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她是擋箭牌
顏絡托著下巴,狡黠的眸子眯了眯,“嘶,你居然主動開口求我?”
桃夭兒清咳了一聲,“你是司命星君嘛,本領滔天,我,我當然要求你了!”
顏絡不買賬,冷哼一聲道,“也不知是誰方才還說我編故事騙人呢!”
“誰說的!我可沒說!我不要這莫須有罪名!”桃夭兒皺了皺鼻子,死不承認。
論賴皮,桃夭兒還從來沒有輸過誰呢!
顏絡見她這樣子,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他可鬥不過這小丫頭,伶俐著呢!他笑眯眯道,“什麽事還要我幫忙啊!”
“額,是關於墨未的事情!”桃夭兒見他問了,連忙回答。
顏絡聽到“墨未”二字一愣,撓了撓頭,“墨未因為看守秦雲殿不力,被玉帝罰到人間曆劫,生生世世不得入仙籍,你要我怎麽幫你?”
“哎呀,等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顏絡一臉怪異的看著桃夭兒,“你想讓我幫你這件事,灼玼知不知道?”
“額,”桃夭兒回想了一下,那日在桃芷山,說到墨未事情的時候,灼玼的確在場,她的確有求灼玼幫忙的,她還記得那時灼玼說他考慮考慮!
該不會是……灼玼故意把顏絡邀請來的吧!
顏絡一見她的表情就知道,灼玼一定是知道,他好看的臉上頓時升起陰雲,“我就說嘛!我就知道!灼玼那個冷酷無情的人,怎麽會突然宴請我!我就知道!”
桃夭兒心中有一股暖流劃過,妖王大大真的太貼心了,雖然他總是冷冰冰的,可是外冷內熱呢!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安慰安慰旁邊這個暴走的、穿的花枝招展的妖豔賤-貨司命星君顏絡!
桃夭兒連忙換了表情,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別難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妖王那個人,怎麽會為了我這等小妖怪而費心邀請你呢!肯定是因為你在天庭幫他很多他才邀請你的啊!對吧?”
桃夭兒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顏絡的心裏更是受不了,誰不知道他灼玼,就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啊!
以他對他的了解,灼玼絕對是因為小桃花的事情才邀請他來的!絕對是!
桃夭兒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臉色,心中有些忐忑。不會吧,真的像姮仲說的那樣,顏絡是個小氣的人,這點事情都不幫忙啊!
“額,你就在墨未凡間的命運簿上更改幾筆就好了,你看行麽?”桃夭兒討好的眨眨眼。
顏絡瞪了她一眼,“你以為逆天改命是件容易事啊!”
“額,”桃夭兒被他吼住,扁了扁嘴,不就是動動筆的事情麽!
她摸了摸鼻子,“那,那有什麽後果啊!”
顏絡的表情終於有些嚴肅,“逆天改命,雖然命運改好了,可是會折損他的陽壽,還會反噬改命者的修為。”
桃夭兒一聽這麽嚴重,有些難以抉擇!本來墨未在凡間就命途多舛,好不容易要改改命運,結果還要少活幾年,這真是……
“如果我非不想讓墨未受苦呢!”桃夭兒有些蠻不講理霸道專橫的意味!掐著腰不知道和誰鬥氣!
顏絡歎了口氣,“我不是掌管眾人命運的主宰,命簿上書寫的命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如果非要幫墨未渡劫,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桃夭兒眼裏燃起了希望。
“更改命簿的風險比較大,唯一的辦法就是我把他命簿上的劫數告訴你,你在暗中幫他一把就好!”
桃夭兒一皺眉,“就沒什麽更好的辦法?”
“沒有!”顏絡斬釘截鐵。
桃夭兒歎了口氣,原以為還有什麽好辦法呢,到頭來,還是姮仲的那個辦法。不過能看到墨未所有的劫數也算是萬幸了!
她斟酌了片刻,道,“那好吧,那就這樣吧!你有空記得把墨未的命數給我!一定要盡快!”
“要命簿,現在就可以給你看啊!”顏絡表情淡淡的,然後一挑眉,得意的說道,“我司命星君的命簿可是與我的命同樣重要呢!”
“所以……你隨身攜帶了?”桃夭兒瞪大眼睛。
隻見顏絡施法,他的雙手中突然發出瑩瑩的藍光,隨即萬千藍色的晶瑩匯成一本書簡,上麵赫然寫著“命簿”二字。
桃夭兒看著那樣一本書,不知為何突然肅然起敬,那是對生命的敬畏。
顏絡單手托著書,另一隻手對著書寫下墨未二字,隻見那書飛快的翻動,直至墨未的命格上才停下。
桃夭兒踮起腳,看著密密麻麻的字體,“這麽多啊!”
