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夜風暗湧笑傾城
他的不經意,在清雪聽來可是天大的麻煩,她不想再為自己編什麽身世,可是事實又不能說出來,她心裏隱隱的有些擔憂也有些失落。
“是啊,那裏出於三國交界,所以各國文化交織在一起,自然和哪個國家都有相似,又不盡然相同。”不想繼續說謊,卻又不得不去說謊,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三哥,你說皇上為什麽把我安排在五王原來的王府呢?”想要換個輕鬆的話題,一開口確是一個更加沉重的問題。也許,這便是眼下她最不放心的事情。
“或許隻是湊巧那裏閑置著吧。”昱瀟自然明白清雪的擔憂,其實他也不明白皇上的用意,但是他此刻隻想安慰她,不讓她繼續擔心。
“可是,那裏的人我都不認識,而且又是以前五王的人,所以……”清雪放在昱瀟大手中的小手,翻轉一下,反握住昱瀟的手指,手上輕輕的力量卻傳遞著她的擔憂。
“你不放心那些下人,所以你今天才穿著碧柔的衣服出來了。”昱瀟站住腳步,望著她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個女子就是這麽敏感,這麽謹慎,讓他又喜又憂。
“你可以放心的讓宋新為你辦事。”昱瀟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並沒有用力,眼中看是溫柔,看著清雪有些疑惑的表情。
“因為他是我們的人。”一句話解答了清雪心中的疑惑。而他用我們讓清雪更加的感動,她也凝望著他,淺淺的笑著,眼中卻滿是溫柔。
原來這個男人,永遠有著她不知道的心思和秘密,他的魅力不僅僅來自他帥氣的容貌,更加來自如他清冷容顏下細膩美好的心。她凝望著他的眼底,想要看到那裏麵最深處的柔情。
壞了,心裏又開始打鼓,呼吸又沒有辦法正常,喉嚨有些發緊,怎麽辦該怎麽辦?她心裏瘋狂的呐喊著, 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緩緩的前傾迎接那伏下來的柔軟,輕輕的閉上眼睛,心中的聲音也漸漸消止了。
夜已經很深,世界早已安靜下來,寬闊的街道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的寬曠和寂靜。隻有兩個彼此相擁的身影,朦朦朧朧的低語沉醉了夜風和明月。周遭的一起都那麽寧靜祥和,連風都變得輕柔,生怕驚擾了佳人的夢境。
良久,良久,他們複又十指相扣,沿著寬闊的街道,慢慢的走著,輕輕的笑著。
徐徐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吹起了她細軟的發絲,慢慢的掠過他的臉龐,帶來的不僅是柔軟還有發自內心的愜意,好像這麽走下去,執手到白頭。但是,生活終究不會如人所願,他們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不得不去麵對各種無奈。
“三哥,很晚了,明天還要上朝,你回府吧。”清雪低著頭,眼睛看著被風吹動的一擺,輕聲說到。
“恩,那你呢?”昱瀟沒有反駁,語氣柔和。
“我還有點事情。”雖然清雪很想一直和昱瀟在一起,可是天總會亮起來,麻煩依舊還在身邊。況且,她入宮這麽久了,好久沒有去過舞衣園,沒見過蝶舞,沒處理扶明堂的事情了。雖然曾經有些排斥這些強加於她身上的事情,但是慢慢的她已經習慣去麵對了。
“我送你過去。”昱瀟轉過頭望著清雪有些落寞的側臉,聲音溫和。
聽完這話,清雪有些吃驚的抬起頭,迎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睛,也很黑,但是他的眼睛卻分外的明亮,明亮的煙波中是完全的理解和濃濃的柔情。
看著這眼神,讓她的心忍不住顫抖起來,身體裏仿佛流淌著一彎清泉,所到之處皆是清甜的滋味。
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靜靜的相望便能讀懂對方眼中的柔情,就這樣就夠了。
舞衣園的路好像近了一些,很快就到了,裏麵的燈火還沒有完全的熄滅,點點的亮光告訴他們目的地到了,需要分別了。昱瀟一隻手扶在她的肩膀,薄唇在額頭上輕輕一點。
“進去吧。”昱瀟送來了緊扣的手,對她微微一笑。其實,他有些舍不得這麽快就分開,隻是他知道她有許多責任和牽掛。而他選擇,以最大的寬容和理解來支持她。
“恩。”鬆開了手,對他嫣然一笑,清雪飛身進到了牆內。
好久沒來,輕顫枝頭的紫薇花已經凋落殆盡,借著月光可以看到花枝上麵已近掛著小小的棱果。雖然花香不複在,但是自枝葉中滲透出來的味道還是清香淡雅。
轉過紫薇園,不覺的有些意外的停了腳步。舞衣園燈火點點,大廳的門敞開著,門口立著一個紫色的身影。
“堂主。”蝶舞站在門前已經站了半天,看到樹蔭處的人影,便走了過去。壓低略帶喜悅聲音,恭敬的說道。
