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嚴肅起來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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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克是個奸商，毫無疑問，膽大心黑臉皮厚，奸商標配技能。
幾個月前的何夕肯定招架不了這樣的約克，但現在嘛，嗬嗬，他也不是吃素的。
明知道對方吃定自己了，自然沒必要多廢話。
“夥計，420美元，我最後一次出價。”
約克正在為自己的計謀得逞高興呢，可還沒來得及乘勝追擊，何夕又道：
“如果你不同意，我敢保證從今往後你一頭牛都賣不出去。”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但在何夕輕飄飄的語氣中，似乎沒什麽威懾力。
約克氣極反笑：“我倒要聽聽你怎麽讓我一頭牛都賣不出去。”
何夕沒有回答，有些人，不挨打不知道疼，得讓他知道疼了，事情才能繼續往下談。
衝牛棚裏吹了個口哨：“斯普林，走了~”
牛仔們出來後一頭霧水，不買牛了？談崩了？
何夕沒有解釋的欲望，帶著人幹脆利落的離開牧場，對於約克譏笑充耳不聞。
回牧場的路上，何夕麵無表情駕車，後座上兩位牛仔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斯普林壯著膽子試探：“boss，你知道的，我們牧場不能沒有牛。”
“我知道，但我不接受被人敲詐，拿我當中東那些人傻錢多的狗大戶，我可不答應！”
“額~約克的報價很高？”
“對，他要500美元，這不是一個合理的數字~”
斯普林苦笑：“確實，他可能以為你是洛杉磯那些有錢的新華人移民。”
何夕聳聳肩：“無所謂，我有辦法讓他降價，等幾天再說~”
斯普林沒有多問：“好吧，那我們怎麽辦？
目前加州範圍內，能一次性拿出800頭西門塔爾牛犢的牧場，恐怕隻有這一家。”
何夕心裏有數：“我知道，再等幾天吧~”
牧場的硬件維護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牛犢入場幹他們的老本行。
結果今天空手而歸，來了個奧比斯波半日遊，包括斯普林在內，幾個牛仔都很鬱悶。
身為一名合格的老板，怎能不注意手下員工的情緒？
於是他道：“主屋冰箱裏還有十幾磅排骨，晚上你們帶啤酒來主屋，我們辦個燒烤派對。”
後座兩位牛仔立馬不鬱悶了，烤肉和冰啤酒，是牛仔們的最愛。
興奮的替何夕打call：“哇吼，boss，你是最棒的~”
何夕莞爾一笑：“謝謝你們的誇獎，如果你們有家眷或者女朋友，可以一起叫來，人多熱鬧。”
口哨聲歡呼聲充斥整個車廂，斯普林也露出一嘴大白牙：“我替孩子們謝謝你boss~”
何夕跟他撞了下拳：“夥計，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嚴肅的人~”
斯普林嘴角一抽，嗯~嚴肅起來不是人！
回到牧場，把他們放在馬廄那邊，牛仔們的臨時宿舍就在馬廄裏麵的一個房間。
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等賺了錢，肯定要再蓋一棟專門的牛仔宿舍才行。
下車的時候，吩咐斯普林出去買點菜。
光有肉可不行，牧場地方雖然大，可還沒有開墾耕地，做不到自給自足。
獨自回到主屋，給自己煮了杯咖啡，靠在廚台上閉目沉思。
何西突然問：“你準備怎麽做？威脅的話說出去了，如果不做點什麽，會被笑掉大牙的~”
“我知道，所以我會言出必行~”
“怎麽做？給他的牧場投毒？”
何夕無語：“為什麽我感覺你很興奮？”
何西居然承認了：“你感覺沒錯，我確實很興奮，我還有很多陰招，要不要給你提供個建議？”
“條件？”
“一條建議換一天~”
“不幹~”
何西吃了一癟，鬱悶壞了：“這還是我認識的三好學生嗎？”
“我要感謝你的貼身指導~”
“不用謝，不過你確定不要聽？”
“不聽，使壞還用人教？”
“有誌氣，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活最好別自己幹~”
“謝謝，我知道，但找誰幹是個問題~”
說完他想起大邁克的牛仔酒吧，要不要再去那碰碰運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何夕已經把自己往小人的放下轉變了。
事實上，他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反正自己不害人，也會有人來害自己，倒不如主動出擊。
車被斯普林開走買菜，他隻好套上馬鞍騎馬出行。
別說，他越來越習慣牧場的生活了，身為一個牧場主，馬比車更有用。
隻是作為一名萌新騎手，他的大腿遭了殃，自從學會騎馬，走路都外八字了。
難受歸難受，氣質不能丟。
牛仔帽、牛仔巾、牛仔褲、牛仔靴，包括牛仔們的第二生命——槍，一樣不落。
他的持槍證正在辦理中，理論上來說是不允許配槍的。
但在莫羅貝，應該不會有人跟他這個牧場主過不去。
