了解民情。
祝為民和徐發樹老馮等人開會商量,得出結論,對方是下來摸情況的,暫時不會翻臉,但來者不善,並且和之前的政府來人很不一樣。
走街串巷摸底,鎮上人多口雜,沒準真會讓他們知道點事情來……
祝為民雖然年輕,但一年下來麵對各種危險也已經成長起來,何況王靜齋也一直在言傳身教。
當下他決定,最精銳的四個班中先悄悄撤出去兩個。
不讓工作組發現,反正現在竹籬笆還沒完全圍攏,四周的荒地破廟不少,鎮上也不缺糧食,讓他們先消失一段時間。
至於那些外圍戰鬥人員,也先遣散回去,美其名譽有了清鄉就沒必要維持自己的隊伍了。
他們的武器挑選一番,好的送到山裏去,差的扔在庫房裏,用來向上麵交差。
主意已定,大家立刻分頭行動。
祝為民連夜出鎮去周浦找聯絡員匯報情況,並且聽取上級指示,至於其他事情則有朱誌英,徐發樹,馮有福等負責,大家彼此都熟悉信得過。
第二天一早,祝為民又悄悄的回到鎮上,顧不得消息,讓金小四悄悄的把幾個負責人都叫道自己家裏開會,說是有重要事情向大家交代。
當眾人聚集到祝為民的小屋後,他照例讓金小四去外麵放哨,嚴防被人聽壁角,自己壓低聲音道:“接到上級命令,要我們……立刻轉移。”
“什麽?”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雖然敵人的清鄉來勢洶洶,皖南事變也造成了新四軍的巨大損失。
但對於五支隊而言,並沒有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眼下才三月份,大家估計正式清鄉開始怎麽也得再過幾個月,時間還是非常充足的。
何況大家多是本鄉本土人,已經習慣了這周圍一草一木,人啊,總是故土難離。
實際上去年年底新四軍東路指揮部成立後,譚z林同誌擔任司令員,為了發展江南武裝,更好的打擊敵人的清鄉策略。做出了一係列部署。
其中(津浦)東路特委下令,將浦東工委和青昆嘉中心縣委合並,成立新的中共淞滬中心縣委,下轄浦東工委、昆山縣委、嘉定工委、青浦工委以及浦南地域去吳江地區。
青浦昆山嘉定地區和浦東地區一樣,說是上海外圍但實際上屬於江蘇省蘇南公署管轄。由於靠近上海而行政歸口江蘇,導致其成為了反動行政力量真空地區、
這種地方是最適合發展抗日武裝的。
這點從祝為民的壯大中就可以得到完美的體現。
遺憾的是,敵人也不是笨蛋。
由於意識到行政區劃分割帶來的“剿共”不利因素,清鄉才變得順利成章,搞級別的清鄉委員會能夠同時管轄行政與軍隊,加上本身就具有黨務係統的特性,這個集黨政軍與一體的巨大怪物,給祝為民們帶來的壓力是實打實的。
不但祝為民開始向上級求援,原本已經發展的頗為不錯的青昆嘉根據地也麵臨這同樣的威脅。
並且作為蘇州和上海之間的通道,其麵臨的形式更加惡劣,隨時可能被兩地的日偽軍隊包夾合圍。
此前,青昆支隊在夾縫中頑強生長,已經有戰士將近300人,實力比祝為民的五支隊更強。
於是新四軍東路指揮部決定為了徹底打亂敵人的清鄉計劃,決定先發製人。
把浦東和浦西兩塊抗日遊擊區聯成一塊。
上海人常說“黃浦江沒蓋子”,雖然浦東浦西相隔甚遠還有滔滔江水,但綿長的黃浦江不可能處處設崗,而兩塊抗日遊擊區合並後,隊伍的活動範圍就擴大了很多。
可有一條,祝為民一定要讓大家知道!