“你要記好了,千萬別出什麽差錯!”顏絡提醒她。
事關重大,桃夭兒變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將墨未在凡間經曆的劫數,悉數記下來!
沒想到墨未在人間五十年,竟要經曆這麽多,桃夭兒歎了口氣,寫下最後一筆。
顏絡將命簿收回,又道,“此乃天機,切記不可泄露,莫要落入壞人手裏!”
“哦!”桃夭兒似懂非懂的點頭!
二人突然無言,桃夭兒拿著墨未的命簿看了起來,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來,“對了,那日將月老救出來,你有沒有幫我要紅線?”
啊?紅線?顏絡一臉茫然,這個月老就是灼玼,要紅線跟他要不就好了!他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個嘛,畢竟救月老的時候,我沒有在場,你去問灼玼!”
桃夭兒扁了扁嘴,上次自己因為抵擋不住靈氣的衝擊暈了過去,所以最後救月老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看到,至於灼玼有沒有給她要紅線,她也不知道啊!
她哭喪著一張臉,“灼玼肯定忘了!要不然他早給我了!”
“額,你去問問嘛,萬一,萬一他記得呢!”顏絡眨了眨眼睛。
不過是一根紅線,灼玼一定會給桃夭兒的吧!
“公子!”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一個妖女匆匆趕來。
“怎麽了?”顏絡問道。
“公子,尊上讓您前去大殿。”妖女有些著急。
“哦?”顏絡挑挑眉頭,看向桃夭兒,“走吧,我們回去!”
桃夭兒將紙收起來放好,便和顏絡回了大殿。
剛到了大殿,桃夭兒就覺得殿內氣氛有些奇怪,隻是她也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隻見東方祁玉和東方螢珠跪在大殿中央,東方螢珠笑容滿麵,而東方祁玉卻有些愁眉苦臉。
在座的所有人,都挑著眉,等著東方祁玉接下來的話。
隻見他誠惶誠恐的跪拜,起身道,“尊上,臣下此次來西蠻,是為了涼月穀一事!眾人皆知,涼月穀死去的將士身上繪著九蛇族的圖騰,可我九蛇族在東海瀛洲向來安分守己,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灼玼眯了眯眼睛,“涼月穀一事,本尊還在調查,單憑一個圖騰,證明不了什麽,東方首領不必驚慌!”
“我九蛇一族,做事光明磊落,如若尊上不信,螢珠願意留在西蠻做人質,直到九蛇族的冤屈洗清!”
東方螢珠適時的一拜。
灼玼卻像是沒聽到一般,餘光撇到剛剛進門的桃夭兒,聲音淡然的說道,“過來!”
桃夭兒一直在盯著灼玼,雙手緊張的攥著衣角,座位上那個冷酷的男人終於看到自己!
她聽到他叫自己,心裏一顫,連忙低頭走上去,跪坐在他身旁。
東方螢珠剛才被自己的父親教訓了一頓,知道和親的事情泡湯了!於是剛才她計上心來,想要在西蠻做人質!
到時候同樣能夠留在灼玼身旁!她就不信,日久生情,灼玼會注意不到她!再說了,她的魅力,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灼玼即便再強大,他終歸也是個男人!
她方才低著頭,聽到灼玼說了一聲“過來”,心中大喜,以為灼玼叫她過去,猛的抬起頭,卻發現灼玼並不是看她!
而她身邊突然匆匆過去一個人影,居然是她!又是她!東方螢珠的手緊緊的攥著,臉上一片陰鬱!
這個女人,一次兩次壞她的好事,她一定要找個機會除掉她!
座下的其他人也都驚訝的看著桃夭兒,尊上這是多寵愛這小妖怪啊,東方螢珠都表現的那麽明顯了,尊上都充耳不聞!
這小妖怪和東方螢珠相比可差的遠了!一看這小妖怪柔柔弱弱的樣子,就沒什麽本事,難道尊上就喜歡這種小白花?
東方螢珠聽到旁邊人的竊竊私語,臉上的猙獰之色更加明顯!灼玼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她下不來台!
等著瞧吧!一個廢柴的小白花,她一定不會讓她好看的!
見桃夭兒乖乖的坐到自己跟前,灼玼這才開口,“東方公主方才說的什麽?”
本來自家女兒在那麽多人麵前坦胸露背,還用了魅影術勾引眾人,東方祁玉的老臉就下不來台,這會兒東方螢珠還不自量力的說出那樣的話,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聽到灼玼又問了一遍,他連忙道,“尊上,涼月穀的事情怎麽說也與我九蛇族有關,臣下希望能同尊上一起解決!”
灼玼心下一笑,“本尊正有此意!”
東方祁玉連忙道,“那臣下便派幾百上等侍衛協助尊上調查!”
“東方首領有心了!”