更何況，隻要自己不說，也沒人知道他沒有持槍證。
等他到牛仔酒吧外，沒等進去，意外的看到阿什利正在附近停車，停了好幾次都沒停進去。
看來女司機停車難的問題，全天下都一樣。
把馬栓好，咧著腿走過去敲敲車窗。
阿什利正苦惱呢，扭頭一看到何夕，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趕緊降下車窗：“何先生~”
“嗯~需要幫忙嗎？”
“我向上帝發誓，我非常非常需要你~”
何夕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下車，銀灰色的豐田普銳斯看起來非常新。
“新車？”
“是的，該死，我討厭開車~”
“那你為什麽要買車？”何夕調好座椅位置坐上去，三下兩下把車停在街邊車位，老司機無疑了。
阿什利露出甜美的笑容：“你太帥了何先生~”
“不用誇我，你太貴了，我付不起~”
“嘿~我可以給你打個九五折先生~”
“那也付不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oh，騷瑞，我重新租了一套更大的房子，但離單位有些遠，坐公交不方便，所以。。。”
何夕恍然：“好吧，不過你的新家在這？”
他指了指四周的環境，莫洛鎮不大，但也能分出所謂的富人區和窮人區。
毫無疑問，牛仔們聚集的地方就是窮人區。
“不不，我不住這，我是來買菜的，這裏的菜比較便宜~”
她指了下酒吧附近的蔬菜超市，何夕點點頭：“這裏的菜應該是附近農場供應的吧？的確比鎮中心便宜一些。”
他倒是對阿什利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這個鑽錢眼裏的女人，還挺會過日子。
“你呢何先生？來這裏是？”
“我去酒吧打聽點事，就這樣吧，祝你。。。”
話音剛落，就見斯普林從蔬菜超市裏大包小腳的出來，跟何夕撞了個對眼：“額~boss~”
“你也在這買菜？車呢？”
“停在前麵~”
何夕望過去，發現被另一輛皮卡擋住了，難怪沒看到。
阿什利好奇道：“買這麽多菜？”
“美麗的女士，boss準備在牧場辦烤肉派對。”
話說到這，何夕順口邀請道：“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正好幫我們湊湊人數，人多熱鬧。”
阿什利沒想到何夕會邀請她，稍稍一愣點頭答應下來。
能看得出，她很希望跟何夕這位大客戶保持良好關係。
“太棒了，謝謝你的邀請，我喜歡派對。不過請允許我回家換身衣服~”
她指了指自己一身職業裝，確實不適合參加派對。
“好，那就牧場見，順著這條路跟指示牌走，很容易找~”
阿什利玩笑道：“放心，我車技不好，但不是路癡~”
“OK，晚上見~”
“晚上見~”
三人分開，何夕走入酒吧，給大邁克拋了幾枚硬幣，他知道該怎麽做。
很快，幾杯冒著涼氣的冰鎮啤酒上台，何夕道了聲謝，也不跟別人搭話，自顧自的喝起來。
不一會兒，有待業的牛仔過來跟大邁克問好，順便跟何夕推銷自己。
“先生，你還需要牛仔嗎？我有12年經驗，什麽工作都能做~”一位金發帥哥吹著劉海來到何夕身邊。
可惜他不買賬：“夥計，我開的是牧場不是女性會所。”
言外之意，他招的是牛仔，不招鴨子。
帥哥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敢跟何夕炸毛，畢竟他們這個職業，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牧場主。
探路者敗退，後續想要上前推銷的牛仔變得遲疑起來。
大邁克見狀，衝何夕聳聳肩：“孩子，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直接說。”
何夕衝他笑了笑，他的要求還真不能明著說。
不過還是要謝謝他的好意，舉杯示意，一仰頭幹掉這杯。
空杯子滑給大邁克，拿起第二杯自飲自酌。
又有牛仔按耐不住上前介紹，都被何夕婉拒了，至少沒有被毒舌，這是個好現象。
其實何夕真不是故意給人難堪，實在是第一個金發美男子太騷包了，他看著不順眼。
再加上最近性情變化的有些大，這才沒忍住開懟。
眼瞅著三杯酒喝完，還沒找到合適的人，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他也知道這種人不好找，實在不行，隻能自己冒點險了。
大邁克活了半輩子，也算見多識廣，又是開酒吧的，形形色色什麽人沒見過。
一看何夕這狀態，就知道他的要求可能不尋常。
壓低嗓子道：“孩子，你知道最好的牛仔在哪嗎？”
何夕微微一笑：“不在你的酒吧嗎？”
“當然不在，來我這的牛仔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何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順勢問道：“所以最好的牛仔在哪？”
大邁克指了指南邊：“監獄~”
何夕一下豁然開朗，牛仔都是刺頭沒錯。
要找就要找有能力的刺頭，監獄自然是刺頭最多的地方，而加州男子監獄不就在奧比斯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