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黑夜的探索（一）
如月麵帶痛苦之色坐在踏上，她腳有些抗拒的縮在後麵。不知道該怎麽把自己的腳放到江嶺的麵前，畢竟古代除了丈夫之外是很少有肌膚之親的。而對於甘如月來說，她連和她的丈夫都沒有如此的肌膚之親。一時之間很是局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王妃，在下冒犯了。”江嶺倒是麵色平靜，輕輕抬起甘如月的腳將她已經濕透的襪子脫了下來。甘如月的腳顫抖了幾下，平時在冷漠淡定的她，此刻也是一臉緋紅了。
“母妃，沒事的，我先扶您回去休息吧。”清雪的目光看著江嶺複又轉移到甘如月緋紅的臉上。她眉頭忍不住輕輕皺了起來，她並沒有說什麽。轉過來扶著柔貴妃走了出去。
而江嶺一致沒有抬頭，隻是溫柔細致的處理傷口。剛才的茶水是剛剛煮沸的水，溫度很高，加上如月的鞋子沒有即使脫下，以至於溫度一致沒有發散。此刻她的腳一時粉紅色，上麵的皮已經生生的推掉了一層，露出裏麵的粉紅嫩肉。盡管江嶺動作很輕，可是觸及皮膚她還是忍不住輕輕顫抖。
“可能有些疼，王妃忍一下便好。”他的動作已經不能再輕柔，好似在他手中的不是女人的腳，而是他心愛女人的心一樣。
聽完這話，甘如月的臉更紅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如此溫柔細心的對待她。她忍不住望著江嶺暗暗出神，看著江嶺額頭出現的細密汗珠，她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在這一瞬間，身處無數的波瀾，讓她的心瘋狂的跳動著，難以平靜下來。
“王妃，這幾天傷口都不要沾水，最好也不要穿鞋，修養幾日長出新皮才好。”過了許久，江嶺已經處理好甘如月的傷口。抬起頭囑咐幾句，卻看到甘如月怔怔出神的目光中，是撥不開的溫柔和迷茫。室內昏黃色燈光，照著他額頭汗珠發出亮晶晶的光芒，他的目光對上她的視線。好像時間停留在這一秒，周圍一切停止，隻有目光帶著羞澀和愛戀不停的交匯著。
“王妃，你好好休息，在下告退了。”許久，江嶺移開自己的目光，雖然是不經意的樣子，可是隻有他的心裏清楚自己是多麽的狼狽。
沒等甘如月開口，他已經站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退了出去。門輕輕關上，而甘如月目光便追隨著他一直被門完全隔開。她眼中是溫柔的情愫，是滿足的有眷戀的感覺，隻是在門關上的瞬間，她的目光有慢慢的黯淡下來。
她想了許久的事情，想了很多回的場景，竟然在今天這樣的環境中實現。隻是，物是人非，她已不是原來的甘如月，此刻她是瀟王妃，雖然是有名無實的。隻是腦中一直無法忘記第一次見麵的場景，無法忘記他們對弈的情景。而今天這些畫麵恐怕永遠都會停留在她的心裏了。他的影子已經深深的住進她的心裏，揮之不去了。
一切都是夢吧，一切都是無法再實現的夢吧！
心中的失落，臉上的暗淡她盡量的隱藏，有些事情還是要做的。
……
看見江嶺出來神色並無異常，清雪對他微微一笑。她在考慮自己要不要進去看一下甘如月，現在是不是合適的時候。
“清雪姑娘，王妃想請您進去說話。”看來時候正好，清雪示意江嶺坐下休息一下，她隨著小娟朝內室走去。
“你沒事吧。”清雪走到甘如月的身邊，關切的看了看她被包裹嚴實的腳。私下裏她並沒有尊稱她王妃，一來他不喜歡這個稱呼，二來她知道甘如月也同樣不喜歡。
“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甘如月臉上依舊是淡漠的神色，仿佛對任何人都不會露出笑容。
“不知王妃找我……”雖然心裏有幾分把握，但是清雪還是試探的問出口。
“你看信的時候手為什麽發抖？”甘如月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清雪的問題。她仰著頭看著站在麵前的清雪。
清雪心輕顫了一下，雖然她懷疑甘如月也看出了那信的端倪，但是她卻沒有想到甘如月會如此的直接。這種直接，讓她喜歡，更讓她敬佩。隻是她沒有開口，目光直視著甘如月清冷的帶著探究的目光。沒有躲避，沒有掩飾。
“因為你知道那信是假的！”甘如月並沒有理會眼中的驚訝，繼續開口，讓清雪更加驚訝。
“不錯，我懷疑那信是被人假造的。但是不想讓貴妃娘娘擔心，所以隻能盡量掩飾，沒想到還是被你看了出來。不過，今天也多虧了你了。”既然話已經說的很清楚，清雪也不想繼續拐彎抹角。她是真的謝謝甘如月，在適當的時候轉移了話題，幫她掩飾過去。
“我並不是為了幫你，而是不想讓母妃著急。”甘如月說話一如既往的冷漠。隻不過她說的是實話，嫁到瀟王府，做了有名無實的王妃。她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期望，隻是善良的柔貴妃帶她尤其的好，對於從小就沒有母親的她來說這份感情尤其珍貴。
“那信一定是假的。”想著剛才清雪說的她懷疑信是假的，甘如月便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甘如月的話直接而肯定，盡管做了心理準備，但是清雪還是不能不驚訝。她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隻能有些疑惑的看著甘如月。
“我從小就研究文人筆墨，雖然我對王爺沒有愛慕之情，但是他的字寫得是極好的，我也是注意過的。這些日子收到的信雖然字體很像是王爺。但是形似，而缺少王爺的氣勢。”甘如月低著頭看著自己裹得嚴實的腳，淡淡的解釋道。
“那你……這個我也發現了。我正在查幕後究竟是誰在搗鬼。”清雪看著甘如月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一邊對她的細心的喜歡，另一方麵還有著淡淡的苦澀。她很想問甘如月，不喜歡昱瀟為何如此關心他，但是她卻開不了口。
“你放心，我對王爺沒有那個想法，我也知道王爺心裏的人是你。我斷不會想慕容那樣想法設法的接近王爺，我隻想要清淨的過日子。王爺的安全便是瀟王府的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安全。我處在王府沒那個能力去做什麽事情，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甘如月的眼神是冷漠的，但是冷漠中確實真實，她的眼神告訴了清雪， 她並沒有說謊。而清雪心中百般滋味都無從說起，對於甘如月的冷漠她是該高興還是悲傷呢。
“放心，我定會盡力查清楚的，保護王爺，保護王府。”麵對著甘如月冷漠的臉，清雪並不在意，她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走了出去。
“最近慕容她經常見一些奇怪的人。”待清雪走到門口的時候，甘如月的聲音再次傳來。門外的丫頭已經為清雪打開了門，清雪身體在原地停留了一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