桃夭兒乖巧的坐在灼玼旁邊,總是感覺有一股視線在盯著她,她抬頭環視一周,最後與東方螢珠通紅的眸子相對。
她撇了撇嘴,連忙低下頭,無聊的女人!果然不肯罷休!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她桃夭兒死千百次了!
桃夭兒抬頭時,東方螢珠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隻是看清之後,她一臉震驚,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不就是在妖市中遇到的那個臭小子!
她咬了咬牙,兩條之內,她壞了她多少好事!這筆賬,她一定會仔仔細細的和她算!
宴會終於接近尾聲,眾賓客相繼散去,九蛇族的人被安排到了客房。
顏絡和萬瓊賴著不肯走,灼玼隻好給他們安排了宮殿居住!
夜入闌珊,燈火相繼被熄滅,整個夜隱宮進入昏睡狀態,桃夭兒跟隨灼玼送完所有人,又踢踢踏踏跟在灼玼後麵疲憊的走著。
“累了?”灼玼突然開口。
桃夭兒慵懶的抬了抬眸子,無精打采的“嗯”了一聲。
白天起的那麽早,又陪著萬瓊走了那麽長的路,她能不累麽!小腿都酸痛了好麽!
而且,她好像看懂了一件事,大妖王今天利用她了!很明顯很明顯!可是她居然到了現在才發現!
灼玼今日讓她在他旁邊,明顯就是為了拜托東方螢珠的!唉,她真是太笨了,還以為灼玼……
算了!不去想了!
“哎呀!”她隻顧著低頭往前走,一不小心撞在灼玼的後背上,他幹嘛突然停下來啊!
灼玼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有些好笑,直接二話不說,打橫把她抱起來,桃夭兒身體突然放空,嚇了她一跳,手臂自然攀上灼玼的脖子。
“你,你幹嘛!”桃夭兒瞪眼。
“你累了,本尊抱著你走就不累了,怎麽,你有意見?”灼玼難得笑的很走心。
桃夭兒剛想說出口的,反駁的話,竟因他這一笑而生生咽了回去。她本就知道笑著的灼玼殺傷力有多大,偏偏又被他秒殺了一次!
她垂著腦袋,盡量將自己的窘態給擋住。
“尊、尊上!”一個驚訝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東方螢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二人,灼玼居然,居然在抱著那個小賤人!
桃夭兒聽到她的聲音,像是又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樣,臉上的羞澀褪去,轉而換成一張平靜的臉。
她到底在期待什麽?灼玼那種冷酷無情的人,怎麽會對她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妖怪搞什麽特殊呢!
果然,剛才他抱她,隻是因為看到了東方螢珠吧!嗬,虧她還以為他……他是心疼自己走了一整天!
原來他不過是要她來讓東方螢珠知難而退罷了!
灼玼聽到東方螢珠的聲音也不悅的轉頭,“這麽晚了,東方公主有事?”
東方螢珠本想著自己在灼玼寢殿的路上能和他來個偶遇,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臉上迅速恢複平靜和溫婉,聲音柔和的說道,“螢珠聽聞尊上的夜明湖有奇景,便想著晚上來看看。”
說著看了桃夭兒一眼,又道,“沒想到竟打擾了尊上的雅興!”
“嗯!”灼玼淡淡的回應。
東方螢珠本以為她這樣說,桃夭兒會自覺一點,從灼玼身上下來,誰知她竟穩穩的勾著灼玼的脖子,一點要下來的跡象都沒有!
還有灼玼,他不是應該將桃夭兒放下來了麽!為什麽他還淡淡的“嗯”了一聲?他、他居然就嗯了一聲!
“尊、尊上,”東方螢珠心裏氣憤不已,整個手指甲都嵌入肉裏,卻仍舊保持微笑,“尊上不準備帶我看看夜明湖的美景麽?”
灼玼最討厭這種倒貼的女人,尤其像東方螢珠這樣的,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他剛想開口反駁,懷中的小女人就動了動。
“公主,尊上回了一聲‘嗯’是什麽意思,公主難道聽不懂麽?”桃夭兒突然冷冷的開口,“若是公主不懂,桃夭兒便給您翻譯翻譯!”
“你!”東方螢珠想要破口大罵,卻礙於灼玼在場,不敢發作!
“尊上的意思是,春宵苦短,一刻千金,公主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早點洗洗睡吧,尊上勞累了一整天,也要休息了!”桃夭兒的腦袋向著灼玼的胸口靠了靠,媚眼如絲。
東方螢珠氣的咬牙。
桃夭兒嘟了嘟嘴,撒嬌的說道,“尊上,人家困了!”
灼玼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嘴角忍俊不禁,抬起頭來,又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對著東方螢珠道,“本尊乏了。”
說完,抱著桃夭兒大步流星離去。
東方螢珠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咬碎銀牙,等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她才終於發作,身上的戾氣散發,使出妖力,將整個花叢都削去了大半!