他壓低嗓音帶著興奮的神情,舔了舔嘴唇:“組織上命令我們帶著四個班悄悄渡江,從滬南繞行上海郊外的天馬山,青昆支隊會在那裏等著我們……”
“啊?!”馮有福第一個站起來表示反對“不行,他們人多,我們人少,我們過去後豈不是被他們收編了!不行,不行!”
朱誌英也在幫腔,“是啊,隊長,這隊伍是你辛辛苦苦一手拉起來,到了天馬山後,講起來是會師,實際上肯定是他們一口把我們給吞了。當然一開始,肯定是讓你帶著四個班,但時間一長,就往往裏麵摻沙子,打進來,拉出去,到時候我們這支隊伍就完了……”
祝為民麵孔有點抽筋……“你,你年紀比我還小不少,怎麽套路都挺熟的嘛……”
他沒好氣的問道。
“當然,我好歹是當過國軍的,在哪裏什麽事情看不到啊?對吧,老馮同誌……”
“是的,小朱同誌說的是。”馮有福回答道
不知不覺間這支隊伍內部相互開始以同誌來稱呼了。
“隊長,我賣個老,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我是見得太多了。當年在國軍的時候,中央軍吃雜牌軍就是這樣的。說好了是整編,雜牌軍一個團整體編入中央軍一個師裏,一開始是說好那個團所有人員留用編製照舊。但武器軍餉都按照中央的規製來。”
“雜牌開心啊!然後呢,事情就開始不對了,先開始往團裏派黨代表,畢竟是大家頭頂上頂著青天白日徽章,來點黨代表不過分吧。之後呢,會派來不少參謀,一水兒黃埔畢業,充實到團參謀部裏。再往後派副手團副、營副、連副,說是幫助訓練,給雜牌講中央軍的操典方式,實際上就是摸底。”
“到時間差不多了,上麵一封命令,讓這個團的團長參謀長去廬山軍官學校學習,下麵的連長去陸軍軍官學校進修。隨著調令來的還有憲兵和特務處的人。那時候不走也得走。”
“當然了”朱誌英見祝為民臉色不好,連忙打圓場“不是說咱們上麵也是這樣做事情,就是這手不得不防……”
醬園三兄弟也跟著起哄。
隻有徐發樹全程不置一詞。
眼看大家越發混亂,老徐一拍桌子“哪兒那麽多廢話,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麵怎麽說,我們照辦就是,都像你們這樣一肚子小算盤,什麽時候才能把鬼子趕出去?清鄉的火都快燒到屁股了,你們卻還在這兒研究會不會被吃掉!”
“行了,行了……”祝為民連忙勸說“大家也是為我好,這個我知道。”
“但是”他咳嗽一聲,“這次整編,你們肯定特別想去!”
“赤佬才想……”朱誌英開始說怪話。
“切”祝為民也不惱,非常輕蔑的看了小朱一眼,“你知道青昆支隊的支隊長是誰?!”
“誰?”眾人好奇。
“是,王先生!他從我們這兒走了之後就去了青昆嘉根據地擔任青昆支隊的隊長!”
“那還說什麽,什麽時候去會師啊!”朱誌英立刻跳起來!
馮有福到底老成,沒那麽激動,反問道:“王先生?我們的王靜齋先生!”
“還有誰能讓我叫他先生的!”祝為民眉飛色舞道!
“那好,我早就說,人多力氣大,咱們就該和青昆支隊聯合起來。對了他們那兒有機槍嘛,你和王先生說說,許我個機槍排排長如何,我保證不怕死!”
祝為民“………………”
徐發樹“…………”
“你們,你們”祝隊長無奈“剛才不是都挺為我考慮的嘛……怎麽這會兒話全變了了……”
“誰讓你不早說啊,你早說王先生在那兒等我我們,誰還那麽多廢話……”
“好了,還是我的不是?”祝隊長顯然很不高興……
會師的日子頂在三個禮拜之後的陽曆四月十號。
同時,組織上對祝為民將外圍戰隊人員遣散的做法表示讚同,認為這樣可以快速縮小隊伍規模起到麻痹敵人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