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一條流浪狗
（小長假第一天，多更點，稍後還有一章，順便求個支持！）
監獄大鐵門外的道邊，何夕坐在車裏沒精打采的樣子。
不多時，監獄大門一側的小鐵門，吱嘎一聲開啟，從裏麵走出一位身著製服的獄警。
他點了根煙，跟何夕看了個對眼，躊躇幾步後走了過來。
何夕絲毫不慌，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致意：“早啊長官~”
獄警見他神情淡然，除了兩隻黑眼圈顯得很疲憊以外，沒看出異樣。
於是開口提醒道：“早~這裏是監獄，你不能在此逗留~”
何夕微笑道：“放心，我隻是在等個人~”
獄警一愣：“你有親戚今天釋放？”
他不記得今天釋放的人員中有亞裔。
何夕這時注意到獄警衣服上別著的胸章，沒想到這位還是一個獄警長：“不，長官，我在等一個有緣人。”
對方深深的看了何夕一眼：“我不管你要做什麽，在這裏別鬧事~”
何夕衝他伸出手：“韋斯特，莫羅牧場的繼承人，來這找一個牛仔~”
獄警長微微偏頭，看到副駕駛放著的牛仔帽，相信了他的話。
亞裔牧場主？倒是不多見！
“在監獄找牛仔？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暗暗嘲諷了一句，伸出大手使勁握了握何夕的手，似乎為了展示力量。
“加比西蒙斯，加州男子監獄獄警長~”
何夕也沒裝，五官痛苦的糾結在一起，狠狠抽出手：“該死，西蒙斯先生，我不是你手下的犯人~“
加比無趣的聳聳肩：“我以為牛仔都很男人，顯然你是個娘們。”
隨即臉色一正：“好了韋斯特，你該走了，回你的牧場照顧牛犢去。”
何夕叫住轉身欲走的加比：“嘿~我說真的，我需要一個能幫我幹活的牛仔！
額~或者助理？秘書？保鏢？
隨便什麽，但我需要一個人才，我是認真的！”
加比轉回身，他又不傻，擰著眉道：“你想找一個打手？”
何夕咧開嘴，甩了甩被握的發酸的手：“準確的說，是披著人皮外衣的狗~”
加比嘴角一抽：“你和我見過的亞裔不一樣，倒是跟我認識的有錢人有很多共通點~”
“那我要謝謝你的誇獎，夥計，說真的，如果你有推薦，我會很感激你的。”
加比想了想：“在這等著，但我警告你，別亂來，否則我們會在監獄裏碰麵的。”
何夕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但沒往心裏去，性格的轉變，也讓他膽子越來越大。
之所以跟對方虛與委蛇，完全是抱著試探的心思，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雖然獄警長不是什麽大官，但如果利用好了，卻能發揮不小的作用。
至少他手下的人和槍，可比自己牧場裏的牛仔更有威懾力。
加比離開後，何夕在路邊等了半個多小時，小鐵門應聲而開。
這次，加比帶著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留著一頭褐色卷發，臉上長滿雀斑的男孩走過來。
來到近前，何夕發現這個男孩臉上寫滿了對這個社會的仇視。
就是可惜了那一雙湛藍的眸子，看樣子還是個混血，應該是歐洲某人種和美國某人種的後代。
具體的猜不到，他又不是遺傳學家~
隻需要知道這個人是否可用就夠了。
他就需要這種人，一個控製不住表情和情緒的人，比老實人更容易掌控。
加比推了年輕人一把，看向何夕也不說話，顯然把主導權交給何夕，畢竟是他要雇傭人。
“你叫什麽？”何夕問。
年輕人不屑的看了何夕一眼：“跟你有關係嗎？”
加比背過身抬頭望天，對這一切漠不關心。
何夕也不惱，甩了根煙過去：“會嗎？”
年輕人手指異常靈活，拿起煙卷熟練的在指間轉圈。
接著拿到鼻子前，很是陶醉的嗅了嗅，咧開嘴笑道：“我14歲就會抽煙了~”
何夕順手將剛剛拆開的煙，整包扔到年輕人懷裏：“它是你的了~”
年輕人努了下嘴算是感謝？
“我叫丹尼爾肖，你可以叫我丹，boss說你要找一位牛仔？”
他說的boss自然是加比，監獄裏的犯人們都這麽叫他。
何夕失笑道：“看來他沒跟你說實話~”
加比驀然回頭，瞪了何夕一眼沒有搭腔。
“什麽意思？”丹尼爾一臉費解，臉上的雀斑化身一個個問號。
“我想找一條狗，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這話擱誰身上都是侮辱，何況是年輕氣盛的丹尼爾？
能在這個年紀進監獄，顯然不是什麽三好學生。
“混蛋，你想死嗎？”
何夕沒在怕的：“你要是不想剛出大門又進監獄，可以試著弄死我~”
丹尼爾的怒火戛然而止，但死死握緊的拳頭嘎吱嘎吱作響，顯然理智戰勝了激動的情緒。
何夕推門下車，一臉玩味的看了眼加比，緊接著對丹尼爾說：“你知道流浪狗嗎？