“怎麽,得不到他的寵愛?”憑空一個鬼魅的聲音響起,粗狂中帶著一抹嘲笑。
東方螢珠平靜下來,對著空曠的黑夜說道,“你不是說,你一定會讓灼玼對我傾心麽!”
“我已經給你出了主意,是你自己沒有把握好!怪的了誰?”那個粗狂如鬼吼的聲音此時帶著更加濃鬱的嘲笑。
“你!”東方螢珠被他氣到,隨後想到什麽一般,冷笑道,“嗬,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幫我,我便不能給你找到楠香玨!”
那鬼魅的聲音半晌沒有響起,東方螢珠知道它是生氣了,這才說道,“你也看到了,灼玼對那個賤-女人很重視,你幫我除掉那個女人,我就能靠近灼玼,幫你找到楠香玨!”
“好!”那個鬼魅的聲音在說了一個字之後,再也沒有說半句話。
整個黑夜又恢複一片平靜,隻留下東方螢珠一人。
桃夭兒被灼玼抱著走出了好一段距離,她才沉靜的說道,“尊上,放我下來吧!”
“嗯?”灼玼尾音上揚,聽起來心情不錯!
桃夭兒扁了扁嘴,可不是心情不錯麽!擺脫了東方螢珠那樣一個大麻煩!
“放我下來!”桃夭兒的聲音有些冷。
灼玼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看著懷中的女子,道,“為何?”
桃夭兒撇開眼睛不去看他,“我們走出去很遠了。”
灼玼不解,眉頭緊鎖,又聽她道,“東方螢珠看不到了!”
灼玼還是沒有聽明白她的話,於是停下來,不說話,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釋。
桃夭兒看著他皺眉頭的樣子,有些心煩,他裝的可真像!她賭氣的說道,“尊上今日之所以讓我坐在你旁邊,不就是為了不讓東方螢珠騷擾你麽!”
灼玼不語,桃夭兒更加生氣,“你早就知道她是來和親的,所以將我當了擋箭牌!讓東方螢珠以為你不缺心上人,便會知難而退!”
灼玼仍然不說話,桃夭兒這會兒有些心虛,可是仍舊梗著脖子,“方才之所以抱我,不就是看到了東方螢珠麽,又拿我擋她!尊上何苦裝作不懂的樣子!”
灼玼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她以為自己今日讓她陪著,是為了擺脫東方螢珠?
“尊上還是放我下來吧!”桃夭兒見他一臉陰鬱,生怕他惱羞成怒,將自己扔湖裏!
“嗬,”灼玼冷笑一聲,將她放下來,不過卻沒有鬆開她,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擠成一個包子,“本尊若是要個擋箭牌還輪的上你!”
說完,冷哼一聲鬆開她,甩袖離去,留下桃夭兒一個人在湖邊呆愣著。
他什麽意思?她連當擋箭牌都不配麽!
“碰!”桃夭兒氣憤的踢了一塊石頭,湖裏泛起漣漪,猛的出現一點亮光。
她扁了扁嘴,現在心情真的超級差的!
灼玼將桃夭兒扔下以後,心情也差到極點。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小妖怪左右了!真是讓他火大!
自己是瘋了才會讓她陪著他度過一個晚上!他是瘋了才會擔心她受到魅影術的影響,瘋了才會心疼她今天一天很累,瘋了才會以為她剛才對東方螢珠說的那番話是在宣示主權!
他真是瘋了!
到了寢殿門口,枉離正候在那裏,見灼玼回來,連忙上前道,“尊上,妖市的事……”
“滾!”灼玼低吼一聲。
枉離嚇得一哆嗦,便退居一旁。
灼玼大步流星的上了台階,一隻腳剛邁進寢殿門口,他突然停住,額頭有些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氣之後,他轉過頭來,依舊是萬年的喜怒不形於色。
“妖市的事情怎麽樣了?”
枉離暗暗抹了一把汗,沉聲道,“已經打聽好了,派人去盯著了,若是可以,明日便可行動了!”
“嗯。下去吧!”灼玼揮了揮手,枉離連忙退下。
月色寧靜,灼玼抬頭望著天空一眼,微微歎了口氣。
翌日,天朗氣清。
桃夭兒伸了個懶腰從床榻上醒來,珠圓玉潤推門進來。
“姑娘醒了?”
“嗯。”桃夭兒有些發愣,腦海裏盡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可能哪裏不一樣了,對灼玼也不一樣了!她一定要離灼玼遠一點,這幾日她越來越反常了!
“尊上,現在在哪裏?”桃夭兒穿好衣服,抓著珠圓玉潤問道。
二人疑惑的看著她,“尊上一大早帶著枉離護法去了妖市,不知道有什麽事,怎麽了?姑娘找尊上有事?”
“額,沒什麽事!”桃夭兒連忙擺手,灼玼去妖市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