“這麽晚了,還站在外麵幹什麽。”清雪走了過去,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在等堂主啊。”蝶舞臉上帶著有些激動的笑容,聲音也不是很平緩。
清雪訝異的看了望著蝶舞,自己來之前沒有告訴別人,蝶舞怎麽會掌握她的行蹤。
碧柔自然知道清雪的疑惑,但是也沒有作聲,示意她到房間裏裏麵詳談。清雪亦沒有再問,隨著她走到內室中。
“堂主,看到你來我就放心了,否者我一直擔心你是不是有遇到危險。”房間裏麵隻有她們兩個,蝶舞安心的開口,說出心中的擔憂。
“我沒事,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要來啊。”清雪並不是單純的好奇,她搬到文府才一天,什麽都不是很熟悉,雖然她知道蝶舞不會害她,但是心中卻顧慮身邊是不是有別人的眼線。
“堂主,這些都是夜清告訴我的。自從夜清和堂主見過麵之後,他就是常來告訴我堂主的近況。今天晚上,他又送來信說堂主已經出宮了。我知道堂主一定回來這裏,所以就一直等著。”蝶舞看清雪神色有些凝重,就急忙說出了緣由。
原來如此,沒想到夜清心思還很細致的。她隻想著自己不說外麵的人都不知道了,但是她卻忘了最知情的人是夜清,而且他也是最自由的人。肯定會來告訴蝶舞的,幸好自己並沒怎麽樣,否者蝶舞要是帶著人衝入皇宮,那就慘了。
“幸好,堂主不是真的中毒,否者我可能忍不住進入皇宮把堂主救出來。”蝶舞又打量了清雪一番,心裏才算安穩下來。
“不用擔心,我沒事,以後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好衝動,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蝶舞的話正好驗證了她的猜測,免不了又囑咐一下。
“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事情?”
“堂主,我找到冷星了。”蝶舞眼中不複剛才的柔和,帶著一絲隱忍。
“他現在在哪?”清雪猛的站起來,雖然她和冷星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是他知道冷星默默的保護了她好久,而且他的失蹤也和她有著直接的關係。失蹤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卻一直沒有消息。此刻,她怎麽能不激動,簡直太意外了。
“還沒有救出來。”蝶舞的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垂在身側的手也僅僅的握著,臉上是不甘的神色。
“到底怎麽回事?”看見蝶舞的神情,心中不安的感覺飛快的膨脹起來,急忙出身問道。
“前幾日,我偶然發現有人來舞衣園窺探,但是好像沒有想要傷人。那天,我便偷偷的跟在那個黑衣人的後麵,沒想到黑衣人一直走進了城東的雷遠鏢局。偷聽到他們提及到一個人,說他骨頭很硬,嘴很緊,是怎麽打他都不招認,聽著他們的描述我便感覺那人是冷星。”蝶舞強忍著心中的激憤情緒,臉色愈發的不好看,“後來,我尾隨他們去了那個囚房,看著關押著的人正是冷星。他,他全身是傷,應該受了不少嚴刑拷打。我一著急衝了進去,想要救出冷星,怎奈那兩個人武功都很高強,我沒有救出冷星,好不容易才逃脫出來。”說到這裏,蝶舞麵上除了憤恨之外,更多的是內疚,她找到了冷星,卻沒有能夠把他救出來。深深地自責壓在她的心頭,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很沉重。
清雪臉色的神色越來越凝重,怎麽又和雷遠鏢局扯上關係了呢?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抓住冷星,又想要從冷星的口中的得到什麽事情。
眉頭越皺越緊,大腦中混亂的思緒糾纏在一起,找不到頭緒。她按了按蝶舞的手,示意她不要自責,然後又陷入紛亂的思緒。
冷星是在他們遇刺的那天晚上失蹤的,而那晚蝶舞的人也和刺客起了衝突。刺客想要殺害的對象是昱瀟,瑞林接到了蝶舞的信,趕到救了他們。那些人沒被殺死的刺客,卻也都紛紛自盡。後來,她在楓林見到了一塊墨玉令牌,而那個令牌蝶舞曾經在上任堂主始終的時候撿到過,那個令牌應該屬於逍遙門,而他們遇刺那晚令牌的出現表示這個門派重出江湖。而他們現在卻不知道逍遙門聽命於誰,他們不知道逍遙門到底在哪裏?可是,如果照事情的發展來推斷,冷星的失蹤終應該和逍遙門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而現在在那個雷遠鏢局看到了冷星,說明雷遠鏢局和逍遙門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不對,或者應該說雷遠鏢局就是逍遙門的偽裝。分析了這些,清雪的大腦中略微清晰了一些。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最為重要,那邊是動機……