它沒有家沒有朋友，會為了餐廳後廚一點殘羹剩飯，對同伴露出鋒利的犬齒，甚至不惜咬斷它們的脖子！
可一旦有好心人選擇收留，給它一個溫暖的家，它會為主人付出全部忠誠，包括自己的生命。
對於一切跟主人作對的人，它都會毫不留情的撲上去，將氣管狠狠撕碎，讓對方知道這就是跟主人作對的下場。”
丹尼爾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何夕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告訴我，你願意做一條被我收留的流浪狗嗎？”
丹尼爾下意識的看向加比，可惜，加比沒有給他任何建議：“別看我，出了鐵門，我不再是你的boss~”
不過加比也很好奇丹尼爾的選擇，這個孩子的身世很可憐，跟流浪狗無異。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丹尼爾能有個溫暖的家。
丹尼爾咬著後槽牙：“你要我做什麽？”
何夕笑了笑：“夥計，一條流浪狗不應該有這麽多問題，它隻知道主人要他幹什麽就去幹什麽。”
丹尼爾臉色鐵青，想甩手而去。
可現實是，他確實沒地方去，沒人會收留一個有過失殺人記錄，在監獄裏待了幾年的罪犯。
但他又不想被當作流浪狗一樣對待，也許是心底殘存的誌氣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何夕不知道他怎麽想，但他願意給他些時間考慮，畢竟這事關一輩子的決定。
衝他努了努嘴：“想好了自己上車，我要跟你的前boss說點事。”
說完不再理會丹尼爾，衝加比努努嘴：“我們聊聊？”
加比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二人來到高大的圍牆下，陰影驅散了一絲燥熱。
“你要聊什麽？”加比身材不算標準，有些微胖，禿頂，一臉生人勿進的凶相。
何夕不怕，因為他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欲望。
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隻要有欲望就會有漏洞可以利用。
無欲無求？聖人都做不到！
“我聽說加雷斯獄長要退休了？”
這是奧比斯波人盡皆知的‘秘密’，畢竟這個不大的城市，監獄長也算是一位大人物。
而盯著這個位置的人自然不在少數，何夕不信加比沒想法。
否則他為什麽會幫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找一條狗？還不是看重他牧場主的身份？
加比下意識的看了眼身後，確定在這裏說話不會被人聽到，這才道：“你想說什麽？”
“我們合作吧~”
“怎麽合作？”
“我幫你成為監獄長~”
“你能得到什麽？”
“我看中的是長遠合作關係，不在於一時利益~”
加比稍作思考後質疑道：“你有這個能力？要知道盯著這個位置的人中，有一位是警局老二。”
“嗬嗬~但你有別人沒有的優勢，誰敢說比你更了解這座監獄的一草一木？”
加比自信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座監獄，我甚至能說出這座監獄每一個老鼠洞的位置。”
何夕攤開手：“瞧~副局長先生圖謀這個位置隻是為了撈錢，而你才是真正能夠掌控監獄的人。”
加比輕笑道：“這是我的優勢，你沒有說能夠幫到我什麽~”
這家夥也不傻，他知道何夕想利用自己，但他想不到對方要怎麽利用。
“我有我的方式，你隻要說yes或者no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我，反正你也不吃虧，對嗎？”
這話倒是沒錯，加比想：就算失敗了，自己也不會受到影響。
於是他點點頭：“好吧，我們可以試試看~”
“還有多長時間？”他指的是監獄長正式退休的日子。
“到今年年底，還有將近半年~”
何夕點頭了然，這麽長時間足夠他運作了。
他從兜裏掏出名片，剛印的，隻有一個名字。
名片背後是電話、暗紋若隱若現，似乎是一個圖騰或者標誌。
看上去很有質感，但又不會顯得很土豪，像極了大人物們的做派。
“回頭給我打個電話，算是交換聯係方式。”
“沒問題~”接著他朝待在原地的丹尼爾指了下：“需要我幫忙嗎？”
何夕搖搖頭：“我需要他自己做決定~”
加比遲疑片刻說：“你好好對待他，別讓他失望~”
何夕反問：“你們關係很好？”
“算不上，但如果你知道他的身世，也會報以同情的~”
何夕搖頭：“我不在乎他的身世如何，那都是過去了，我關注的是未來~”
加比沒再多說，扭頭朝監獄大門方向走去。
何夕回到車旁，瞅了依然在糾結的丹尼爾，故作失望的說：“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